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站在路边的一颗树下,刚好是一片阴影。
从这里朝前看,能看到一座座璀璨的大楼,他听到苏诗茗说不太方便,没有生硬的拒绝他,这就是说明机会更大了。
“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袁飞有口气变得有些可怜:“你也应该知道,我一直被楚佑霖踩着,现在能在南陵待下去都不容易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上司,而且对你一直不错,所以你想一下,就当是帮老朋友一把。”
袁飞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对于楚佑霖的事,他绝口只字不提。
电话那边的苏诗茗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说楚佑霖把你踩在脚下,那你要知道,楚佑霖是我的男朋友,你让我怎么帮你,又怎么收留你呢。”
终于提到了楚佑霖,袁飞不主动提及,但是由苏诗茗先说,他就有了主动权:“楚佑霖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说真的我一眼就能看透他,他自以为长相帅气眉目轩朗,就能脚踩很多条船。像他那样的男人永远不可能专情,就算是对你,他也不过就是玩玩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离间之计,袁飞把楚佑霖说的一无是处,有的没的反正都让他给说了。
苏诗茗接下来不笑啦,她要严肃一点,其实她心里对待感情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明亮过,在短短的几秒时间内,她在脑子里将与楚佑霖相识,一直到现在,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种种回想了一遍。
楚佑霖的温柔与霸道,都能证明他是一个专情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像袁飞说的那样,还脚踩好几条船,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不过,苏诗茗并没有戳破袁飞,她不再是以前的苏诗茗,现在自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从楚佑霖的身上,她学到了很多,要想成就大事,就得敢做他人不敢做之事。
“你说的对,楚佑霖他几次劈腿都审美观点我抓到了,现在我对他心灰意冷。既然你无处可去,那你就来我家里吧,我在陵水花园,你到了我给你打电话。”苏诗茗这么说。
听到苏诗茗的话,袁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以为达到了最终目的,仿佛看到了楚佑霖痛不欲生的表情:“楚佑霖,只要你身陷情海不能自拔,那你就看着我抱得美人归吧。”
袁飞是一个精明又虚伪的家伙,但是他了优点,他自律、严谨、克己、低调……然而这些优点放在袁飞的身上,好像统统变了质,种种优点没有成就一个传岸的男人,反而更加突显的他的阴暗面。
人性如同化学公式,同一种元素遇到不同的物质,就会生成不同的东西。
袁飞挂了电话,从树影下走出,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向陵水花园驶去。
苏诗茗这时睡意顿无,一会儿袁飞就要过来了,她必须先准备一下。
出了卧室,直接敲响施文琪的卧室的门:“文琪,你醒醒,不要睡啦,快起来,有急事!”
里面没有动静,苏诗茗扭了一下门把,发现门没有反锁,于是她直接进去,把睡成狗似的施文琪摇醒:“起来啦,起来啦!”
“啊,天亮了吗?”施文琪睡意惺忪,揉着眼睛,又隔着睡衣扭扭了歪掉的胸罩:“我靠,这才两点不到,你就叫我,你是不是抽风啊!”
说着,施文琪又要倒头便睡,苏诗茗拽着她:“你快点起来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不想听,我要睡觉,半夜叫人起来,我会因为睡眠不足变成熊猫眼的,我才二十岁,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泡到,我可不想提前三十年变成阿姨,你走开,让我睡,我要美美哒,有事明天再说吧。”
施文琪大张着嘴,身子软的像过水面条,好像身下的床对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不行,不行,你给我起来。”苏诗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施文琪从床上拽下来。
施文琪眼睛都睁不开,还撩起睡裙挠了挠大腿:“靠,啊,好想死!”
“现在你马上穿好衣服,去隔壁你的小院里去睡,听到了吗?”苏诗茗知道时间紧迫,要是让袁飞看到施文琪在自己的家里,那就不好了。
施文琪打了一个比奶奶的裹脚布还要长的大哈欠:“这么着急赶我,大姐,现在可是半夜一点多,就算是楚佑霖要回来,我睡我的,也不影响你们恩爱,为什么非要赶我啊。”
“不是楚佑霖要来,是袁飞要来。”苏诗茗说。
这句话像一剂灵丹妙药,一瞬间赶走了施文琪全部的睡意,她一个激灵,立马眼神炯炯:“你说……袁飞要过来?”
“是啊,你快点去隔壁的吧,别忘了把万阳他们叫过来,我怕出事。”苏诗茗想的也很周到。
施文琪像通了电一样,跑回卧室抱出自己的衣服,刚要跑出去,突然想到:“诗茗,你把袁飞叫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楚佑霖之间就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吗?我可提醒你,袁飞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他真的优秀,我早就被他追到手了,在我看来,袁飞是一个魔鬼,是我的杀父仇人。”
“你说这些我都知道,现在你马上出去,别忘了我的话,一定要叫万阳他们过来。我做事有分寸,不过我不能保证不出意外,要是事情紧急,我们两个女生也不是袁飞的对手。”苏诗茗的确是挺急的,她这一步走的是险棋,所以没有对楚佑霖说,要是让楚佑霖知道她冒这么大的危险,打楚佑霖他都不会让她这么做,所以苏诗茗才不对楚佑霖说。
施文琪出去了,苏诗茗心里有些不安,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楚佑霖遇到这样的事,他会怎么做呢?
时间过去了三十分钟,门铃响了起来,苏诗茗抱着肩打了一个哆嗦,她知道这样做是为了楚佑霖,但是她不能预知将要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