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何邦维好像出现在庐州。监视到一个邮件投递到了叶川、王伟他们公司。”
“确定吗?”
“极度疑似。”
“投入警力,开展对庐州市火车站、汽车站往来人群的梳理;以通缉其他在逃犯的名义设卡;调出何志、何婉兮、他室友出入地区的监控;邮件投递地址监控立即拿过来。”
一条条的命令从专案小组往下传了过去,警方的反应速度要比何邦维想象的快了不少。
只是,此刻何邦维已经在前往燕京的路上。
他在和六爷学习了易容术之后,没有在庐州停留,连夜北上燕京。
“你其实不用跟着我。”
路上,何邦维对跟着自己一起北上的六爷如是说道。
“唉,振兴那家伙非让我跟着,说我这个老江湖跟着你才更有保证。”六爷半是抱怨半是得瑟的说道。
对于这样的好意,何邦维没有拒绝。
这次前往燕京是因为那里出了件大事——之前参与围剿乔家的侯家落马,所以他判断在自己案件上的注意力应该已经消退不少。
路上,六爷不断收到乔振兴的联系电话,在不断确定两人的安全与位置。
何邦维察觉到两人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不断改变乘坐的汽车,两人辗转了两天方才到了燕京。
“嘿,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慨?人生轨迹从此改变?”进了燕京城,六爷看到何邦维有点走神。
“没有。”何邦维走神是因为在考虑怎么找人与出手,他现在只能确定大概的位置,不能很精确的去救人。
六爷看他回答的坦坦荡荡,自己反而奇怪了:“乔振兴跟我说,你的背景查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平凡的人生,没有任何疑点。可我就纳闷了,你这样的心性究竟是什么养成的?”
对于一般人、哪怕是会功夫的一般人而言,前半截人生在某次事件被改变后总该有所感慨、回到故地总要有所动容,可何邦维这人看着裸、坦荡荡,毫不介怀。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何邦维余光扫了这老头一眼,道,“但我不告诉你。”
“……”六爷嘟囔,“我们早就猜到你有秘密。不过我猜你是美国特殊改造的生化战士,乔振兴不同意我的看法。”
何邦维面无表情,问道:“他认为呢?”
“他认为你是退役的特种兵王,但后来又说你身上没有那种当兵的味道。”
默默提起脚边的背包,何邦维不接这个话题了,“走吧。先到附近再说。”
“你知道位置?”
“嗯,知道。”
“你知道哪个病房?”
“不知道。”
“哈,我知道。”
何邦维扭头看他,意外道,“你真的知道?”
“嗯,真的知道。”
徒弟程安搜寻到的情报是乔思的妈妈倪文现在正在燕京*被监视就诊,之前她似乎是心脏方面出了毛病。
燕京*曾经是直属机关医院,后来屡经改名,最终定为华夏人民解放军总医院,里面有很多高级干部进行疗养,安保工作做的很好。
两人边走边聊。
“乔振兴告诉你的?”
“不然呢?”
这是个利好消息,何邦维不用为寻找目标而浪费时间了,虽然据他判断燕京安全些,但能减少风险自然是最好的。
六爷看着何邦维那经过自己易容过后的相貌,说道:“何老哥,救过人你打算怎么走?”何邦维现在的容貌粗粗一看得五十上下。
“六老弟,继续北上。”何邦维顺着他的话说道。
“乔妈那身体经得过折腾吗?”六爷说道。
“嗯,这是个问题。”何邦维全盘托出,“所以b计划是砸钱专线偷渡。”
这条线是程安在联系的,原本预估在两天之后,这两天时间正好供何邦维找人。
“偷渡啊,风险有点大。”六爷咂摸着嘴。
“哪件事没有风险?”何邦维淡淡的反问。
摇了摇头,六爷的眼神倍亮,“有。”
“如果乔振兴那边有全盘的计划,也可以的。”何邦维并不拒绝乔振兴背后的出谋划策,他看出六爷后面是有乔振兴在指挥。
“嗯。”六爷与他一同走着,四月不热的天,却走出了一层薄汗,“你慢点走,慢点。”
何邦维放慢脚步,心里在不断琢磨着六爷与乔振兴这边的可信性。
思来想去,如果他们想对自己不利,早就不会出手帮忙了,现在应该也没有问题。
“乔振兴说其实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她自己并不愿意走。前两天他联络到了几个愿意出手的人,但乔妈态度很坚决。她不走。”
何邦维一怔:“联络好了?她不走?”
“嗯,这两天才确定下来。乔家虽然倒了,但终究还是有点香火之情。前阵子侯家倒台,发生了很多变化。”六爷到了完全确定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前不说是怕干扰到何邦维的救人计划。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何邦维沉默了一阵,有点纳闷的说道。
“不要暴露身份,然后去劝说乔妈妈。”六爷给出了这个任务。
“就这样?”预料之中的艰难似乎统统不见,何邦维诧异于这趟营救行动的难度降低。
如果说原本是困难级的任务,现在已经降为简单级了。
何邦维回头,对着六爷真诚的目光,再次确认道:“就这样?”
“就这样。”六爷一摊手,似乎也有点纳闷这趟行程的顺利。
“那走吧。”何邦维信的当机立断。
古怪顺利的行程,容易轻信的人,六爷面对这个局面,真是打从心里纳闷。
……
三个小时后,何邦维换了一身装束、容貌再次改变,站在燕京*某个病房前,用疑问的眼光看向六爷。
“就是这里。”六爷点头,然后示意他进去。
这一趟也太顺利了,何邦维默默提高警惕,推开了病房的门。
门开,人进,里面有一个护士正在给病床的乔妈妈量体温。
过了会,等待体温测好,她好似没有看到进入的陌生人,径自出了门。
眨了眨眼睛,何邦维轻易走到病床旁,倪文正平静的看着这位陌生人。
“唔,乔阿姨。”何邦维轻声,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我是何邦维。”他生怕病房里有窃听器。
倪文的眼睛亮了亮:“她还好吗?”
何邦维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倪文问的是乔思。
病床上的倪文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说道:“你是来劝我的吧,不用了,我不会走的。”
原来我还不是第一个?何邦维按下心底的纳闷,反复劝解了几句,奈何倪文就是不答应。
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何邦维看了看病床上的人,考虑是不是要打晕她,强行把她带走;可是还不知道乔振兴后续安排是什么样的,打晕之后容不容易处理。
思考了一会,何邦维坐在倪文病床旁,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向她:“她有了。”
“啊?”倪文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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