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和好,在秦久面前,我都得说没和好,要不然他肯定又要操心,说我心软什么的。于是我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怎么可能跟他和好,他还瞒着我会监视咒的事情呢。”
秦久看了我一眼,嘶了一声,走到我跟前,一巴掌就拍到我头上了,疼的我龇牙咧嘴的的皱着眉头。
“装!就你这小样儿,还在我跟前妆模作样,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秦久把我拉到他书桌跟前,指着桌子上上次给我看的那叠资料:“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都忘光了?”
“没有啊!”我赶紧狡辩:“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和好了?”
秦久这次倒是没说话了,而是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瞪着他看的猫。他似笑非笑的冲猫扬了一下头:“叫乐乐是吧?”
猫又不会说话,他肯定不会再问乐乐,是变相在问我而已。
我跟他说:“恩,他叫乐乐。”
不知道是不是乐乐看见秦久在看他,所以他这会儿又开始呜呜的叫,爪子也伸出来了,似乎想要去抓秦久。
秦久抬脚往乐乐跟前走,乐乐忽然朝他身上扑过去,吓了我好一跳,我生怕乐乐会抓伤秦久,急忙要把乐乐抱下来,秦久却忽然抓住乐乐的爪子,然后将他按在怀里,揉了揉他的猫脑袋。
乐乐奇怪的喵呜了一声,然后迅速在他怀里安分下来。
“呵!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是个纸老虎。”他一边揉着猫,一边转头看向我:“这只猫可是会看阴的,越阴的东西,他叫的越凶。能看阴的猫很常见,然而能快速认主的猫,却很少见。”
说罢,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别有意味的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你跟江河和好了,江河会耗费功夫给你一只这么有灵性的猫?”
以前看过不少的灵异小说,还有灵异的电视剧,那里面都说猫能通灵的,所以江河送我一只灵猫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猫。
秦久的话,让我我心里微微颤了颤,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猫,却是个不容易弄来的东西。
江河一向抠门的厉害,怎么会对我这么大方。我有些弄不明白江河了,难道是他从顾承泽身上捞到的好处太多了,所以有些心虚,然后变相还给我?
秦久揉了一会儿乐乐,又把乐乐放回地上,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的乐乐,这会儿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缩到墙角去了,像受了好大的委屈一样,可怜巴巴的瞅着我看。
乐乐越是反常,我的心里就越是感到寒意层层。
为什么乐乐碰到翠烟的时候,还敢伸爪子,且不说到底抓到她没有,至少还有灵猫该有的反应,可是到了秦久这里,抱过之后,他就瑟瑟发抖?
难道说……
我抓住他的胳膊,厉声质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秦久被我吼的忽然愣住了:“什么怎么了?”
“你还想骗我?”我有些受不了了,秦久是我最好的朋友,是除了我爸爸之外,唯一一个肯跟我说说话的人。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感情早就成了亲人的那种,一想到他很可能会死,我就特别难受。
可是秦久这厮满眼迷茫的看着我,对我突然的大吼完全弄不明白了:“你究竟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精打采的松开了他的手。
就在刚刚我想质问他,为什么会同意被鬼物上身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忽然想到,既然他已经同意了鬼物上身,那么很有可能鬼物现在就已经在他的身子里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把这些话问出来,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在顾承泽还没有出主意之前,我只能保持沉默。
可是明明知道一个人离死亡越来越近,你特别特别想要帮助他,不想他就这么死了,也不想他离开你,可是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翠烟说,秦家的死气,比墓地里的还要多,可是秦家被鬼物上身的,就只有秦久一个人……
只有秦久一个人,我脑子里想到这句话,差点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说,乐乐为什么害怕你呢?”我怕秦久会怀疑我刚刚太反常,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跟他说话:“你刚刚也说了,乐乐是会看阴的,可是他看见你却……”
“你是怀疑我鬼上身么?”不等我把后面的话问出来,秦久就自己说了出来。
我心里突突的跳了好几下,几乎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他竟然把这些话自己说出来了,我点了点头。看他自己怎么说。
他又拿手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头:“你上辈子蠢死的?”
“你为什么老打我?”我揉着头,故意装作气呼呼的样子。
秦久看了我一眼,一副打我还有理的样子,怒其不争的说道:“不打你,你就不长记性!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家虽然布局布的很好,可是呢,我家除了做生意之外,还是收藏古玩字画的,有些东西来路不正,我们自然也沾了一些。”
如果没有见过乐乐敢抓翠烟的样子,我或许还不会这么心凉。可是他说这番话,明显是来敷衍我的。他还是想要瞒着我。
我跟他关系这么好,他却连我都要瞒着。
可是我就算知道所有的真相,也不能表现出来。我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哦,对,我给忘记了,你之前是跟我说过这个事情。”
秦久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说,我打你打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连连恩了好几声,面儿上嘿嘿一笑。
可是心里却难受的比针扎还要痛上几分,从来都没有觉得,带着一张面具生活,是这么累过。
秦久啊秦久,你到底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宁愿冒着死亡的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江河的事情,你自己留个心眼,别以为他给你弄只破猫,就是对你好了,听见没有!”他看了眼地上的猫,嘴里说着破猫,可是眼神却像是瞧着稀有品种一样。
我太了解秦久了,要是这猫真是只他嘴里所说的破猫,他就不会拿那种眼神瞧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