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房昱斯每次叫她都很自然,那迎娅都觉得奇怪,这孩子不黏人,对他爹地都是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可是连房励泓自己都说,你要说他不是你儿子,必须有证据。可是看房昱斯的表现,好像那些冷冰冰的证据全都是伪造的,孩子就算他在早熟,到底是孩子。
“还不睡?”那迎娅站住脚:“很晚了。”
“你也没睡咯。”房昱斯注意到她手里的水杯和厚厚的专业书:“你去出差还是考试啊,这么厚的书?”
“准备升职考试。”那迎娅在客厅的转角沙发上坐下,打开一旁的落地灯。温暖柔和的光线几乎可以照进人心里:“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读书。”
“还有烹饪。”晚上的火锅,吃得肚子圆溜溜的,难怪还不去睡觉,估计是担心会将肉一点不错长到小脸上:“妈妈,你要快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嗯。”摸摸他的脸:“快去睡觉,明天下午才走。”看他一蹦一跳回了房间,那迎娅才窝进沙发里,一页页翻着手里的专业书。太多的数据还有职业规范,看得人头晕脑胀。有人说,治疗失眠,专业书比起安眠药还有数羊有效多了。
“昱斯,还不去睡?”隐隐约约觉得旁边有人,下意识嘟囔了一句。那双手不太老实,也不是房昱斯胖嘟嘟的小手,睁开惺忪的睡眼,房励泓的脸近在咫尺。书掉到地上,被房励泓踢到很远:“你不是走了?”
“走了就不能回来?”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郁的酒气,还可以闻到淡淡的烟草味。自然而然地,不管她愿不愿意,就那样覆上上来。
那迎娅推开他:“我要睡了,你别碰我。”俯身捡起书准备回卧室去,一看就知道是从夜店里出来。男人在夜店里要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努力在他儿子面前维父亲的尊严,但是在自己面前不需要这样。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需要履行的义务,不出意外,说不定走了就不回来。
梦来得快走得也快,主任让她在北京筹备新公司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在新的地方开辟新的市场,与其等他来厌倦,不如抽身,免得将来彼此尴尬。
房励泓嘴角微微抿着,一言不发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压倒在沙发上。那迎娅用力推他:“会被房昱斯看到,你放开我。”
“如果你继续这样推我,就把房昱斯叫出来看。”房励泓在她耳边恶狠狠说道:“在我没答应之前,不许离开这里。”
“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我有我自己的工作要做。”那迎娅同样低声反驳:“你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以后你的工作就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房励泓啃啮撕咬着她的唇瓣,居然尝到了一丝甜腥的味道,原来唇瓣已经被他咬破了。
“变态。”那迎娅想要推开他,一定都不能动弹,蜷缩到羊毛毯里面好像也不可能。他好像是无处不在噩梦,即便是做梦的时候都有他的存在。
他的手跟着他的唇舌,不会放过任何一寸肌肤。种下属于他的印记,那迎娅拼命的想要逃离。从认识房励泓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想要逃离,没想到一张无形的大网让自己无处遁形。好像是粘在蛛网上的昆虫,被那只蜘蛛在网上种下了蛊惑人心的毒药,根本就逃不掉。
“进去,别让房昱斯看到。”压低了声音,手环上房励泓的脖子:“进去。”
“讨饶了?”房励泓嘴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知道错了?”
“嗯。”被他骚扰得烦不胜烦了,只能是低声答应,甚至来不及考虑这样回到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房励泓真的会读心术?可以探知她心底最深处的隐秘?
得意地笑着,把衣衫不整的女人打横抱起来,径自进了卧室,用脚重重关上门,一点也不担心会吵醒那边的房昱斯。那迎娅只能是紧紧依附在他身上,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会在一不小心的时候,跌落在地。
房励泓把她抱得很紧,两人一同跌落在极富弹性的大床上,好像一条灵敏而冰冷滑腻的蛇,游走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制造出一串串令人头晕目眩的火花。
兴许是喝了不少酒,房励泓兴奋了不少,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能够激起人心底更深层的欲望,那迎娅被他逗弄得呼吸都颤抖起来,想要推开他,不过他就像是那个下蛊的人,而自己已经深陷其间,不愿放手,过把瘾就死虽然有些残酷,比起那些没有尝试过的人来说,这番冒险依旧是值得的。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大概是被梦境惊醒了,房励泓借着窗外的灯光看着在怀里熟睡的那迎娅,激烈运动消耗了两人大量的体力,来不及深究她出差的缘由,是要离开这里还是真的因为那份工作。
尝试过要跟她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所及范围之内,不过最后实施的一霎那,还是不愿让她小瞧了。这个女人,看起来迷糊得很,其实精明过人。单单是看她为人处世就知道,要不是接触这么久,也会以为她神经大条。试问有哪个神经大条的女人,能够在他们那个暗潮汹涌的公司里始终伫立不倒,甚至一步步稳扎稳打到了独挡一面的第一线?
“告诉我,你到北京去干什么?”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有人说过梦中的呓语最容易泄露人心中隐藏的秘密,说的全都是清醒时候不会说出来的真话。这种情形下的人都是不设防的。
“出差。”枕在他的手臂上很舒服,那迎娅向内翻身,找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公司要开展新业务,都解释好多遍了。”
“你男朋友在北京等你。”房励泓继续蛊惑着她,或者说是用最简单的催眠,不止是为了知道她不愿说的隐秘,还要让人放心。这个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对他房励泓来说,不论是金钱还是女人,只要愿意有,就行。唯独怀中这具温热细腻的躯体跟它的主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重要了。这很可怕,无数次提醒过自己,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等你个大头鬼。”那迎娅嘟囔着:“他居然敢说我乱花钱,死不死啊。”
房励泓笑起来,很释然的笑容。然后把睡梦中的那迎娅搂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沉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