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目光隐含深意,“我忽然发现,这些年來我根本未尽到父亲的责任,我想---”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继续,”
他瞅着我,眸子带着我看不明白的心绪,“我想要回意涵的监护权,”
说來真的很好笑,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却比正室來的威风,在正室面前,理直气壮地耀武扬威,是这个社会变了,还是我的观念落伍了,情感都市杂志里,那些触目瞅心的出轨数据提醒着我,光明正大的小三时代的來临,
多么讽刺,多么好笑,
失了宠的正室,却只能躲在角落里添自己的伤口,不敢维护自己的领地,却被别人赶离自己原有的地盘,任嚣张的小三儿抢了自己的丈夫,抢了自己的地位,连最后的尊严也要抢去,
幸好,我终于醒悟,结束了这种难堪的局面,
与多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值得么,
这世上离婚的女人那么多,我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对楚昭洋的品味不敢苟同,不管他找这些女人是为了气我还是他本身就喜欢这类的,但说实在话,楚昭洋的女人,沒一个是知性的,
杂志上不是已有新一轮小三儿出现么,知性理智性的小三,有修养,有素质,如果说这些女人沒素质,那么,就是楚昭洋的品味实在不怎么高档,
很替他悲哀,高档男人并不是有钱才算,还要靠选的女人的档次如何,
而眼前的女人,她脸色极力扭曲着,破坏了一切美感,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动声色道:“小姐真能买,这些衣服所花不菲吧,想必是某家的千金,李太太,你來猜猜,猜对了,今天的顾问费给你打八折,”
那李太太不屑地瞟了女孩一眼,冷哼一声:“A城的千金小姐哪一个我不认识,她是哪门子的千金,不是靠有钱男人养就是某个满脑肥肠的老头子的二奶情妇,”
我抿唇,李太太说话一向刻薄,她老公也常常在外边偷腥,她每遇到一个,就会抄上门去把那女人骂成臭头,所以非常痛恨做小三儿,或是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每每遇上这样的人,不管认不认识,都要骂上一通才解气,
那女孩被李太太骂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尖声道:“谁说我的男朋友是满脑肥肠了,告诉你,我的男朋友还不到三十岁,社会精英,企业家第二代,并且---”她瞟了我一眼,得意洋洋:“想必我男朋友,楚太太也是知道的,”
李太太讶然望着我,
我沉着一笑,不去理会女店员同情的目光,“哦,我知道你,好像是---是--楚莉莉,不对,应该是韩丽婷,唉,也不对,唉呀,我的记性不太好---”
她胀红了脸,怒声道:“谁说我是楚莉莉來着,我叫方新雨,”她蓦地想起了什么,尖声质问我:“楚莉莉是谁,还有,韩丽婷又是谁,”
我第一次感谢父母把我生的高,一米六五的个头,再加上两寸高的鞋跟,让我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环胸,闲闲地说:“是谁不重要,但我想,应该与你差不多身份吧,”
“我不信,”这位方小姐可能受了打击,脸色难看极了,如逮到老公偷情的愤怒,
“告诉我,那个楚莉莉和韩丽婷经常打电话到你家吗,”
我有些好笑,这么小的姑娘家,也学电视上争风吃酷的戏码,但是,她好像找错了对像吧,
正室巧遇上小三儿,正室威风凛凛,怒不可竭,小仨儿萎萎缩缩逃走----
恰巧相反,有些悲哀,现在的社会,到底是形势在变化,还是人的心态变了,
形容的又不太对,我已不再是正室了,只是个下了堂的女人,还能被当成情敌,心里好受些,至少,我还有被当作情敌的资格,
我轻飘飘地笑了:“小姑娘,有二十岁沒有,还在念书吧,是不是家里穷,所以才不得不忍气吞生与众多女人争一个已婚男人,唉,真可怜,”
李太太可能明白过來了,恶狠狠地上前瞪着她,一个巴掌甩过去,“喝,好大的胆子啊,哪里跑來的狐狸精,不要脸地勾引人家的老公也就算了,你还当真以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你这种女人我最是痛恨,仗着有点姿色,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你这种女人老娘见的多了,老娘看一个打一个,”
方新雨沒料到自己会被打,顿时如踩到尾巴的母老虎,上前与李太太干起架來,
我见状赶紧去拉李太太,方新雨不敌我们二人,狼狈逃窜,最后在李太太的骂声中骂骂咧咧地离去,
方新雨走后,李太太兀自骂着,“琳琳,沒想到,你家那口子也是个偷腥的家伙,现在的男人,真沒有一个是好东西,不过,幸好我收拾了她一顿,哼,她当真以为你好欺负,”
我淡淡一笑,搀着她的手道:“这些不成气候的小三儿,我还不放在眼里,走,逛街的心情沒了,回去吧,”
李太太睁大了眼:“琳琳,老公在外边的情妇都快爬到你头上了,你还像个沒事人似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耸耸肩:“我们已经离婚了,”因为离婚,所以不会去在意,也沒有在意,
可能是基于同情,今天李太太买了几大袋衣服,并且还特意让我挑选了一件衣服作为赠品,我粗略算了下,她今天起码花却上百万元,而我今天能得到的顾问费,至少也有五位数的进帐,
很是解气,工作上的收入,总有种满足的成就感,虽然对方可能是基于同情心理,
告别李太太,刚好五点,就坐了三轮车去接儿子,反正幼儿园离家里比较近,只需花四元车费就搞定,
刚进幼儿园,就看到一辆银色BMW停在校门,熟悉的车身,熟悉的车牌号码,连靠在车门上的男人烧烟的姿势都是那么的熟悉,
只是非常奇怪,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吸烟,
“琳琳,”他走向我,
我向他点头,付了三轮车钱后,道:“意涵还沒放学,”
“可能吧,”他弹了下烟头,“与你说件事,”
我目光平静地迎视他:“你说,”
他看着我,目光隐含深意,“我忽然发现,这些年來我根本未尽到父亲的责任,我想---”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继续,”
他瞅着我,眸子带着我看不明白的心绪,“我想要回意涵的监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