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很是愕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面上的狐疑加重,眼中的笑意也更加的深了,一看就是大尾巴狼!
我翻了翻白眼,用力的将陈深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给拂了下去,冷声说:“一个个都挺喜欢给别人做决定啊。”
江天和陈深一点也没有身为局外人的觉悟,同时开口宣布。
“你迟早会是我女朋友。”
“你迟早嫁给我做老婆。”
我扶额,正想骂一句,一直不出声的封朵忽地说道:“果然都是有病的人!”
“哈哈……”我愣了一愣捂着肚子趴在张婶的身上夸张的笑着。
即便我不想笑,我也必须要笑的十分骇人。在江天和陈深的问题上,就像在大街上要不要拉屎一样,必须得回避。
封朵意味深长的睨了我一眼,我对她投去了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张婶使劲的抚着我的背,面上含笑,说:“都坐啊,朵朵说来请你们吃饭,来了就不要站着啊,不然这饭怎么吃的好。”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婶,她却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恶趣味啊,上了年纪的女人也是有恶趣味啊!
江天一屁股的坐了下去,仿佛是和那个凳子有仇似的。
原本就剩了一方下来,陈深也就理所当然的坐到封朵的对面去了。
我坐着不动,将果汁打开给张婶倒了一杯,说:“婶,喝着,美容的。”
张婶睨了我一眼,失笑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美什么容啊,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玩的玩意。”
“不爱美的女人就不是女人。”我强调道,狠狠得喝了一杯,意有所指的看向陈深。
第一次见面,他说的便是,吉吉,你变漂亮了呢。
这句话里的暧昧太多,我想要将我们两人分的清清楚楚,当初没有机会澄清,如今正好。我漂亮与否,都与他是无关的,只是因为女人都是爱美的。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趴在张婶身上说:“婶
,你可不要小瞧你们这个年纪的女人,有的女人退休在家没事做,专门爱打扮自己,把自己打扮的跟妖精一样,很是艳丽。可好看了。”
“哎哟。”张婶把头一撇,脸上是害怕的表情,啧啧道:“那哪是漂亮,完全就跟个鬼是的,也不知道哪里好看。”
我立马挺胸抬头,像是推销一般抑扬顿挫,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时尚,您说像您这样的,张叔看久了也腻了啊。男人都是爱新鲜的。”
张婶好笑的盯着我,捏着我的鼻子说:“你多少岁,婶多少岁啊,就你张叔那个样,一辈子就只能找婶这样的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叫品味!你张叔品味低!”
我哼哼道:“婶,你不能这么没出息。”
浓重的鼻子将话语给模糊了,听着便有些好笑。
封朵笑开来,将手撑在桌子托着腮帮子,说:“叔,赶紧揍这个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再不教训,她就要撺掇着您和婶离婚了!”
我一个激灵往后看去,只见着张叔端着两个盘子似笑非笑的看我,面上的一撮撮胡子渣像是在向我展示它的战斗力。
张叔长长的音调拉起,“吉吉啊……”
我立马应道,一脸谄媚,狗腿的接过两个盘子放在桌上:“哎……叔,您累了吧,我帮着您啊。”
“你学会炒菜了?”张叔目光平静,温和说。
我摇头。
张叔看了我一会,那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慌,我立即自我推销,“叔,我会端盘子,洗盘子,擦盘子,摆盘子……”
“只要是盘子她都能做,我试过她的手艺。”封朵在一旁帮腔,语气有些娓娓道来的意味,氤氲着无数的旖旎和见血封喉,“第一次全部打碎,第二次碎了三分之二,第三次碎了一半,我还没有试过第四次,叔,您可以试试哦,吉吉可真是个不错的盘子手!”
风吹过来,有着人气的气息,浓重而厚密,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即便是只有我和封朵,刀光剑影,心机智谋,样样都少不得。
我一脸无辜,摆弄着我俏丽的短发,消瘦的身体在风中摇摆不定,如一株随时都要倒下的竹子,却又许久都不倒下,让人想看又有些耐人寻味的烦躁等待。
张叔犹豫的看了我许久,我迷迷糊糊地说,“叔,我真会,而且不碎盘子。我保证。”
说着我将我的手举了起来,郑重而严肃的说道:“要是碎,我全部买了赔您。”
“老板。”另一边有人喊道,张叔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把你张婶还给我吧!”
这里的晚上本来就有些忙,何况还是周六,我把张婶强行留在这里是会影响这里的秩序,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可是这愧疚却远远不能和我此时被拒绝的心痛相比。
我又不是手残,至于这么防狼似的防我嘛……
我低落的坐了下去,心情郁闷。张婶起身拍着我的背,说:“别灰心,你只是和一般的女孩不同而已!”
封朵此时也是调侃道:“上帝关闭了你的这一扇门就给你打开了另一面窗,你看,你端盘子总是出问题,可是你的手却能画的一手好画,只能算是中级残废!”
我脸色一黑,朝着封朵打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张婶此时站了起来,陈深突然将她拉了下去,醇厚的声音优雅温柔,“您坐,我去帮忙吧。”
时间仿佛就静止在这一刻,我趴在封朵身上讶异的看着陈深,眉头皱在一起,江天的反应比我的更为直接,直接起身朝着张叔哪儿走去。
两人先后过去,张叔怔愣了几秒,便指挥着两人干活。
如此两个到哪都是被人伺候的富二代,这样做着免费的劳力,还只是因为我,满足了我所有的私欲,也让我多了一丝迷茫。
我不知道封朵邀请他们两个来的用意如何,可是我看见这样争先恐后的为了我而做事,我不知所措的该如何回应,该如何表达,也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情绪。
张婶坐了下来,一笑就是一叠鱼尾纹的眼中满是中年妇女的智慧。
她说:“吉吉,这两个孩子都好,婶也不知道选哪个,怕是朵朵要空手而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