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中,此时有一位年纪不大,手中拿着一把纸扇的年轻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啧啧啧,没想到来这里听个曲儿都要一钱银子。”
张初尧倒不是嫌银子多,只是觉得只能看看人儿,听听曲儿,花这些银子有些不值得。
不过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偶然发现了一个艺名叫做小翠的抚琴少女,琴技不错,长相也是那种香甜可爱类型的。
长长的秀发,弯弯的睫毛,配上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丰腴的双胸下束着一根淡蓝色的束腰,一身桃红色的纱裙,将纤细的柳腰完美呈现出来。
苏以牧欣赏着她双手在琴弦上跳动的姿态,在勾栏之中,像这般动人的女子也是不多见的。
“琴弹得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萧吹的怎么样。”
张初尧看了一眼少女手指上缠绕的那白色的绷带,隐隐还渗出点血迹,有些心疼,但是看向少女那诱人的小嘴,又忍不住心动。
“喂,小子,给爷爷让个位置。”
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张初尧的思绪。
他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面目粗狂的男子,似乎是个仆人,在男子身后,跟着一个腰间佩玉的少年。那少年神色倨傲,穿着富贵,身边带着三个下人,其身份似乎不凡。
“你叫我?”
张初尧问向眼前的男子。
“对,没错,就是你,你去找其它的位置吧,这个位置我家公子要了。”
“这里有这么多的位置,你干嘛只要我的位置?”
“我家公子就喜欢你这个位置,赶快滚开!”男子双眼一瞪,气势十分嚣张的说道。
“凭什么?”
砰的一声,少年身边的两个下人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拿着一把狭刀,往桌子一放,冷笑道:“你说凭什么?”
张初尧扫视了周围一眼,发现自己这里已经吸引力好些人的注意力。他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就起身给这些人腾了个位置。
他没有搭理那些人,而是来到一个独自坐在桌子上的人身边,询问道:“这位兄台,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那人瞧都没有瞧他,很认真的说了句:“你随意,不过坐我这里很有可能会有麻烦。”
“会有什么麻烦?”张初尧看了一眼放在此人右手旁的一柄长剑,用灰布包裹着,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那人煞有其事的说道:“不知道。”
见状,张初尧赶忙说道:“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他笑了笑,随意的坐在了那人的身旁。
周围的人听到他这般话,忍不住开始鄙夷,之前被人吓唬的连自己的座位都不敢再坐了,扭头就开始说大话?
众人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张口就来的人物。
“嘿,孬种!”
看到张初尧离开,那个面目粗狂的男子对着张初尧的背影啐骂了一声,然后舔着笑脸请少年坐了过来:“少爷,您坐这儿,这个位置看那个弹琴的小翠,看的清晰些。”
“嗯。”
少年随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初尧,眼神之中满是不屑。
不过当他的眼神落在了那个弹琴的少女身上时,便立马将张初尧抛掷脑后了。
众人见张初尧没有和那个下人起什么冲突,没了好戏看,也就不再关注这边,而是继续看向勾栏里那些美女。
经过刚刚的事情,此时的张初尧也已经没有了那种听曲看美人的心情,于是从眼前这人的面前提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他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人,身穿一袭紧身黑衣,手边有剑,倒不像是来听曲的,像是来干架的。
“这位兄台贵姓啊?”
“免贵,姓何,名万里。”
“哦。”张初尧点了点头,他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但并不妨碍自己客套一番,“久仰,久仰!”
“那你叫什么名字?”何万里问。
“我叫夏雨。”张初尧道。
“久仰,久仰。”
二人相视一眼,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话。张初尧自顾自的喝茶,何万里则自顾自的盯着面前的茶杯。
当张初尧喝完了第三杯茶水,正要倒上第四杯的时候,却被何万里用手掌按住了。
“怎么了?”张初尧疑惑的问道。
“不要再喝了?”何万里小声道。
“为什么?”
“麻烦来了,快走。”
“麻烦?”张初尧一愣。
“来不及了。”
不过三息的时间,便看到从周围围上来了一群穿着统一服饰的人。
他们手中持剑,似乎是哪家的弟子。
“何万里,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何万里目光平淡,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逃?”
“何万里,只要你把从我青松派抢走的东西交出来,我们便给你个痛快。”
何万里扫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缓缓道:“我早就说过,你们青松派的东西不是我抢的,是‘鼠贼’抢的。”
“哼!休得狡辩!赵师弟临死之前喊得就是你的名字,倘若不是你抢的,那他为什么会喊你的名字?更何况,众人皆知鼠贼只偷东西不杀人,赵师弟不仅重了重伤,身上的东西也不见了,如若不是你干的,那会是谁?”
“唉。”何万里叹息一声,“我之前遇到赵林师弟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无力回天,临死之前他跟我说东西被鼠贼抢了去,请求我前去追赶将东西抢夺下来交给贵派,谁知……”
“胡说!”青松派一人打断他的话,“谁不知道鼠贼偷完东西会留下一枚鼠符,而我们在赵师弟身边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说的是这个吗?”说着,何万里从怀中取出一枚鼠符。
似木非木,似铁非铁。
“你哪来的鼠符?”
一人指着他大喝道。
“是赵林师弟给我的,他说让我拿鼠符去找鼠贼……”
“别在这里假仁假义,混淆视听,我们才不信你的鬼话,还不赶快把东西交出来,如若不然,我便让你看看青松派的松针剑法的厉害!”
何万里十分无奈,“既然你们不信我,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说完,便看到何万里右手抓住桌子上的长剑,锵的一声,寒光闪闪的长剑瞬间出鞘。剑上包裹的布条直接被撕碎。
青松派的弟子见何万里出剑,立马打起精神来。
“等会儿!”
这时,坐在桌子上的张初尧忽然出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张初尧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与此事无关,你们要是想打架,别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