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奕晨家休养了一个月之后,我回凯纳上班。
经纪部的人看见我都像看一个怪人似的。
后来,贤哥站到我面前,略带歉意地说:“小梁,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
我怔了怔,随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是何总亲自打来的电话。”
我点点头,“我没有犯错就被开除了,那我的辞职赔偿呢?”
“已经打到你的帐户了,公司一共赔了您一年的工资,再算上安奕晨的提成,有一百来万。”
“好,我知道了。”
我漠然地转身。
安奕晨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气愤地问贤哥:“凭什么炒掉我的经纪人?若她不干了,那我与公司的合约也到此结束,我不在乎赔违约金!”
未等贤哥回答,我已经拉住安奕晨,大声喝道:“安奕晨你给我闭嘴!”
他转过身来,不解地问:“扶桑,你……”
“你跟我来!”
录音棚里,我想这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了。
看着这曾经熟悉的设备,想到跟安奕晨工作两年来的情景,我不免有些触景伤情。
“奕晨,你不要为了我而做出愚蠢而幼稚的行为,凯纳给你提供的发展机会是很大的,你的前景非常好,而且你的合约还有一年才满,就算你想解约,也要等一年后,知道吗?”
安奕晨仍然不情愿的样子,他一向都是这副我行我素的性子。
我说:“奕
晨,我被炒掉了,但是也因此挣了一百万,我没有什么遗憾。但你若现在解约,我会内疚很久很久的,你想让我一直内疚吗?”
安奕晨终于没再说什么了。
他是一名优秀的歌手,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唱歌而生的。但是,在这复杂的娱乐圈里,不缺唱歌好听的人,就算唱歌再好也需要机会,他不在凯纳,去别的唱片公司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
我去安奕晨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就去找个房子租。
当我提着箱子从安奕晨家出来的时候,竟看到了沈思晴。
她停在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旁,见到我出来,摘了墨镜便迎上来。
我把箱子放下来,对她笑了笑:“你找我?”
沈思晴露出内疚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说:“扶桑,那天的事对不起,阿姨逼我,所以我……”
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贯的表情,仿佛一个堕落人间的天使,可是,我认识她这么久,居然一直没有识破她的伪装。
这个人,还是那个聊着非洲的饥饿儿童,说要救助她们的那一位天使吗?
是,她是。
人就是这样,往往会帮助一些比自己弱小、可怜的群体,这样显得自己伟大,但没有人会帮助一些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人,当利益被侵犯时,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
我仍是笑着,说:“所以你就在我的牛奶里下了药,把我弄到医院,然后何雪莉就上演跳楼一幕,让钟彦博不得不在手术单上签字,对不
对?”
她脸上惊吓了一下,随即说:“我真是逼不得已,咱们姐妹这么多年,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也感到很难过。”
“意思是,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何雪莉的错了?”我问。
沈思晴又怔了怔:“扶桑,这一切谁都有错,也许你的孩子跟你没有缘份,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彦博应该等阿姨同意你们的婚事后你再怀孩子,这样的话……”
我冷哼一声:“沈思晴,你倒是挺能耐的,何雪莉一直处心积虑帮你,可你呢?一转身就把她给出卖了,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她,你能不这么贱吗?”
她彻底懵了。
我继续说:“那天我喝了牛奶后,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杨姿质问你在干什么,你大声骂她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后来便有几个人把我扛了出去,当时我只有一个保镖,自然干不过你们。”
她那张美艳绝仑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良尔,她才吐出几个字:“要怪,就只能怪你蠢了。”
我笑了笑:“对,我要是不蠢,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要是不蠢,又怎么答应跟你出来,还傻傻地喝了你的牛奶。”
“那么,现在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都到这一步了,你觉得你仍然能跟彦博哥哥在一起吗?”
我拖起行李箱,“那种我玩够了的男人,你爱捡就捡去,我不稀罕了!”
我以为这一句话,够绝情,够冰冷了。
谁知,我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站着的钟彦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