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娟听这老头儿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家,心里十分气愤。
“你个老头,不要得意!你要把我们的风水气运转移到你们的祠堂是吧?那我们就按刚才杨师傅说的,先把你们的什么祠堂给拆了,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杨永辉心中暗暗竖起拇指,赞一句女中豪杰。这一张釜底抽薪,所谓精准又狠辣,直击对方要害。
丁村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跳了起来,张牙舞爪。
“你个小女娃牙尖嘴利,有胆你倒是试试看!”
董秀娟也快气疯了,像一只炸毛的小母猫。
“试就试,有什么不敢的。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们做十五。都欺负上门了,难道你以为我董家的威势只是拿来看看?”
董万盛心中思索,听着女儿跟对方斗嘴,没有说话。
不过在脑海里,他也在衡量着女儿口中方案的可行性。
拆人祠堂等同于挖人祖坟,一般人轻易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但是,丁村长那老头刚才已经言明,人家正在打董家祖坟的主意,半个月之后就要正式动手。
你不仁我不义!
既然如此,拆你丁家村的祠堂就并不显得过分了。
丁村长气急,手中拐杖狠狠一甩,敲打在路边的石子上,登时泥石纷飞。
“早就说你董家假仁假义,如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有钱有势,你以为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敢拆我祠堂,我老头子就敢给你拼命!而且不单是我一个,我们丁家村的老一辈早就为这一刻做好准备。想要拆丁家村的祠堂,你们就准备好,背上几十条人命吧!”
丁村长气势十足,状若疯狂,董秀娟一个小女孩登时被吓住了。
就连董万盛也脸色凝重,左右权衡,不得不放弃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方案。
如今是网络时代,消息的传递极快极广,压也压不住。
如果真的因为拆祠堂跟丁家村的老头老太们发生激烈冲突,甚至流血出人命,那就算是他董万盛也别想好过。
丁村长动作激烈,董万盛的保镖连忙上前,保护自己老板。
那五六个村民见了,以为这边想要动手,也是一起冲了上来。
眼看一场大乱斗就要发生,杨永辉连忙大吼一声。
“住手,都给我住手了!”
两边的人一愣,手下动作一慢,董万盛和丁村长反应过来,连忙喝止自己的人。
不管是谁,他们都不想在这里发生肢体冲突。
保镖中一个像领头的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摸出手机,小声的呼叫支援。
对面几个村民人高马大,人数也比保镖们多,但久经训练,精通各种搏击技能的保镖们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不过这里是对方的地头,如果他们一声召唤,叫来一百几十号村民,就算保镖们再能打,也难以保护董万盛的安全。
丁村长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并不以为意。
反正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对董万盛做什么,只要保护好丁家村祠堂,半个月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杨永辉摇了摇头,向丁村长说:“老头儿,你还说不懂风水,我看你知道的不少啊。”
“都是风水大师告诉我们的,我们只是按照他的设计执行。倒是你小伙子,看不出来,还有真材实料。只可惜助纣为虐,不辨忠奸。要不你弃暗投明,过来帮我们。半个月之后的那场大法事,就交给你来做怎样?”
丁村长现在不敢再轻视杨永辉,反而极力拉拢。
杨永辉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董先生既然请我过来,我就要替他把事情办妥了。这是诚信问题,对不对?”
“哼!”丁村长翻脸比翻书还快。
“帮?我看你怎么帮?我只要守护着祠堂,不让你动手脚,你做再多的功夫,也只是白搭。”
杨永辉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要动你祠堂,我有的是办法,你以为就只能动粗?例如‘不小心’的走水失火啦,例如汽车失控啦,例如土地‘突然’塌方啦。都只是不小心引起的,你就算捅上天去,最多就是赔点钱了事。难道你还能跟法官说人家毁了你村子万年风水,事态严重,要求把人往死里整?”
杨永辉回头,向董万盛说道:“我想以董先生的人脉关系和雄厚财力,无论是请人帮忙还是事后善后,都不会有什么困难。”
董万盛眼睛一亮,不由暗赞这小子头脑灵活,兼之一肚子黑水。
董秀娟也是两眼放光,顿时觉得杨永辉顺眼无比。
丁村长却是急了。
这小子的法子太阴损,简直是防不胜防。最重要的是,风水一说不能摆上台面,弄塌了一家祠堂,还真不算什么很大的事件。
那董万盛只要出钱,有的人愿意帮他做这事。
不等他怒火攻心,想出对策,杨永辉却再次开口。
“放心,我要真这么做,也就不会说出来让你们有所提防了。”
董秀娟一急,说道:“杨师傅,我觉得这个方法好!”
她看老村长不顺眼,只要能让他着急上火,董秀娟都乐意去做。
董万盛深深看了杨永辉一眼,阻止了自己女儿。
“小娟,听杨师傅的。他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话说的,已是对杨永辉十分看重了。
“多谢董先生的信任。刚才那些方法虽然也能解决问题,但毕竟存在后患。”
杨永辉朝他点头,又对丁村长道:“老头儿,我是风水师,解决风水问题,当然还是用风水的方式。”
丁村长刚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又提了起来。
“你以为要拆你祠堂,一定非要亲自动手不可?错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风水手段!”
杨永辉退后几步,回到董家祖先坟前。
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宽大公文包,探手进去,寻找一阵,依次拿出了几样东西。
他回过头,向董万盛歉意道:“董先生,我要在这坟头摆阵作法,对令祖先有所不敬,还请董先生见谅。”
董万盛摆手,示意无妨。
半个月后,丁家村的那场法事才是对祖先最大的不敬呢。与之相比,现在这顶多不过是割肉疗伤,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