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一大清早我便收拾好了行李,这次真的是要离开了,拉开窗帘,天空灰蒙蒙的,路面已经被雨水打湿了,这场雨不知何时开始的,更无从知道什么时候会雨过天晴。
这三天恐怕是我这段时间最安心、平和的日子吧!我这个人,一向认床,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必然会失眠的,可是在苏伯伯这里却沒有出现这种情况,这几晚总是睡得很早,一觉到天明,甚至什么梦都沒有,我觉得这种老年人的作息习惯居然和适合自己,我从未见过像苏轩这么波澜不惊的老人,他每天的生活很简单、规律,每天早上都会在楼下练声,唱上几句戏文,顿时也让听到的人神清气爽,吃过早饭,泡上一壶铁观音,细细研磨,展开宣纸,时而題字,时而作画,每当这时,我总会在他的身边静静地观赏,他的字,苍劲有力,而画,又不拘一格,自成一派,我们之间的交谈很少,甚至从未提过苏可可,可是今天,终于还是要告别了。
我打开房门,苏轩正在收拾餐桌。
“苏伯伯,早!”我笑笑。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坐吧!我把早饭准备好了!”苏轩把椅子拉开。
我在他的对面坐了下來,开始吃早餐。
“苏伯伯,这可能是我和您吃的最后的一顿饭了,三天的约定已经到了,我要走了,您不要送我,好好保重身体!”我一时感慨。
苏轩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我提着旅行箱,站在门外,拥抱了苏轩,像拥抱自己的父亲一样,我看到他耳后的银丝,那意味着他的年迈苍苍,此刻一切话语都是多余,我提着旅行箱迅速地下楼。
“机场,谢谢!”我拦到一辆出租车。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苏轩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苏轩不禁纳闷,难道小幽回來了吗?打开门,却发现自己的女儿站在了门外。
“可可,怎么是你!”
“爸,小幽呢?”苏可可一脸的急切,而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很明显是她刚刚用力奔跑的缘故。
“走了!”苏轩赶忙帮女儿倒了杯水。
“多久了!”苏可可接过杯子。
“四十多分钟了,去机场了,现在差不多该登机了!”苏轩抬头看看窗外,仿佛那里是周小幽起飞的方向。
苏可可听完这句话,忙把杯子塞到父亲的手里,转身匆匆地跑下楼去,只留下苏轩愣在原地,一脸愕然。
苏可可疯狂地奔跑,拦下出租车,开往机场的方向,苏可可看着那一路红灯,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马上飞到机场,拦下周小幽。
苏可可看着机场大厅里拥挤的人群,感头要像爆炸了似的,有年轻的男生捧着大捧的百合,一定是來接女朋友的,已经有人开始排队登机了,她拨开长长的队伍一个个地看过去,却沒有周小幽的影子。
“小幽……小幽……你在哪里!”苏可可奋力疾呼,却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她的声音划破这喧嚣的环境,她透过玻璃窗,看到一架巨大的飞机,在跑道上滑翔,起飞,她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到,什么都沒了,苏可可感觉身心像被掏空一样,蹲下身去,抱着自己的臂膀,眼泪不断的滚落,她就这么无声的哭泣,有好奇的人偶尔投來异样的眼光。
我拿着登机牌,机场广播一遍一遍地提醒乘客做好登机准备,我不断地徘徊,一直朝向门口的方向,是的,我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念想,我还是期待有人來送我的,甚至能将我挽留,可是?直到我把身体站的僵硬,依旧也沒有熟悉的人出现,我还是要决绝一点,转身离开吧!此去,再无牵挂,重新开始吧!
苏可可不断地擦拭自己的眼泪,抬眼却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脚,女人的脚,洁白,穿着一双橙色的鱼嘴鞋,顺着脚背一路看上去,咖啡色的长裤,杏色的涯上衣,低着头,饱含深情地盯着自己。
苏可可几乎从地上了弹跳了起來,一下子把对面的人拥住,双手紧握,好像怕她跑了一样,苏可可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才发现,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切实地把周小幽拥在了怀里。
我轻轻地拍打可可的后背,她太瘦弱了,甚至能听到空空的声音,她像个婴儿一样,伏在我的肩膀啜泣。
“可可,对不起!”我的右手拂过她乌黑的直发。
她仍旧呜呜地哭,不停地摇头,断断续续地诉说:“小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幽,我真的害怕的要死了……小幽,你知道吗?”她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却回答不出來一句话,可可,你这又是何苦啊!我知道,自己也落泪了,就让我们相拥而泣吧!在这喧嚣而拥挤的环境里,至少能把彼此紧紧搂在怀里,诉说着思念与不舍,我们的爱从未远离过。
我的目光望向远方,乌云不知何时已被风吹散,雨后的天空湛蓝的像海,清澈而干净,阳光照射着大地,四周的景物被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之下。
苏可可,你看,雨过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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