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纷至沓來,我心里怒中火烧,与我同桌的几位太太先是愕然,后是目光复杂地看着我,紧紧攥着手心,眼前的阵仗让我我明白,今天,我是沒有退路了,
有句话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另一句话又叫,女人天生就是喜欢为难女人,
王青仪此刻一副声澌竭力的怨毒模样,显然,她是特意來等我的,
她不來我的住处找我的麻烦,却跑到我上班地点來使泼,这女人还真够恶毒的,
上班地点,又是流言飞的最快的底楼,人來人往的,她是摆明了要我被流言攻击的狼狈不堪,
我扬眉,嘲讽一笑:“这话从何说起,你的男人都是畜生么,还需要我來抢,你何不拴跟绳子在他们的脖子上,”
她气极,上前想來扯我,我后退一步,左脚还未完全好,她身材比我高大,我可不想被她抓花脸,瞧她的架势,就是冲着我的脸來的,
叫來保安來拉住她,她愤声大叫:“滚开,我是王氏企业的千金,你们敢碰我,”
我拿出手机拍下她的照片,冷笑:“如果把这些照片送去电台,相信王氏企业的千金的大名更加威名显赫,”
“你敢,”她尖叫,声音差点顶破我的耳膜,
冷冷看了她一眼,我不会陪她演这场闹剧,更不想让围观的人看我的笑话,
“王青仪,我真替你可怜,从大学时代就一直与我过意不去,成天集中心神与我争來夺去,把你的大好青春都浪费在我身上,值得么,”本不愿说这些,但大楼里已三三两两围满了看戏的人群,我心中恼怒不已,已不想再作缩头乌龟,既然她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
她一边挣扎一边掴了保安几巴掌,这些保安才不管她是哪位千金,被打了脸的保安火大地路易了她两腿,然后扯着她的头发朝外边拉去,
她一边挣扎一边骂我,声音不堪入耳,污秽至极,我恨恨地咬牙,努力制止想上前给她几巴掌的冲动,紧紧攥住手心,我深吸口气,对保安说:“把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去检查检查,我想,她应该得了病,是一种叫嫉妒的病,”
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嫉妒可以使人失去理智,
嫉妒心害人不浅,但嫉妒同时也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会伤着自己,
王青仪对我的嫉妒已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可她为何不想想,她一直围绕着我转,不也是非常可悲么,
我不再看她,高傲转身,目不斜视,朝电梯走去,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听到有议论的话语飘进耳里----
“这江琳琳看似正经女人的样子,沒想到----”
紧紧攥住手心,我死死地咬着唇,心里有片荒凉的蔷薇在凋零---本是同根本呵,
电梯里有一面镜子,我看到镜子里满面通红神情扭曲的女人,半边脸肿胀不堪,还有一道指甲大的血痕,挺深的,鲜血淋淋,在脸上开出一朵大红鲜艳灿烂的玫瑰花,骇人,触目瞅心,从提包里拿出纸巾抹去血迹,血被止住了,留下深深的血印子,怒火再一次从胸膛冲出,女人最重视的就是一张脸,那女人分明是故意的,沒结婚的女人,戴什么戒指,
进入工作室,同事们都已开始上班,有的与客人联络,有的出去不在工作室,我保持着微笑的面具,与柜台小姐打了招呼,直接进了和田英的办公室,他看到我后,很是意外,但目光接触到我有左颊,立即质问:“谁打的,”他起身朝我走來,
我淡淡地道:“在楼下碰到一个疯女人,”
“谁,”和田英冷厉的声音让我怔了怔,一向文质彬彬的脸孔稀奇地出现了萧杀气息,这是我所不熟悉的,
“到底是谁打的,琳琳,快告诉我,”他拉我坐进沙发,然后打电话让秘书去取了药和冰枕,
我拿着冰枕放在左颊上,王青仪的力道还真不小,火辣辣的,脸上已痛的麻木,轻扯唇角都会扯的痛,
可心底却是被针扎的疼,她到底为何如此恨我,
只因为当初她中意的男人与我结婚么,
“不关你的事,她一向都是针对我,”从大学时代开始,与她的恩怨已从小打小闹的欺辱演变为现在的抢男抢风头,
和田英沒有说话,只是说了句:“需要我帮忙吗,那女人恐怕不会善罢某休,”
我摇头:“不必,她也嚣张不了多久,”
“可是,这样对你影响总是不好,”他说,眉宇微蹙,“办公室最忌流言和恶意中伤,那女人跑到你工作的地方撒野,摆明了要你难堪,整栋办公楼女人居多,三姑六婆聚在一起,不知要闹出什么名堂,”
我深深一叹,王青仪现在也变的聪明了,本來今天是來接收和田英的工作室,可有了这出闹剧,同事们会怎么看我,其他楼层的职员又怎么说我,还有顾客,A城说大不大,但传播流言的速度比光速还快,再加上我的工作大多数与中上层人群接触,王青仪又是王氏企业的千金,整个上流社会的圈子不被传爆才怪,被指责成勾引别人男人的狐媚子,我的工作又怎么开展,
再一次咬牙,这女人,一下子变的厉害了,厉害到整得我措手不及,
想了想,我道:“和田,接任工作室的事,恐怕只能延迟了,”流言如虎,身为工作室的负责人,名声有了污点,不但顾客不会买帐,恐怕其他同事也不会服气,
和田深以为然地点头,也叹口气:“你经常请假,也不差今天一天的,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趁这个时候來,”
我苦笑,打趣道:“今天出门沒看黄历,”
接手工作室的事就这样搁置,我有说不出的郁闷,经过半小时的冰敷,脸上的肿胀消褪不少,只是些红印,细细用粉扑覆盖,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工作,一些富太太看到我來后,就纷纷挤进來,我的业绩在同事们当中也算是佼佼者,这不得不归功于我的前任婆婆,及前任楚太太的身份,
虽然很少与这些富太太们走动,但毕竟认识的人还是挺多,大家都是冲着我的面子而來,
那天在市长夫人的舞会上,使我出尽风头,大家都知道我已离婚,行情却一路看涨,全都归功于我的外表形像太过完美,所以一个个都前來要我替她们作形像顾问,
当然,这些富太太们大多穿着打扮还是很有品味的,世界名牌穿在身上也算是贵气逼人了,可穿的太过中规中矩,就失去了女人特有的妩媚与性感,
“江小姐,你看看你,只穿着简单的裙子都这么出色,不愧为形像大师,”一位与我身材差不多的太太如是说,她身上穿的是來自法国的GUESS品牌,将她本人的精致品质诠释得淋漓尽致,可惜,肤色太过黯淡,浅色系的颜色着在身上,只会让皮肤更加黯沉,
“对啊,江小姐,你真会穿衣服,超有女人味的,穿着也不暴露,却是如此的性感,好有女人味哦,”
一干太太们的夸讲声让我抛去心中阴霾,变的开朗起來,
很快与太太们签订了合约,排了时间陪她们去采购,虽说富豪之家都有自己专门喜欢的名牌,或是专门的设计师,但A城这样的人家也瘳瘳无几,对我们來说,身家超过百万都算得上是豪门了,所以,不要把从电视里看到的凡是富豪都会有自己的私人设计师混为一淡,
形像顾问这个行业在大城市虽已不是新鲜行业,但除了自身形像外,还包函了许多东西,不光是穿对了衣服就好,还要穿出自我风格,这就难倒了一干富太太们,
嫁入豪门的女人,谁不想拴住老公的心,衣服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当然,脱了衣服后,还不是千篇一律的两座山峰两条腿的,所以,除了形像外,还包涵有许许多多内在因素,不光是穿对衣服那么简单的,
忙碌的上午就这样过去,中午时分,就邀请几位还未离开的太太们一并下楼吃饭,形像这个名词看似简单,但包函的学问可大着呢,想要从金主身上掏钱,也是要下些功夫的,尤其是赚这些富太太们的钱,虽然好赚,但沒有点真才实学,很难从她们口袋里掏钱,
在福來多订了餐,大家坐到餐桌上,边吃边谈,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題,
我发现,这群太太们都是家庭主妇,对衣着时尚的流行很是在意,却总是画蛇添足,于是就解释道:“衣服,不只是名牌就好,还要穿出个人风格才是至关重要的,其次,是肤色身材相配,再來就是颜色搭配,红黄蓝灰白绿紫黑,什么样的衣服配什么裤子鞋子首饰都要有一定的讲究,最后,是头发的发型和脸上的妆容要与衣服搭配一致,这样穿出的衣服才会有效果,”
“等把衣服穿好了,穿对了,个人品味就出來了,这就增加了个人魅力分,等把品味提升了,就是个人的自我风格,个人风格大体上來说,是离不开优雅与性感的,要怎样才能优雅呢,等把社会礼仪与平时生活中的细节加以修练,优雅也就练成了,而优雅有余,性感不足,也算不上极品女人,所以,现在大家最要学的就是性感,要怎么才修练出性感,这也是学问的,”
“所谓形像,就是外表的美观与品味,我看在座各位虽然都是一身名牌,但却沒有自我风格,所以,我想大家还是先从衣服搭配入手吧,”
太太们深以为然地点头,急切地问:“那江小姐,什么叫性感呢,性感也可以后天练成吗,”
这位说话的太太穿着著名意大利服装品牌范思哲,她的身材也不错,把范思哲的设计风格鲜明地显露出來,她穿的米白色款式性感漂亮,女性味十足,色彩鲜艳,既有歌剧式的超平现实的华丽,又能充分考虑穿着舒适性及恰当地显示体型,
我细细打量了翻,笑道:“您身上的衣服很适合你,可是,你还未把性感的要领抓住,比方说,你的眼神太过平板,脸部表情也太过僵硬,要柔和些,來---先笑一下,淡淡地笑,要笑不露齿,对,就这样,最后,就是眼眼,眼睛不能太利了,要柔和,表面上漫不轻心地笑,但一定要笑的韵味十足---”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斜里插了进來,“教别人风情万种,却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有何脸面教别人,”
这个声音太过尖刻,以至于包括我在内的太太们都怔住,朝声音处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佻年约五旬的女人正面含不屑地瞪我,
我看到了她,心里一沉,十年前,那个高傲轻蔑的脸孔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眼前的女人,正是王青仪的母亲,五氏企业的董事长夫人,
她坐在临近的桌上,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西装革覆的,长相极为英俊,
她起身,朝我们这桌走來,
A城上流圈子也就那么些人,在座几位太太也都认识她,纷纷起身,叫着:“原來是江太太,好巧,”
“王阿姨,您好,”
那女人轻哼一声,神情高傲:“真巧啊,都在这儿,”她看着我,脸上笑容柔和,可目光却一片冰冷,如刺剑般射來,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轻蔑,“楚太太,哦不,是江小姐,久闻美丽性感的江小姐,让A城上流社会的男人倾幕入狂,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小女的两任未婚夫都被江小姐抢走了,江小姐魅力还真是大啊,”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恰巧响在餐厅每一个角落,能在福來多用餐的客人大多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对上流社会的一切小道消息还是了若指掌,她的话一说出口,整个餐厅就传來彼此起伏的惊呼声,望向我的眸光带着鄙夷不屑,
议论声纷至沓來,我心里怒中火烧,与我同桌的几位太太先是愕然,后是目光复杂地看着我,紧紧攥着手心,眼前的阵仗让我明白,今天,我是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