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鹏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楚佑霖答应了下来:“你随时可以找我,我能说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过,有很多事我是不能说的,希望你不是给我写自传,我这样的人,在商业中没有大成就,在科学方面没有划时代的建树,不是为民造福的高官……所以说我的自传也没有人看。你有兴趣,就写成小说吧!”
“这个我自有主张,我就定成半自传体的小说,你能说的就和我说一下,不能说的我也不会追问。”袁鹏眼中透出儒雅。
楚佑霖有点羡慕袁鹏了:“你能看透真心不易,有一天我也希望能像你这样。”
这么说,很多人会认为楚佑霖矫情,现在他这么有钱,要想开个书店那不是小菜中的小菜嘛。
其实开个小店并不难,难的是让自己的心安于平静的生活,这才是楚佑霖要表达的意思。
现在就是给他一种平静的生活,他能接受的了才怪。
与袁鹏一起喝了杯茶,楚佑霖和苏诗茗回到家。
“老婆,刚才在路上和那三个人打架,让我发现一件事,杜如海不单单是救了我那么简单,他的内力在我体内成了我的一部分。其实我根本没有打到那三个人,他们脸上就划开了一道口子。”
楚佑霖细细想来,这肯定是杜如海的输进他体内的内力所致,只有这人答案才合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苏诗茗说。
“可是我控制不了啊,打架这种事对我来说好像工作一样,如果我次次出手都见血,那不是太可怕了吗?”楚佑霖的担心不无道理。
苏诗茗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说:“要不给杜老打个电话,他应该会教你如何引导吧。”
刚从杜如海家里回来,马上给人家打电话,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楚佑霖决定过两天亲自去一趟杜如海的家:“人家毕竟是救了我,亲自过去显得正式一些。”
事实上,并没有过两天,杜如海就主动给楚佑霖打了电话,不过不是谈内力的事,而是让他马上去杜家。
“杜家那边内乱了,杜书荣和杜书化兄弟二人为了争夺族长之位,把杜家分成了两派,眼前就要分裂了。”杜如海说。
事太紧急,楚佑霖开车驶向杜家。
还是在杜成的别墅内,不过此时杜成过世,这里的主人只有杜成的妻子,还有他刚满十五岁的儿子。
孤儿寡母,要想守住这个家,怕是很困难。
大家族内的人情味很淡,杜成在世,没人敢乱来,人走茶凉后,杜家人根本就没有把杜成的遗孀放在眼中。
每次召天家族议事的会议,杜书荣和杜书化两个人都会选择这里。
杜成的妻子徐云曾向次向两位叔叔提出:先把杜成安葬,然后也不要再来她家里商量事情了。
杜书荣是代理族长,他却说将来有一天选出族长,她们娘俩就要从这里搬出去,因为这里是族长的别墅。还有杜成下葬的事,也不能着急,毕竟家族这么大,要先选出一位族长才是重中之重。
对此,徐云表示了不满,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说话根本没有份量,儿子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根本不具备与杜书荣兄弟二人抗衡的资本。
楚佑霖接到杜如海的电话,来到杜成的别墅。
此时别墅内只有徐云母子,还有一个厨子,还有一个保洁的阿姨,其它的佣人早就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显得空旷而寂寥,没有一点生气。
可能是时间尚早,杜书荣他们还没有来,楚佑霖早到了一步。
徐云见到楚佑霖,她的态度很冷淡,她身黑衣端庄肃穆,眼中有深深的悲痛与哀愁。
“你可能不认识我,如果论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嫂子。我与杜成聊的来,要是他没有出事,我们会成为兄弟和朋友的。”楚佑霖也感觉到了徐云的冷漠,只是他不能怪她。
徐云比杜成小十三岁,三十出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过了青春的迷茫,走过年轻的冲动,三十岁的年纪正是一个成熟而有韵味的时代。
丈夫离世,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在杜家又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她带着儿子不知何去何从。
一入豪门深似海,大家族内部勾心斗角的明枪暗箭,自然不是徐云可以驾驭的。
她唯的反抗,想给自己保留一丝尊严的方式就是冷漠,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那些人在杜成生前,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现在杜成离世,他的尸体在太平间的冷库中被冻成了冰棍,没有一个人提议要先将他安葬。
“你是阿成的朋友?”徐云听完楚佑霖的自我介绍之后,她无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希翼。
不知为何,看到徐云眼中的神色,楚佑霖心里微微泛酸。
“是的,我也不怕对你说,杜成出事那天,就是与我一起去的警局。”楚佑霖如实相告。
“不怪你,怪阿成的命不好,他命该如此。事情发生了,他离我们母子而去,现在杜家快容不下我们了。”徐云有些伤感:“你过来是……”
楚佑霖还没有说他这次来的目的。
“是杜如海让我过来的,以后你们杜家的事,我会参与其中。”楚佑霖说。
“如海居然叫你过来,你一个外姓人,杜家人是不会听你的。”徐云眼中那一丝希翼之火刹那熄灭。
楚佑霖微微一笑:“我会让他们听话的,而且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杜成安葬。”
“真的吗?”这几天,徐云的心里一直堵的难受,都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丈夫一日不下葬,她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宁。
午夜失眠,她甚至能看到丈夫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她想将他抱在怀中让他取暖,只是她从来不动,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动丈夫就会消失。
这种心情,非是历经亲人离世不能了解,那种幻象比现实更有份量。
“当然是真的。”楚佑霖说:“嫂子,你放心。杜家内部虽有无良人,但这么大的家族,还是有心地纯良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