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骗局只是那位姑娘一人支撑的话,难免有些单薄。宫健也不相信,那样外表柔弱的姑娘,有那么大的胆识,会把一个尸体搬来搬去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躺在那里装尸体的是个活人。而这个活人与的姑娘两人,表演出的就是一出卖身葬父的骗局。
虽说并不知道,那位姑娘与地上装尸体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很显然,这两个人合伙演出了这一场闹剧。如果,那姑娘真的是可怜人,到了不得不卖身葬父的境地,想来宫健也不会在意,这姑娘爱慕虚荣,一直逼迫自己刚刚认识的那位王公子的。
可就因为这姑娘就是个骗子,所以,宫健当然不能容忍,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反而让王公子吃亏。
在宫健的设想中,估计这两个骗子也只想从王公子身上骗取更多的银两,他倒是的确没有想过,那姑娘其实是想借着王公子脱身。那姑娘也受够了一直行骗的这种生活,想要傍上一位富家公子,从此过上,吃喝不愁的逍遥自在的日子。
但不管怎样,宫健还是看穿这两个骗子的底细,不仅仅是解救了刚刚结识的王公子,更是避免周围群众一直被蒙蔽,反而助纣为虐,帮助了两个骗子。
此时宫健还在继续和自家二弟解释着:“自从我发现那个奇怪的箩筐之后,我是盯了好一会儿。在我的观察之下,那箩筐偶尔会有轻微的动静。再加上那个箩筐奇怪的位置,所以,我就判定了,那里躺着装尸体的,应该是个活人。而那箩筐就是为了遮掩他,实在绷不住时轻微的动作的。”
毕竟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那里,一直装尸体,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即使是那人一直陷入沉睡,也难免会有一些微的动静,但是作为一个尸体,一点点的动静都不可以发生的。但凡有了一点轻微的举动,都能够被别人发现,毕竟周围可是围了好几百人,他们一双双眼睛,虽说不会直勾勾的盯在尸体上面,但是难免大家偶尔的时候,视线也会扫过尸体。要是被周围人发现尸体会动,那这个骗局也就维持不下去了。
所以这装尸体的人,任务也是很艰巨的,可即使是再怎样意志坚定,忍耐力又强,也难免会动,毕竟是活人。一天下来,人不可能一直不动,所以才会有了那箩筐的存在。估计那箩筐就是为了,躺在地上装尸体的那人,实在忍不住时,在箩筐的遮挡下,可以略微活动一下腿脚用的。
听到宫健这样一番解释,宫羽这才明白,自家大哥怎么会突然提到了,有一个箩筐。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呢。在尸体旁边居然会倒扣着放着一个箩筐,这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情。
可是宫羽这时候回想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过,在尸体旁边居然存在着这样一个特殊的东西。更甭提,自家大哥通过观察,还能发现那箩筐轻微的动静,而自己根本就是对于这一切一无所知。
想到这儿,宫羽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慨:“大哥,你好厉害啊,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要不是听你说起,我都不知道自己忽略了那么多的东西。”
再次被二弟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宫健不有得觉得有些好笑,这又算什么特殊的本领呢?怎么让二弟如此的推崇。“这也没什么,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周围的环境观察清楚。”
听到宫健的话语,宫羽不由得点点头。的确,今天这件事情也多亏了自家大哥观察细微,所以才能发现端倪。
一想到,自家大哥和那高大猎户商定了,等到猎户空闲的时候,再走到指定的位置,看到箩筐,要使劲的踩下去。宫羽不由得抱着肚子在那里笑开了,“大哥,你也太坏了。你居然让那个猎户大哥,用力的一脚把箩筐踩扁。也难怪那骗子,会发出那样的声音,简直就像年底村里杀猪的声音一般。”
听到宫羽爽朗的笑声,宫健的嘴角也不由得向上翘起。他那时候,怕那山中猎户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再加上如果他解释太多的话,那猎户反而会心存怀疑,不会照着自己吩咐去做。所以他也只能是用一种肯定的语气,直接说出这样一句匪夷所思的吩咐。
那猎户虽然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细问,再加上自己刚刚可是借了他十两银子,又没让他写字据,所以那猎户心里对自己还是充满感激的。就在这两种情绪交织之下,也就使得那猎户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嘱托。现在宫健也很庆幸,自己没有看错那高大的山中猎户,那人的确是守信,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宫羽在旁边的座位上,笑得都有些肚子疼了。他只要一想到那骗子发出来的瘆人的叫声,就觉得十分好笑。毕竟,他已经把那躺在地上装尸体的骗子,和自家村里年底要杀的肥猪,联系在了一起。
一想到,那高大的山中猎户,按照自家大哥吩咐的那样,走到指定位置一脚踩下去,就踩到了那胖乎乎的猪蹄上面。然后那只倒在地上的肥猪,立刻发出了震天的凄惨叫声。这画面太美,他简直无法继续想象下去了。
可是笑着笑着,宫羽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抱着笑得有些疼的肚子,再次开口询问着:“大哥,你刚才说,你吩咐那猎户是说让他空闲,有时间的时候,再走到指定位置去踩扁那个箩筐。可是你怎么知道,那猎户居然会有呆愣在人群之中,无所事事的时候呢?”
他也是刚刚因为笑得实在是肚子有些疼了,不得不止住自己脑子里,对那时候喜感的场面的联想,而停止的那一份联想之后,宫羽难免的再次回想起自家大哥刚才所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