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问我,蛊苗除了有什么地方厉害,我会告诉他,绝对是一手手上的功夫,我还记得那个风情万种,美丽的女人六姐,一手竹针耍的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毕竟意念控蛊,不是人人可以做到,那么下蛊就只有在手上做功夫。
往沉香珠子上喷完舌尖血,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一狠心,又把手链给扯断了,可惜这祖师爷的爱物,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我扯断了。
我把一颗珠子塞在凌如雪的手上,对她说到:“你手上功夫怎么样?能指哪儿打哪儿吗?”
凌如雪接过珠子,仔细看了一下,说到:“如果距离不是太远,我可以用这样的珠子打死一只苍蝇。”
我看了凌如雪一眼,很想扯着她问,说,你们蛊苗和传说中的四川唐门有什么关系?他们也是下毒,暗器,和蛊的性质差不多,只是没有蛊那么神奇而已。
但我知道,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是不适合扯淡的,我指着最先被禁锢的一只犬灵脑袋说到:“打那里。”
凌如雪两指夹着珠子,用一个很帅的姿势,一下子就把珠子朝我指的方向甩了出去,那带着舌尖血的珠子就准确无误的击穿了那只犬灵的脑袋。
犬灵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被带着舌尖血的沉香珠穿过了脑袋,整个身形都黯淡了几分,它们不是真的斗犬,没有阳身,自然也就没有阳身的弱点,这样的攻击,当然不是说打脑袋,就能让它们死去的。
可就是这效果,已经让我震惊了,貌似我的沉香串珠,比慧根儿的舍利子,对这个犬灵的伤害还要大些。
我灵魂处于虚弱状态,如雪不是阳气很重那种人,能这样远距离的帮到慧根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声犬灵的哀嚎,如雪自然是听见了,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惊喜的朝着我微笑了一下,我很争气的又被迷了一下。
慧根儿也察觉到了,笑嘻嘻的转过头,对着我和如雪伸出大拇指,眨了一下眼睛,说了一句:“真棒!”
这才让我惊喜过来,对着慧根儿也比了一个大拇指,对他说到:“小圆蛋儿,你也很棒!”
在我和如雪的帮助下,那些被禁锢的犬灵都受到了沉香珠的打击,虽然不至于能打散它们,让它们虚弱无力,无法再挣扎,确是能轻松做到。
有了这样的配合,慧根儿很顺利的消灭了那四只没有被禁锢的犬灵,又打散了两只被禁锢的犬灵,这个过程用了不到5分钟。
也亏我们都有个怪物一样的师父,法宝层出不穷,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就灭了犬灵。
剩下的三只犬灵,我没让慧根儿动手了,后面还有追兵,怎么也得给他们制造一点儿麻烦,给我们自己争取一点儿时间。
我问了一句慧根儿:“你的禁锢能坚持多久?”
慧根儿嘟嘟囔囔的回了我一句:“5,6分钟吧。”然后身后的法相就暗淡了下来,然后快速的消失了,这小家伙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我一把抱住慧根儿,我知道这是脱力的表现,看来这个金刚法相不是慧根儿现在能驾驭的,否则他不会在请了法相以后虚弱到这种地步。
如雪帮着我,把沉香珠子收了起来,我塞到了随身的包里,发现这沉香珠上的舌尖血早已失去了灵气与阳气,连珠子常年温养的灵性都少了一些。
这些犬灵灵体,真的是污秽的厉害。
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了,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剩下的三只犬灵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从逃亡至今,我们终于争取到了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
背起慧根儿,我们三人继续跑,只不过跑了两分钟,已经到了上次高宁带着我来过一次的祭坛处。
我不认为这些苗人会轻易的放过我,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此时,那间有祭坛的小厅里,站着不下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我在寨子里没见过的人。
要知道,我的记忆很好,在这苗寨也呆了不少的时间,一天到晚瞎晃荡,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都会有个印象,这五个人我的确觉得很陌生。
他们不是那种老怪物,相反,他们很年轻,很强壮,穿着像是制式服装的奇怪苗服,就这样站在小厅里等着我们。
我们停下了脚步,高宁这时才小声对我说到:“那些老怪物,这几个月里都不会出来的,所以你从始到终见到的都只有一个表面上的波切大巫。这些人,是寨子里的精英,是守护那些老怪物的秘密部队,平日里根本不会到地上来生活。这次一下子派出了5个来抓你们,还真看得起你们。”
守护老怪物的秘密部队?我再次狠狠瞪了高宁一眼,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这高宁怎么以前没有告诉我?让我什么都不清楚的就闯了进来。
高宁倒是很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小声说到:“这秘密部队,只对那些老怪物负责,我没想到他们会出动。你小心一点儿,巫术虽然需要天分,不是人人可学,但是蛊术嘛...这些精英部队的人,个个都有一身不弱的蛊术。”
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就算恢复了,要我用道术和这些蛊苗对拼,也只是两败俱伤的效果,也就是我拼着中蛊,也给他们下诅咒。
我摸了摸包里,里面有一张紫色的符箓,是师父留给我的符,这个符箓是一张攻击性的符箓,上面封印了一只鬼将,只需要一点功力和开启咒语,就可以使用这张符箓了,可是我要在这里用掉吗?
要知道,我非常忌惮虫室里的一切,高宁说,我们跑到虫室里就安全了,因为那些苗人不敢追上来!但事实上,我觉得虫室里的一切才是真正可怕的....
那些封印在蚕茧里的虫人,那怪异的母虫,还有母虫下沉睡的那个人,何来安全?
就在我犹疑不定思考的时候,那五个人中唯一包着头巾的苗人汉子说话了:“你们是要乖乖的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出手把你们打到半死,再拖着你们走?”
我有些晕乎乎的,这五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咋一看,根本不知道谁是谁,这次幸好是头巾哥在说话,换成别人,我还搞不清楚谁在说话。
头巾哥刚说完,剩下的四人其中一个就说话了:“那也正好,就把他带到虫室里去,我们的神已经等不及了。”我知道这说的就是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有一个声音说到:“那他又是谁?”
这一定是问的高宁,高宁此时穿着波切大巫的服装,脸上画着图腾,包着的头巾遮了小半边脸,一下子,这些人就没把高宁认出来。
只是他们争先恐后,没有一点儿时间间隔的说话,搞得人难受,我一下子就怒了:“你们能不能让一个人,把几句话说完,几辈子没说过话骂?”
高宁却在我旁边说到:“你猜对了,他们从十岁起,就在地下秘密训练,吃喝用住都和地面上的普通苗人不一样,每年只有一个月时间能在地上生活。在地面下,为了怕惊扰那些虫子,他们是很少说话的。你别看他们这个样子,很成熟的样子,其实这些人都不会超过25岁。超过25岁的,就没有资格呆在秘密部队了。”
秘密部队?这黑岩苗寨到底想搞什么?
我和高宁在这边啰嗦的时候,有一个人却不想再说任何的废话了,她只是说了一句:“用蛊的吗?”然后手一翻,一只长着翅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异虫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是如雪,面对这些用蛊的人,自然是她出手了。
“飞蛊?这只蛊的第一代蛊祖怕是五十年前的蛊了,你竟然有这个!”为首那个头巾哥的脸色一变,罗里啰嗦的解释了一句。
我有些想笑,如果他们不是我的敌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倒是满可爱的。无奈,我们的关系简直就是尖锐的矛盾,所以只能下狠手。
面对敌人的啰嗦,凌如雪很酷,一句话也不说,下一刻,一片奇形怪状的叶子就被她含在了嘴里,然后吹奏起来,随着节奏的响起,那只所谓的飞蛊,竟让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在心里懊恼的想着,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些蛊苗到底把那么多东西藏在哪里了。
在这时候,我能轻松的这样想着,那五人可不见得轻松,那飞蛊,什么蛊祖,我不了解,反正五十年的时间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事实上,那只飞蛊的动作也的确快如闪电,不可捉摸。
我睁大了眼睛,想看一下,生怕错过了一丝细节,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到斗蛊,事实上,也没有让我失望,这斗蛊确实非常的精彩,也惊险。
如雪,这个一直很冰冷的女人,也让我见识了一个寨子唯一蛊女的真正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