“彻里吉先生,你在锐金方位。”
燕飞扬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对他的称呼又恢复到了最先的“彻里吉先生”,平淡得没有半点波澜。
公孙兰就知道,在燕飞扬心里,彻里吉已经是敌人!
对敌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彻里吉显然也感受到了燕飞扬语气的变化,但他不在乎。
你小子把我当敌人,难道我就把你当朋友了?
堂屋不大,虽然是五行阵套着两仪阵,但五行锐金方位,正好在胡静的左侧,两人挨得很紧,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比燕飞扬和胡静之间的距离更远。
“彻里吉先生,血影术开始施展之后,就是一个持续不断的兴奋过程。我不知道,你的催眠术能够控制胡静的潜意识到什么程度?”
燕飞扬的声音依旧冷静到没感情。
因为需要激发的是胡静最深的潜意识,整个过程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一旦胡静提前兴奋,最深潜意识还没有触碰到,那必定前功尽弃。
以燕飞扬在“血影术”上的造诣,他必须保证胡静中枢神经的兴奋度在可操控的范围内不住累加,直到累加至最大值,然后瞬间爆发,利用爆发时的猛烈冲击,打开胡静被封存的那一小块潜意识区域,将他们需要的消息调集出来。
“你尽管竭尽全力,不用担心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彻里吉的声音也变得冰冷。
燕飞扬傲气,他更傲气。
“你确定?”
“血影术只能施展一次,如果失败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
燕飞扬语气凝重。
如果是六脉以上的大相师,或许还有第二次机会,但以燕飞扬的造诣而论,一旦失败,要是控制不住的话,胡静很可能会精神错乱。
“我说过了,你不用担心我这边!”
彻里吉有点不耐烦。
燕飞扬点点头,随即转向公孙兰:“姐,你在乙木方位。”
这里不是学校,他对公孙兰的称呼就变得亲近而随意。
公孙兰依言在乙木方位坐下。
接下来,燕飞扬又安排阿穆尔和另一个男子在葵水与丙火方位坐下,厚土方位的阵脚,正好在堂屋神龛之下。燕飞扬在那里摆放着自己的龙头罗盘,借助本宅“宅神”阴灵之力,镇住厚土阵脚。
这个颠倒两仪五行阵就算是齐全了。
他和胡静是阵眼,所有人都是围着他们俩打转的,而五行阵又以彻里吉的锐金方位为主。其他三人和“宅神”之力,主要是将阵法的力量圈在这个小小的范围之内,不令外泄。
因为他功力不足,必须将所有力量都集中起来,才能帮助他完成“血影术”的施展。
“很好,我们可以开始了,请大家集中精神。”
燕飞扬吩咐道。
“待会可能会出现种种幻觉,大家都要保持灵台清明,谁都不要走神……”
略顿了顿,燕飞扬又加上一句。
没人吭声。
燕飞扬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解腕尖刀浮现而出,顿时寒意袭人,阿穆尔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原以为他们使用的短刀匕首,在冷兵器之中算得是锋锐绝伦了,谁知道和燕飞扬手里这柄解腕尖刀比较起来,他们的匕首简直就是破铜烂铁。
这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刃。
彻里吉等三人都脸色一凝,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当儿,燕飞扬亮出兵刃,想做什么?
燕飞扬接下来做的事,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只见寒光一闪,胡静身上薄薄的汗衫,就从领口处裂开,一直向下,从中一分为二。
汗衫之下,是真空的,里面什么都没穿。一分为二的汗衫向两边披开,胡静丰满的上半身顿时裸露一大半,硕大的双峰颤巍巍的抖动。
燕飞扬并没有停手,反倒站起身来,刀锋闪烁,胡静的汗衫就彻底变成了碎布,散落一地。
胡静丰满的上半身就完全裸露出来了。
这当儿,大家自然都已经明白,燕飞扬要做什么。
彻里吉暗暗吃惊,双眼微微眯缝起来。
看来他还真有点小瞧这山里小子了,别的不说,单单这举重若轻的一手刀法,就相当不简单。彻里吉自己就是用刀的高手,一柄安西弯刀在他手里,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但论到力道拿捏之准,恐怕还比不上眼前这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至少彻里吉就没有把握,可以仅仅四刀,就将胡静的汗衫干净利落地切成整整齐齐的四片,比用剪刀剪出来的还标准。
而且,汗衫贴身穿着,胡静又比较胖,皮肉和汗衫紧紧黏在一起,刀锋过处,汗衫破裂,皮肤肌肉上仅仅出现一道极浅极浅的划痕,却并没有皮破血流。
这种力道的拿捏,当真非同小可。
臂力腕力都练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割开胡静的汗衫,燕飞扬收起解腕尖刀,手腕一翻,针灸银针就浮现而出。燕飞扬举手一针,插在胡静头顶的百会穴。入针很深,足足插入两寸有余。
百会穴是人身大穴,位于头顶,最是要害,一般的针灸师,绝不敢入针如此之深。
但看胡静的神情,却依旧痴痴呆呆的,没有丝毫反应。
燕飞扬的第二针,插在胡静背后的心腧穴,随后转到胡静的前方,一针插入胡静的膻中穴。
这几处,都是人体要穴,取穴一定要准确,稍有偏差,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这就是燕飞扬为什么要给胡静去衣的原因。
堂屋灯光极其昏暗,隔着衣服取穴,很难准确,而且伸手摸来摸去,也相当不雅。虽然他的身份是医生兼相师,年纪也和胡静相差甚远,但当众在胡静身上到处“乱摸”,总是不好的。
去衣取穴,就要精准得多,基本不用“乱摸”。
不过在针刺期门穴之时,燕神医还是遇到了这种尴尬情形。
倒不是燕飞扬取穴不准,关键还在于期门穴的位置和胡静的身材,给他取穴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期门穴属于肝经募穴,位于****,当乳中直下,第六肋间隙,前正中线旁开四寸。
这样的位置,原本无论男女,都很好取穴,燕飞扬完全不必动手去摸,直接目测,就能精准取穴。但胡静是一个身材十分丰满的中年妇女,双峰下垂,正好遮住了期门穴。
燕飞扬只得伸手托起她的双峰,斜着将两枚银针刺入期门穴。
不用银针封住这些穴位,“血影术”便无法施展。
如果是在以前,如此取穴针灸,燕飞扬一定会尴尬异常,不管他是医生也好,相师也好,归根到底,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十七八岁,正是最易冲动之时。
幸好前天晚上,在黄泥坪仓库,公孙兰已经给他“上过课”了,就美妙程度而言,两个女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比处,燕帅哥再不是完全没碰过女人身体的新嫩菜鸟。
有了这样的经历,眼下的燕帅哥,就要镇定得多了。
针刺期门穴很顺利。
只不过公孙兰嘴角,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有她能够感应到燕飞扬此刻镇定外表下那隐藏得很深的羞涩和尴尬之意。
兰姐姐也是蛮促狭的。
虽然说,让胡静在这许多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体,是有些不大好,但事急从权,当生命都很危险的时候,这也就是小事了。况且在场几个男人,包括阿穆尔这样的跟班在内,谁都不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的。
片刻之后,胡静裸—露的上半身就插满了银针,变成了一只“刺猬”。
燕飞扬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虽然银针刺穴无需耗费太多的精力,但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尴尬,还是让燕帅哥冒汗。
燕飞扬重新回到两仪阵的乾位落座,就和胡静面对面,两人的膝盖抵在一起。燕飞扬左手一抬,握住了胡静的右手,指尖抵住胡静掌心的劳宫穴,略一调息运气,一股柔和的力道,就顺着劳宫穴,缓缓进入了胡静的体内。
燕飞扬很小心地控制着输入力道的大小,方向和速度。
胡静不是江湖中人,没有练过武术,内力什么的,那是一点都没有。而且人到中年,许多经脉都已淤积,如果他的内力进入胡静体内冲击太快,势必会伤到她的脉络。
一旦经脉受伤,激发血脉潜力,立即就变成一句空话。
所以一开始,燕飞扬是完全试探性质的。
劳宫穴属于手厥阴心包经。
内力顺着这条经脉,一点点向前,没经过一处穴位,都略作停留,将穴位激活。
此刻的胡静,就好像一台废弃多年的老旧机器,需要重新梳理管道,才能激发她的潜力。燕飞扬输入她体内的内力,就如同润滑油一般。
打通手厥阴心包经,用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
燕飞扬轻轻喘了口气。
胡静还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那里,任由“处置”,打通一条经脉,对她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的潜意识,依旧被彻里吉牢牢掌控着,波澜不惊。
略事休息之后,燕飞扬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内力,在胡静体内运行。
有了刚才的试探,对于胡静体内经脉的淤积程度,燕飞扬已经有所了解,这一次的速度,便略略增加了些,输入的内力也加大了三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胡静体内经脉,也在一点一点地疏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