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把成袋的面粉,面条还有各种杂物放在老人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眼中的激动神色我怎么也忘不了,感觉忽然办了一件儿好事的我,那隐隐作痛的拳头也变得好像没有感觉了。
事实上,在这个镇子上买东西不可能是愉快的经历,我和承心哥不得不使用了暴力,揍了好几个小卖部的店主,才顺利的买到东西。
按照如月的话说:“当然是买,我们可是有给钱的。”
的确,我们找来一辆小推车,几乎搬光了几个小卖部,但给出去的钱只多不少。
“谢谢。”看着堆积在这个屋子里成堆的东西,还有放不下的在别的屋子里时,刘老爷子竟然哽咽了,含着眼泪踌躇了半天只对我说出这两个字。
“今天中午放开肚皮吃吧,管饱。”承心哥第一次笑得那么憨厚,如月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儿。
不管是在什么年纪,做一件好事的心理愉悦是怎么都不会减少的,这就是真理。
这时,有人倒了几杯水递给我们,我们接过还没有来得及喝几口,就听见里间的屋子传来了几声摇铃的声音,我正奇怪,就发现整个屋子的人忽然就变得安静了,眼神变得期盼而紧张
原本正在与我们说话的刘老爷子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然后掏出钥匙,转身把那扇紧缩的门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进去了虽然是如此小心的动作,但是站在外面的我,还是看见那间屋子是一片沉沉的黑暗,刘卫军就住在那样的环境下吗?
我们三个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疑惑,但在这时,一个老人却从那口锅子里盛出了三碗饭给我们,嘴上说着:“先吃一点儿,卫军过一会儿就能见你们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我对承心哥和如月使了一个骚安勿躁的眼神,强压下心中的急躁与疑惑,很干脆的接过碗,就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干脆的吃了起来。
兴许是饿了,也兴许是刚才强买东西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这奇怪的红薯腌肉粥,我竟然吃的分外香甜但到底没好意思再要第二碗,也不忍心要第二碗,只是在吃完以后,靠着墙默默的等待着。
在等待中,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或许是二十分钟,或许是半个小时,都让我觉得漫长的像过了很久很久。
但好在在我的耐心要到临界点时,刘老爷子脸色颇为沉重的走出了屋子,整个屋子的人都望着他,他对那些人说到:“快到底线了,但如今还是安全的,我们我们还能活着。”
他的话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我却紧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刘卫军也是个修者,能保大家的平安吗?
可不容我问什么,刘老爷子已经对我说到:“承一(之前闲聊我说了自己的名字),进去吧,但就你一人进去吧,卫军的状态不好,需要一个清静点儿的环境,也适应不了太多的人在他房间,你”
刘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而我却很干脆的答应了:“好,就我一个人进去吧。”
事实上,我一个人进去和我们三个人进去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没有必要让刘老爷子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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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和承心哥留在了外面的屋子里,我跟着刘老爷子进入了那个看起来很神秘的小房间,同样是只把门打开一个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刘老爷子先‘挤’了进去,我跟在后面‘挤’了进去。
一进房间,我的眼前就变得一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从光明的环境忽然走到了黑暗的环境,眼睛显得还没有适应过来。但我的鼻子却敏感的觉得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一种很难闻的味道,那是一种发霉的味道混杂着说不清的一种味道。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一个人难闻的体味儿。
这种味道冲的我鼻子有些发痒,我却不好意思捂住鼻子,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如果捂住鼻子会很没有礼貌。
短暂的沉默了两秒,屋子里就忽然响起了一个非常难听的声音:“表叔,帮我点上蜡烛吧,来了客人,总不能让人摸黑。”
“好。”刘老爷子应了一声。
可我却被这声音刺激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因为这根本不是正常的从声带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某个得了喉部疾病的人,用发声器抵着喉咙在说话。
屋子很快就变得有些微微光明了,那是刘老爷子点亮了蜡烛,他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即便是这么黑暗的环境,他都能顺利的找到蜡烛并点亮它。
借着蜡烛的光明,我终于看清楚了这间屋子,之所以那么黑暗,是因为它的四周都被厚厚的黑布给包裹了一层亦或是几层,总之阳光是不能透射进来的。
而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还有一个挂在墙上的凸出的方形盒子一样的东西,被黑布遮着,看不清楚是什么?除了这些以外,整个屋子就空无一物了。
蜡烛就放在桌子上,而在那张老旧桌子的背后,就坐着一个人,全身披着厚厚的毯子,在这样的屋子里都戴着帽子,压低着帽檐儿,沉默的坐在那里,莫非那就是刘卫军?
“你们聊吧,我出去了。”刘老爷子在点亮蜡烛以后,关切的看了一眼刘卫军,然后就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刘卫军,彼此的陌生,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满肚子的话堆积在喉咙里,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坐吧。”相比于我,刘卫军自然的多,在刘老爷子出去以后,原本侧坐着的他转过了身子,对我这样说了一句。
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可我这次却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之前只是我想形容他的声音,却没想到他真的是用那种发声器抵住喉咙在说话
我依言坐在了刘卫军的对面,他也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这时,我才看清刘卫军的长相并不老,就跟平常的四十多岁五十岁左右的人是一般的模样,只是他带着发声器,还戴着墨镜显得分外的怪异。
“让你见笑了,你相不相信,我身上至少有十几种病,而且全部都是重病你相信吗?活着太痛苦了,可是我却不得不活下去,如果我不活着,外面的那些人坚持就没有了意义,人生也没有了希望,甚至会死我背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所以这么难过,也必须坚强的活着。”我没有开口,刘卫军却说了那么大一段话,只是他说话说的很慢,这么一段话,他一字一句的说,说了整整一分钟。
他的声音让人听了是那么的不舒服,可是话里的内容却不能让人忽视,我想起了昨夜那些人,再看看他,我很难对他不产生一种敬佩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到:“你活得很精彩,真的,你父亲说过的正道,在你身上真正得到了传承。”
“呵呵,谢谢我不是道家人,很多事情不完全是因为我的父亲,只是要感谢他,让我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而已。”说到这里,刘卫军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到:“你要想知道些什么呢?我们直入主题吧,我的状态注定我说不了太久,也说不了太多。”
我知道刘卫军没有给我撒谎,出于他的身体情况,我很干脆的说出了我来时听过的那个故事,然后对刘卫军说到:“关于这里,我有一肚子的疑问,现在我想要知道全部的一切,你能告诉我吗?”
刘卫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直接的说到:“父亲出去做了什么,原本是隐秘的而一切必须要从魏东来这个人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