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们什么时候走?”黑票无比哀怨的趴在吧台外面看着坐在里面的我。
自从上次说要陪他去寻根后,就一直有事没事的在我耳边像苍蝇一样不停的唠叨。着实让我后悔了一把。可是当时看他那么可怜,话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真想不认账就那么混过去。
可是那小子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不给我机会的结果就是,现在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车站。
说是车站还是抬举它了,就是一间仓库,房顶都不是水泥盖的就是那种铁皮,而且铁皮都被风刮的揭了一半,总共就是3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站长,可想而知z国的官民比例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说白了整个车站只有我和黑票两个客人。
“黑票,你家到底在哪?”我真的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姐你知道的,我离开家那么久了,哪能记住?”黑票不负责任的抓抓头。
“那先别管了,您能告诉我现在怎么走吗。给你1分钟决定,否则回家。”真是受不了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方便。我上厕所不方便,都是那种路边的只有一人的蹲坑,门口连男女的标识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没有水冲厕所,没有屋顶,就连墙的高度都只到我的脖子,蹲下去都没有转身的地方。身体一歪就能碰到墙。墙面上斑斑驳驳不知道是什么,蹲在里面大号的时候生怕有人进来。在里面还能听到过路人的脚步声。真的是受够了。
“一分钟过了,你到底怎么说。”我朝黑票咆哮道。
“我问过了,姐,往山里走30里路,有个村庄。”黑票气喘吁吁的从站长身边跑过来。
“然后呢,我不是问村庄,我是问,你家在哪?家在哪在哪?ok?”我快崩溃了。
“姐,咱们都走了这么多天了,就再去一个地方好不?我,我觉得是这个方向,就最后一次吧。”
又用那种小受的样子。我再次妥协了:“哪边?前面带路。快点。30里路。”
30里山路啊,我只知道到了荆州的周边就一直往北走往北走,从人多车多的地方走到现在。
山里没有路,到处都是树,从车站出来走了4个多小时了,现在什么情况。到处都是苍天大树,我不知道我们国家还有没开发的地方竟然能够容忍如此多的人腰粗的大树自由生长。脚底下可能前一天刚下过雨,就算有草覆盖,但是还是有水,鞋子已经被打湿了,勒在脚上,心情糟透了,我只希望快点到。
黑票低着头,默默在前面带着路。我憋着一肚子的气。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踏树叶的声音,来速很快,一个黑影,一个呼吸就从我和黑票的中间穿了过去,不知道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我的衣袖,手臂上一阵刺痛。很快就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的弧度流了下来滴在地上。空气中瞬间散发着淡淡地血腥味。
我马上稳住身型一看,差点没晕了过去。400多斤的野猪。像一座小黑塔一样,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两个獠牙,其中一个带着血迹。双眼尽赤。可能是被血腥刺激到了。
黑票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叫,我用手阻止他免得再刺激到野猪。
回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但是感觉和面前的这个庞然大物一比幼稚的像儿童玩具。
黑票也是束手无策,在地上抄起一根木棍。大家都没动,那畜牲也没动,突然那畜牲低下头,我大吼一声“分开跑。”
吼完也不管黑票,直接拐着弯子跑,那畜牲一直追着我,为嘛不追着黑票啊。谁说虎是山中之王啊,野猪才是真正的山中之王啊。因为老虎如今快绝了迹。山猪还是硕果仅存的。
越来越近,好几次我都能闻见山猪嘴巴里呼出的腥臭。不会我今天就交代在这了吧。
慌不择路,没发现自己是往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跑去。有树木的地方还安全点,毕竟绕老绕去每次都能险险的避过,但是越往上跑树木越稀,不知不觉跑到了悬崖边上,其实也不是悬崖边上,只是,从上面看下去,很高,很陡峭。幸而有松树悬空伸出崖边,来不及思考,边跑边脱外套,用衣服套住树身,纵身跳了下去。
顿时身体悬空了,野猪也冲到了崖边。
冲劲带下了许多碎石,打在我的身上。
它在崖边用鼻子拱了几下松树,嘶吼了几下,还特别人性化的用前蹄想要勾住我,无果也就走了。
野猪一走我全身都要瘫了,挣扎着想爬回崖边,无果,没办法刚才为了保命,离开太多了。现在爬回去不可能的事了。手臂没有经过任何锻炼,被拉的生疼。手心里出汗更是抓不住衣服了。手上的手臂还在流着血,头也开始发晕。再没人来帮忙真的就会这么掉下去。
听说摔死的人不会感觉到痛苦的,脑海里回想起高中时候的室友掉下楼的惨样。
真的不行了,极限了,这是我晕过去前唯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