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了一段路,易泉又看见了刚与慕容雪荷分手的郭琪飞,目光一下子仿佛被她吸引住了。
慕容雪荷没少偷看易泉,顺着易泉的目光方向看去,不由嗤之以鼻:“都说你随便起来不是人了,又打死不认,看上人家了?”
易泉一脸冤枉的表情,道:“你想到哪去了?难道你没有发现郭琪飞不停地偷看我们吗?”
“是吗?”慕容雪荷又慌了心神,感觉自己被人当成猴子了,还是一只叫春的母猴。
但易泉的想法却没那么单纯,总觉得郭琪飞那女人很不普通,道:“她很苗条啊。”
“原来你是看上她的身材了?”慕容雪荷又瞪个白眼,醋劲十足,论身材,她可是对谁也不认输的,但这个死人却放着自己不欣赏,去欣赏别的女人,换成谁也不会高兴。
“你怎么老是针对这个?我想说的是她的走路姿势很稳,和体重不对称,我猜她是练武术的,敢打赌不?”易泉胸有成竹地道。
慕容雪荷神色古怪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幻想症啊?人家是跑业务的。”
跑业务的?易泉略感诧异,却认了死理,道:“谁规定跑业务的就不能练武术了?你不要忘了我还是教书的呢。”
“不要忘了,你是教体育的。”慕容雪荷道,意思就是说没有两下子武术功底的人都没资格教体育。
“不要忘了,唐紫燕老师是不懂武术的。”易泉反驳道。
慕容雪荷不耐烦了,恼道:“就算人家是练武术的,又关你什么事?可不可以不要说她?”
易泉又听傻了,这次见面总觉得辣妹子是个醋坛子,但她又怎么会为自己喝醋呢?朦胧不清的感觉又从心底涌起,但他不会去确认,因为现在确认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道:“哎,你是不是有个表妹叫西门小玲?”
慕容雪荷睁大眼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的有啊?那就没事了,我听学生提起的,你们家九族都是复姓啊,真是稀奇。”易泉敷衍道,遮遮掩掩,所幸技术还算高明,没有露出太大破绽。
慕容雪荷不禁腹诽起来,从来都没有对谁提起过自己有个表妹,学生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突然她想起西门小玲就在北京,难道这个贱人那么巧遇上了,把表妹也勾搭走了?
想到这里,慕容雪荷狐疑道:“你见过我表妹了?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几条*的黑线出现在易泉脸上,无奈道:“我能对你表妹做什么?你把哥当成什么人了?”
本来还想再三确认一遍,但慕容雪荷最终放弃了,以她对易泉的了解,这货虽然够贱,严格来说称不上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为非作歹之徒,至于他的消息是从哪来的,以慕容雪荷现在的心情,也懒得去追究。
若是被她知道西门小玲正在青云市某个地方做鸡接客,可能天就要崩了。
易泉已经确定西门小玲没有说谎,这件事便不再算事了,为了尽快转移慕容雪荷的注意力,立刻转开话题,道:“你说你家经过这里,在什么地方?”
“秘密。”慕容雪荷避开他的目光,显得很心虚。她家其实在南方,并不经过北京,完全是背道而驰。
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叫石苟村,里面有最纯仆的农民。慕容雪荷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唯一一个文化人,此时全村上下都在等着她回去,然而她却在这里游山玩水。
“怕我去你家偷东西?哪怕是说个省份也行啊,有必要保密吗?”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家在哪?”慕容雪荷为了回避问题,把矛头转到对方身上。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家,如果我喜欢的话,这里也可以是我的家。”易泉眺望着最远处的山峰,默然神伤。
对于家,他第一次有了憧憬,孙艳曾对他说过,有女人就有家,或许他现在是真的有家了,奈何女主人不是慕容雪荷。
慕容雪荷不禁动容,不提起还真忘了他是个孤儿,有时候四海为家也挺让人羡慕的,至少无牵无挂。
然而四海为家的人,却羡慕那些有牵挂的人,这是正常现象。易泉以前没有羡慕过,现在却开始羡慕。
由于揭了对方的伤痕,慕容雪荷内疚起来,便红着脸坦白道:“刚才骗你了,我家在杭州,并不经过这里。”
易泉微微一愣,传说杭州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这妮子本青云市的本货还要水灵,看样子跟产地有很大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易泉听糊涂了。
慕容雪荷不想纠结于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继续逃避,道:“我是在山里长大的,是唯一的大学生,全村人都很疼我,以前每个学期一放假,我都第一时间回家。”
易泉又是暗暗一惊,瞠目结舌地瞅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慕容雪荷是富二代,除了金屋银窝,有谁能养得出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但这个事实太让人难以置信,她居然是在山里长大的,什么样的山能养出这种女人?莫非是花果山?可是花果山也不在杭州啊。
慕容雪荷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又自顾自地道:“但今年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跑来了这里,本来以为不可能在这里看见你的。”
这话易泉就更听不懂了,忍不住道:“本来以为?难道你本来就是想出来找我的?”
慕容雪荷的眼睛又开始变得炙热,尽力控制着情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而已,真的。”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易泉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也没这么糊涂过,在今天以前他至少能百分百确定这妮子对自己是不感冒的,但现在却无法确定了,同时更不能确定她是否改变了心意,她今天给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古怪极了。
易泉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去想。
虽然他不想,但慕容雪荷的小宇宙却在蠢蠢欲动了,又继续道:“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随便。”易泉斜着眼睛盯着她,发现她很紧张。
慕容雪荷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露出个很勉强的笑容,道:“你现在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