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姚雨桐和方话秋一起前往网友们告知的那个跟方爷爷合照的人的住址,当年的他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四五十岁,现在的话怎么也该六七十岁了。然后就是秦乐生和申翔宇今天早上搭乘汽车去了苏州,张欣则带着白菜和田中喜一起去雷锋塔和保俶塔对着照片再做一次仔细的观察。
“可不要不在了啊。”姚雨桐不无担心地说道。
“什么不在了?老头吗?”
“放心吧,既然有网友知道他在哪儿,就应该还健在。”方话秋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我早在昨天晚上的闭门会议上就提醒过她,方爷爷这次留下的信息较上次要多,很可能会在其中混入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来误导我们,所以不要对单次获得的信息太过期待。可是看她今天的心情,似乎大部分都压在了这个老头的身上啊。
也不知道跟着地图穿过了杭州多少条大街小巷,就在我们精疲力竭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姚雨桐突然指着立在道路前方的一个路牌说道:“看,就是那个人说的路牌。”
“那顺着这条路找到198号就能找到那个老头了?”
“嗯,反正那个网友是这么说的。”
“说再多也没用,去附近找人问问看吧。”
网络导航地图在大街上的时候认路还算准,可一旦进入社区之后便找不到北了。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能运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挨个问人。
“198号啊,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一个老奶奶颤抖着双手将我们写着地址的纸都快放到鼻梁上了。“这个字写的不好,你们好要多多练习。”
这时候另外一个同坐的老奶奶颇为嫌弃地说:“198号你还不知道啊,你不是就住在195号吗?真的是老糊涂了啊。”
“我住在195号吗?”前面那位老奶奶放下手中的纸,良久之后才嘟囔道:“我怎么记得你家是196号呢,感觉应该比我家近啊。”
“那你们家不是前后的关系吗?”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额咳咳咳咳,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那个,两位老奶奶,你们能带我们去一下你们家吗,从那里应该能快些到198号吧。”
“不能,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
“额……”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拉了拉姚雨桐的衣袖,示意她赶紧搞定这两位难搞的老奶奶。
谁知道姚雨桐把手直接放在了胸前,完全假装没有理解我的意图。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现在的话只能是靠方话秋了,她可是学校出了名的交际之星啊……为什么我看到她比我还紧张呢?
“唉,那个……”方话秋假装淡定地解释道:“我们是过来杭州玩的游客,顺便……顺便过来看一下……我爷爷的朋友……嗯,顺便过来看一下爷爷的朋友,没别的意思。”
啊,这么断断续续的样子也太可疑了吧?你确定两位“精神焕发”的老奶奶不会怀疑你?
“原来是老梁头朋友的孙女啊,早说嘛。”说着两位老奶奶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她们吃力的样子我赶紧上前扶住她们的手臂,生怕出现什么闪失。
“嘿嘿,多谢两位奶奶了。”方话秋的紧张一下子就消除了,现在笑得就像是春天里绽放的小野花。
“唉,不要叫奶奶,叫阿姨。”
看着两位年过花甲走路都不利索了的老奶奶,我们只能委屈自己的良心称呼他们道:“阿姨。”
又是几条逼仄的小巷,我们终于来到了……唉,怎么小区里还有这么大一个池塘?
我回头望了一下四周的高楼大厦,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在杭州市区啊。钉子户?有钱人家的城市别墅?
想着想着我就跟着他们来到了池塘旁边一座矮小的古色古乡的民居。
“好有年代的民房啊。”方话秋为了跟两位阿姨套近乎,故意如此夸奖。
“这是我们梁家的祠堂,不是民居。”
呵呵,我似乎看到方话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少。
半天的时间,两位阿姨在万般嘱咐我们不要帮忙的情况下推开了民居的大门。
“呼呼呼呼……”啊,他们趴在大门之上气喘吁吁地喊道:“老梁头,有人找你。”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两位老奶奶又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梁头,死哪儿去了?要不要我们找人把你埋了啊?”
额,好恶毒的诅咒啊!
这时候姚雨桐扯了扯我的衣服,把我拉到池塘边说道:“祠堂唉,里面是是不是像电视里一样供奉着很多死人灵位啊?”
“你才知道吗?”
“那我不要进去了。”
“为什么?”我坏坏地看着姚雨桐问道:“是不是怕那个啥?”
“我……我是科学人氏,怎么会信那些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敢进去?”
“那个……嗯,我奶奶说生人不要靠近这些阴气重的地方,要不然会带来霉运的。”
“阴气重?你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科学人氏吗?”
见说错了话,姚雨桐干脆直接摊牌道:“不管怎样,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
额,看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害怕,我觉得还是不要勉强她比较好。
这时候那个在两位阿姨的一阵诅咒中过得不安生的老梁头终于也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的动作跟门口的两位完全是一模一样嘛。就这样也能守护祠堂?家里人难道不担心他出事吗?
“你们两个老太婆又在吓吵吵什么?我可比你们年轻多了,就算埋也是先埋你们。”
“哼,不要叫什么老太婆,要叫姐姐。”纠正了老梁头的称呼之后,两位阿姨把方话秋拉到老梁头的面前说道:“这是你朋友的闺女,说要过来看你。”
老梁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方话秋,方话秋赶紧上前自我介绍道:“爷爷您好,我是方朔的孙女。”
老人听后嫌弃地走过祠堂右边的条凳位置坐下后叹了一口气道:“大老远的,你们就这么空手来?”
额,这老头是一个直率的讲究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