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们就要转身出来了,我连忙退后一步,走到另外一家服装店里,佯装看衣服。
看着她们从眼前走过了,我才慢慢地从店里走出来。
但是,不一会儿,我竟又看到了一个更熟悉的身影!
我的心扑通地加速跳了两下!
——钟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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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彦博那高大的身影停在她们面前,接过何雪莉和沈思晴手中的大包小包,我还看到沈思晴还娇羞地笑了笑。
才四个月不见,但钟彦博身上却有一种陌生感,他停在她们面前不知说了句什么话,接着三个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竟难受得很!
是不是真的像公司里面那些人议论的那样,钟彦博迟早会妥协,迟早会娶沈思晴?
还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他干脆就把我忘了,娶沈思晴算了?
还是,他心里喜欢的,其实还是沈思晴,他说喜欢我,不过是一时冲动?
……
梁扶桑,你真傻!你忘了你那个便宜老妈整天说男人不可信了吗?
“扶桑姐,你在干嘛呢?看什么看得这么专心致志的?”
杨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身后了,她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钟彦博他们三个,她竟大声地喊起来:“彦博哥哥,思晴姐姐,钟阿姨,等一等。”
我:“……”
这姑娘是不是脑袋缺根筋吗?不是被钟彦博拒绝了吗?还喊这么大声。
不远处,听到杨姿声音的三人一齐回头,钟彦博也已看到了我,我想躲也来不及了!
沈思晴见到我们,高兴地朝我们走来:“小姿,扶桑,你们也在这里啊,我们正准备去吃饭呢,要不要一起?”
杨姿这才惊讶地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思晴说:“别大惊小怪了,我和扶桑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我正想说不用了,杨姿却答应了:“好啊,正好很久没见钟阿姨还有彦博哥哥了,一起吃饭正合我意。”
我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沈思晴和杨姿一边一个拉我:“去嘛,人多热闹!”
……
这是我长这么大,吃过的最憋屈的一顿饭。
去的是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一直听说吃西餐是要讲究程序的,但我以前完全没有研究过。
吃西餐对思晴和杨姿来说应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她们以为我应该懂的,可我偏偏不懂,只好看着她们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但这都不是什么事,我觉得压
力最大的是钟彦博就坐在我对面的位置,而他全程都冷峻着一张脸。
杨姿说:“彦博哥哥,几个月没见,你又瘦了很多。”
钟彦博说:嗯。
杨姿说:彦博哥哥,那天我去找你,跟你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钟彦博说:小孩子不懂事,我不会怪你。
思晴问杨姿:“你都对彦博哥哥干了什么坏事?”
杨姿狡黠地笑笑:“秘密,不告诉你。”
其间我差点拿错了酒杯,因为红酒和白酒的杯子是不同的,我看了一眼旁人,好在没人注意我。
用餐期间,我一抬头,目光跟何雪莉的目光不经意撞上。
因为在场的人当中,就我跟她不熟,她便打量起我来。她的眼神是非常凌厉的,如果我再胆小懦弱一点,恐怕会被她这样的眼神吓得尿裤子。
我对她淡淡一笑。
她估计没想到我也是挺有胆量的,竟还敢跟她笑,她便问了我一句:“刚刚思晴跟我说你叫什么来着?什么桑?”
我又是淡淡一笑:“梁扶桑。”
“哦,你家是开什么公司的呀?”
她的话一问出口,思晴和杨姿都愣了一愣,杨姿说:“阿姨,扶桑姐是凯纳的员工,家里不开公司,她是经纪人。”
“凯纳的员工,那我平时怎么没见过你?”
我答道:“阿姨,我只是一个经纪人,平时难得有机会接触到老板,所以您没见过我不出奇。”
她眉毛挑了挑,又问:“你都带了哪些艺人呢?”
又是杨姿抢答:“安奕晨,就现在很红的那个歌手。”
“哦,是安奕晨啊,看不出来你年年轻轻,倒挺有能力的,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呀?”
这下,杨姿和思晴都抢答不了了。
但我仍然平静地答道:“我父亲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我也没见过他,我母亲以前在赌场替人看场子的,两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除了我妈,没别的亲人了。”
“植物人?那你现在的家就你一个人负担着?包括你妈的医药费?”
我点头:“是的。”
“安奕晨是最近才红的吧?可是看你的年龄,你比杨姿大不了多少,你又没有爸爸,又没有别的亲人,你当时是怎么负担你妈的医药费的?”
“……”我只迟疑了片刻,何雪莉那眼神就变了:“行了,不用说了,这个圈子的人我明白。”
何雪莉说完,便转身沈思晴和杨姿:“思晴啊,你刚从美国回来,虽
然四年游历,但毕竟才步入社会,还有杨姿,你大学都没有毕业,以后交朋友看准一点,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当成朋友,还不知道别人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呢。”
我突然不寒而栗。
而对面的钟彦博也没有要替我说话的意思。
也是,他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行,若他替我说话,那他妈肯定起疑心,所以他装作不认识我就对了!
杨姿从台下把手搭在我腿下,轻微摇了摇。
我看着她,她给了我一个笑脸,又摇摇头,示意我放宽心吧。我对她笑了笑,装作不在乎。
********
清晨,我意外地接到了莫医生的电话。
莫医生是妈妈的主治医生,已经好久没有给我打个电话,现在突然打电话,让我觉得很意外:他说:“梁小姐,你什么时候来一趟医院吧,我想跟你谈谈你妈的病情。”
我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给牙刷上牙膏一边问:“莫医生,你又想劝我放弃吗?我还是以前的态度,继续给她医。”
莫医生说:“不,恰恰相反,是你妈病情有好转的迹象了……”
我怔住了,两年都是那个样子,怎么突然就好转了?
我记得莫医生说过,植物人需要不停地受刺激才会醒过来,最好有家属有在旁边陪她说话,说一些令她感兴趣的事。前段时间有过一个新闻,一个植物人劝凭家人怎么叫都不醒,后来护士拿了一百块钱出来就醒了。
她是受了刺激的结果,还是我不放弃的结果?
医院。
莫医生和我就站在病床边,他说:“早上我查房的时候,捏了她关节,发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
我问:“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醒来了?”
莫医生摇摇头:“我很难保证,但前景是乐观的。”
莫医生四十岁左右,戴一幅金丝框边的眼镜,他扶了扶眼镜:“如果真的想让病人醒来,我建议梁小姐平时可以常来看看你妈妈。”
我苦涩地笑笑,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说:“如果我常来,恐怕她就不愿意醒了,还是算了。”
接着,我嘱咐他:“莫医生,麻烦你了,请务必坚持用最好的药。”
莫医生点头。
莫医生正要走出病房,我突然叫住了他,“莫医生,等一等……”
他问:“梁小姐还有什么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说:“我想咨询一下,你们医院如果要验DNA都需要哪些程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