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村长心里也知道,宫健一家已经搬走,那家里的东西值钱的肯定早已经运走,留下来的估计都是一些日常所用,并不值什么钱的东西,可是即使是不值钱的这些东西,也不能让宫健大伯一家人祸害了。
宫健大伯娘听了自家男人的话,却是愣在了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计划了那么久的完美策划,就这样落空了。望着自家男人已经紧闭的双唇,宫健大伯娘也是知道了,再多的事情也无法问出来了。
她不由得再次的想起,自己最初的打算,于是她开口询问道:“当家的,你看这样,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怎么样?”
宫健大伯也没想到,自家婆娘这会儿脑瓜转得这么快,他眼珠一闪,不由得开口说道:“暗的?你说暗的怎么来?”
宫健大伯娘把手一挥,又快步凑到了宫健大伯身边,小声的说道:“你看,咱们俩家住的这么近,干脆咱们等天黑了,大家都睡了的时候,咱们搬个梯子,到宫健他们家直接用梯子爬上去,进了他们家院子,到里面还不是随意咱们处置?”
听了宫健大伯娘的话,宫健大伯的眼神闪了闪,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计划的可能性。
但他嘴上却开始说着反对的话:“你看这天儿现在越来越热,大家晚上乘凉出来的人也不少,这你要等到夜深人静,人家都睡的时候,可是早不了的。”
宫健大伯娘知道,自家男人并没有直接否定自己的提议,那就是有戏,她继续劝说道:“反正咱们白天也不下地,白天睡足了,晚上偷偷摸摸去,大不了就是一晚上不睡。我就不信了,这村里还能有谁比得过咱们。”
宫健大伯想想也是,这村里的人们都还算勤快,不下地干活的人,也会找些其他的营生。像他们夫妻俩这样,白天无所事事,到处串门呢,还真是少数。
原本宫健大伯可不想走这一步,必定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摸摸进去,这事本身做起来就比较辛苦,这要是万一被人家发现,说出去也是不好听。
他原本是打算找村长过明路,可是没想到村长那一边根本就无路可走,此时倒还好像真的只剩下这样一条暗路可走了。
可思来想去,宫健大伯还是拿不定主意。他不由得要开口问了一句:“这,这样真的行吗?”
毕竟他小时候受过的父母教育,可不是让他这样行事的。虽说宫健大伯这人从小就知道偷奸耍滑,偷懒不干活,但是也毕竟受过父母多年的教育,知道不告而取,视为偷。
所以虽然宫健大伯心里也知道,现在,既然明路上自己无法说服了村长,让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宫健家里翻腾,那么现在就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趁着黑风高之时,翻墙进入别人的院子去拿东西,宫健大伯怎么都觉得,这不对劲。这事情不应该这样做,可是他又眼馋那些东西,心里立刻拿不定主意了。
而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的宫健大伯娘,此时也看出自己男人现在正在纠结,心里根本就没有下定决心。
于是她不得不在旁边又加上一把火,“当家的,你可别多想,咱们这也是关心你那兄弟不是。你看他们一家人出门了,几个月不回来,谁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咱们这也是担心他们一家人的安危,才想去他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找到他们的线索。”
此时宫健大伯娘的心思转得飞快,这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原本是他们两个想出来糊弄老村长的,但此时她就用来糊弄自己男人那微不可见的良心,可真是用得很是顺手。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那边宫健大伯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仿佛一下子想通了事情的纠结点。也是宫健大伯自我暗示,催眠的本事太高,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打破了他多年的道德底线,一下子就接受了他婆娘那鬼话般的理由,也觉得自己做这件事,完全是为了兄弟家着想,自己这是在做好事呢。
可他们夫妻俩也不想想,如果真的像他们两个所说的那样,自己只是因为担心兄弟一家人,而想做些好事,找到些线索去证实,自己兄弟家人在外面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又怎么可能需要背着人做这些事情。一开始他们俩人说起这件事时,就已经限定了条件,那就是在夜晚,人家都休息的时候,翻墙进入兄弟一家的院子。
这种行为怎么看,都跟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一点都不沾边,可是这夫妻俩就好像没事人儿一般,早已把这些事情抛到脑后,现在反而一颗心的思考着什么,计划下一步的形式。
打消了心中最后一点顾虑,宫健大伯此时兴奋的开始和他婆娘商量起晚上行事来。“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咱们可要早点休息。等到晚上醒来的时候,再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宫健大伯娘忙不迭的答应着:“是啊,当家的,你说的对。我这就去准备饭食,一会儿咱们就吃了,早点休息。休息好了,晚上才有力气干活。”
此时并不是农忙,农家里现在也只吃两顿饭。宫健大伯出门之前刚刚吃过早饭,此时宫健大伯娘就说要准备晚饭。这事情怎么看怎么奇怪。可是宫健大伯夫妻俩却觉得理所当然。
很快的,宫健大婆娘就准备玉米粥和玉米饼子,又捞了几颗咸菜,就这样简单的一顿饭食就准备好了。当她把食物都摆在堂屋大桌上时,这才意识到,还没有去叫自己的儿子过来吃饭呢。
叫儿子吃饭这件事情,当然不可能是宫健大伯这一家之主去做的,自然应该是宫健大伯娘去叫宫耀祖来吃晚饭,这顿奇怪的所谓的晚饭。宫健大伯娘自然知道这一点,实际上,她每次也是抢着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