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也想老夫人尽快康复,怎么能不顾医嘱,强行要闯老太太的院子呢?这可不是孝子所为啊!”苏儿仍旧挂着一副刺目的笑容。
陆菲媛突然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苏儿的脸上,骂道:“好个贱婢,竟然敢对主子指手画脚,谁给你的胆子?”
苏儿捂着自己的脸,愤怒地瞪着陆菲媛,道:“大小姐,奴婢好歹是二夫人的人,您打狗还得看主人吧?”
陆菲媛冷笑,道:“打的就是你这只恶狗,目无尊卑,肆意妄为,竟然敢拘禁祖母,按照家规,应当处以极刑!”
苏儿稍稍被陆菲媛的气势给镇住了,正不知如何应对,胡氏却走到门口,看着陆昭然和秦氏,微微欠了欠身,道:“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啊?哎……苏儿,你怎么能这么没礼数,虽然不能让大爷和大夫人进老夫人屋子,但不能连院子也不让他们进啊!”
苏儿一脸委屈地道:“二夫人,奴婢也是为了老夫人的身体着想,那位神医可是一再叮嘱,千万不能叨扰老太太,让她闭门静养,指指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方可开门!”
秦氏一听,就大感不妙,这四十九日之中,老太太滴水不进,那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秦氏赶紧呵斥道:“是哪个庸医说的?四十九日不让人进屋子,那老太太不吃不喝,就这么饿死吗?”
胡氏笑着道:“大嫂有所不知,神医已经给老太太服下一粒神丹,可保老夫人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正是这枚神丹需要四十九日来吸收,所以才要闭门,若是见了光,恐怕大大不妙啊!”
秦氏一把推开胡氏,就这么闯进了院子,陆昭然和陆菲媛自然也跟着强闯进去,可是一靠近老太太的屋子,就被几个手持兵刃的护卫拦住。
陆昭然气得大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母亲的屋子,为何要有护卫来堵着?”
胡氏赶紧道:“这还不是怕有人不知好歹,故意要捣乱,扰了老太太的清静吗?大哥,您可要体谅弟妹的一片孝心和苦心啊!”
陆昭然再也忍无可忍,诏出自己的暗卫,道:“给我把这些人全都赶走,谁若反抗,格杀!”
胡氏冷笑一声,道:“大哥,您这是明目张胆地要祸害老太太了?”
陆昭然阴沉着脸,道:“胡氏,你回去告诉陆兆安,他有什么尽管冲我来,要是敢对母亲不利,我就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他先死在我面前!”
胡氏赶紧哭道:“大哥,您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一心为老太太的身体着想,花费了多少精力才求得神医来给老太太治病,如今就盼着老太太能休养好,您置之不理也就罢了,还要反咬一口,实在太过分了!”
陆昭然可没心情和胡氏闹下去,大手一挥,道:“给我赶出去,不必跟他们废话!”
陆昭然的暗卫们也不是吃素地,纷纷出手,那几个护卫并不是什么武功高强之人,几招过后就败下阵来,被陆昭然的暗卫扔了出去!”
胡氏带来的人也被秦氏赶了出去,秦氏冷着脸道:“胡氏,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莫要多行不义,连一点儿人伦纲常都不顾!”
胡氏哭哭啼啼地道:“这还有天理吗?我们要尽孝,竟然还被人打,你们什么都不做,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陆菲媛冷笑道:“谁恶人先告状?你自己心里清楚,真是不知羞耻,迟早有报应的!”
“谁会有报应啊?”突然,院外一行须发皆白,手拄拐杖的老人们稳步而来,而引路的人就是陆兆安。
陆昭然和秦氏顿时脸色大变,陆昭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兆安,却发现对方只是朝他露出微笑。
为首的老者是陆氏大长老,他满脸怒容地走过来,盯着陆昭然,呵斥道:“昭然,你这是做什么?要行大逆不道之事,还要先问过我们几个老人家吧?”
陆昭然微微低下头,喊道:“大长老,各位长老!”
大长老冷着声音,道:“还不命你的人撤下,在你母亲院子里做什么?”
陆昭然赶紧解释道:“是陆兆安,他把持母亲的院子,不让我们进去,还要将母亲困在屋子里,水米不给,这是要害我母亲!”
陆兆安上前一步,冲着七位长老拱拱手,道:“各位长老,实在是误会一场,我请了神医给母亲诊治,神医交代一定要让母亲闭门谢客,四十九日方可出!”
二长老也上前一步,道:“昭然,你听到了,子宁是为了老太太着想,你怎么能诋毁他的一片孝心?既然是误会,你还不将人撤去,不要在老太太院子里滋事!”
陆昭然强忍着怒气,咬着牙齿道:“各位长老,你们不要被陆兆安欺骗了,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我母亲之所以会病倒,也是他在捣鬼,他不安好心,我绝对不能让他靠近我母亲!”
陆兆安一副委屈又不安的样子道:“大哥,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呢?那也是我的母亲,虽然我不是母亲亲生的,但自幼是母亲把我和妹妹抚养成人,我们再没有良心也不敢害她老人家啊!”
大长老点点头,道:“子宁绝不可能是那种人,昭然,你定然是误会了。你们兄弟之间有些龃龉,解释清楚就不要再计较了,还是以你母亲的身体为重!”
陆昭然看着陆兆安,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突然挺直了身子,坚定地道:“不管各位长老如何说,我绝不会把母亲交给这种人,这说到底是我们的家务事,还请长老们不要插手!”
这话一出,就坏了,首先发难地就是大长老:“混账东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你父亲不在,你母亲病重昏迷,正是陆家要团结一致的时候,你再说这也大逆不道的话,就别怪我们动用陆氏家法!”
二长老也补充道:“昭然,江洲那边传来消息,你父亲和青云被洪水卷走,下落不明,这都过去半月了,也没有找到人,我们七位长老决定,要选出下任族长,你母亲要是能早些醒来,也好将族长印交给长老会!”
陆昭然一听这个消息,脸色一白,心知陆兆安这是下最后一步棋,要拿下陆家的大权了!
陆昭然突然就冷静了下来,道:“我父亲和青云都会平安归来,才不过半个月没有消息,族规规定,家主失踪超过一个月,才有必要选出代族长,暂代族长之职。家主失踪超过一年,代族长才有资格正式继任族长,我没有说错吧?大长老?”
大长老稍稍一愣,二长老赶紧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各大家族都在蠢蠢欲动,我们陆氏怎么能没有族长坐镇?难道要坐等其他家族取而代之吗?”
陆昭然看了一眼二长老,却笑着道:“二长老,究竟现在陆家面临怎样的危机,必须要打破家规,在现任族长只是暂时失去消息的情况下,选取下任族长呢?”
二长老语气一滞,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却给陆兆安使了个眼色,陆兆安清了清喉咙,才道:“危机倒也谈不上,但是如今大皇子得到了皇上的宠信,威望很高。皇上交给大皇子一个重要的任务,大皇子要借助我陆家的力量,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有族长来做决定,但是父亲下落不明,母亲又病重昏迷,几位长老经过协商,才决定要选出下任族长!”
陆昭然看向大长老,问道:“大长老,您也觉得应该为了这个理由选取新族长?”
大长老略沉吟了一下,道:“事关陆氏能不能更上一层楼,七位长老都觉得有必要要作出决定!”
陆昭然想了想,才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三日后,召开族会的时候再决定吧!”
大长老想了想,也点头道:“好,那就召开族会,由十位内长老和十位外长老共同决议,昭然,你既然是族长的长子,自然有资格做下任族长的备选人员,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谨言慎行,不要再做出此等冒失行为,否则对你很不利!”
陆昭然拱拱手,道:“我知道了,只是……若是有人想威胁我母亲的安全,别说是族长的位置,即便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答应的!”
说这话的时候,陆昭然眼神看向陆兆安,语带威胁。陆兆安却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道:“大哥,这一点我也十分赞同,没人能伤害我的母亲!”
只可惜陆昭然和陆兆安,并不是一个母亲,他们所说的母亲也绝不是一个人。
陆昭然当着族长的面道:“所以,母亲的院子里,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这些居心不良的人,陆兆安,你带走他们,否则……我绝不轻饶!”
陆兆安看了一眼大长老,才道:“大哥既然不喜欢我让人保护母亲,那就交给你了,只是大哥可要遵循大夫的嘱咐,千万不要打开母亲的门哦?否则一切后果,大哥可要自行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