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以赛车的方式化解帮派间的矛盾,此种做法从很多年前便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除了有几个人车技不精,在弯道处撞开护栏,跌下渊谷的意外,还从来没有人在这种时候找麻烦。
楚佑霖是头一次参加,就遇到这种事,可见对方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们低估了楚佑霖,他是一个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不死幽灵,在面对生死一线抉择之时,没有人比他楚佑霖更为清醒冷静。
楚佑霖能清楚判断出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更有利,把最大的压力施加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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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开枪后,暴露出他们的位置,楚佑霖借着路灯迷蒙的光线,看到对方有五个人,围在路右侧两点钟方向的一小块空地上。
一看便知道他们并不精于偷袭,找了那么一块开阔的地方,这给楚佑霖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车速未减,轻打方向,挡风玻璃碎掉但依然霸气十足的路虎,在暗夜中像一辆坦克冲向那五个人。
这段路很险,右侧是永阳山直刺夜空的万刃绝壁,左侧是深不见底幽暗渊谷。
那一片开阔的地方很小,想跑都跑不了。
楚佑霖面无表情,油门已然踩到了底,他不会给对方留一线生机,想要他的命,那就不可饶恕。
跑虎炽白刺眼的远光中,那五个人瞬间凌乱,楚佑霖看到他们转身想要攀爬峭壁,可是没有机会了。
“咣当!”
一声响,虎路车身猛震,撞开路边的护栏,而后一连撞飞四个人。
楚佑霖当然不会再冲了,再冲就撞要峭壁巉岩,轻点刹车,狠打方向。
“哧!”
轮胎磨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两个后轮冒出两道白烟,于石屑纷飞中,路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调头。
车子还未停稳,车门以然打开,楚佑霖抬腿下车,车尾堪堪擦过他的裤边。
右手探于腰间,一把黝黑的手枪已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左手轻抬滑过枪顶,开保险、瞄准、扣动扳机,一串动作行云流水般的衔接堪称完美,显示出楚佑霖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绰然身手。
“砰砰……”
一连四声枪响,分别击中倒地的四个人,可能那四个人已经被撞死了,但是楚佑霖不允许一丝意外发生。
之后抬枪对准第五个瑟瑟发抖的家伙:“放下你手的枪!”楚佑霖依然平静,一如枪响过后的寂寥夜色,不起波澜,却让人胆颤。
留下一个人,是要问清他们的来头,楚佑霖初步断定,以他在南陵所做过的事中,唯一的对头就是袁家。
想要他死的人,也只有袁飞,不过还是要确定一下比较稳妥。
“我……我不会放下枪的,大不了同归于尽。”那人也知道,如果放下枪,他就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楚佑霖并非是和他商议,他要对方服从他的意志,在那人拒绝放下枪后,他毫不犹豫的再次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精准无比击中那人的手腕。
“别再动,不然我要你脑袋开花。”楚佑霖的声音总是这样具有震慑力,使对手心惊又丧失斗志。
那人不敢再动,双腿打着哆嗦,他不会怀疑楚佑霖的决心,因为已经有四个同伙是他的前车之鉴了。
这时坐在车内的施文琪方从刚才的惊险一幕中回过神来,她脸色苍白指尖冰冷,解开安全带下车,来到楚佑霖的身边。
“发生什么了?”施文琪虽然是飞鱼党的大姐大,但这样的场面还是头一次遇到。
楚佑霖没有看她,只是对她说:“这几个人想要我们的命。”
“没有,我们只是想对付你,如果施大小姐不上你的车,我们是不会对施大小姐动手的。”那个被吓破了胆的家伙此时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施文琪马上反应过来:“是袁飞!”
……
此时,在比赛起点处,各个帮派急等飞鱼党和青木社比赛的结果。
都伸长脖子朝路尽头张望,却迟迟不见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同时在弯道那里出意外了吧!”
“不可能!”
“……”
在众人哓哓议论中,朱子寒隐约感到事情可能有变,本来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成功,但是他盲目的自信此刻正在一点点瓦解。
不管事情成功与否,朱子寒都要等待一个结果。
“老大,不会失手了吧!”青木社一个小弟低声说。
朱子寒瞪的小弟一眼:“放屁,这次派出的可是最有资历的兄弟,他们五个对付一个,还能打他一个猝不及防,怎么可能失手。”
那么多帮派,之所以对青木社畏而远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手段残酷阴冷,并非像其他帮派那样大不了就是打一场群架。
拿了袁飞一千万,这是朱子寒当上青木社社长的十四年中,接到的最大一笔生意。
他十分看重这次事情的成败与否,在他心里能否搞定楚佑霖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另一种凌驾于金钱之上的高度。
只要做成这件事,很有可能他朱子寒会成为青木社有史以来最有能力的一位社长,并且将来会成就一段传奇,让青木社的后人传颂他的事迹。
因此,朱子寒比任何人都担心失败。
假如真的失败了,其他的不必多说,单是袁飞那里他就交不了差。
袁飞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说他朱子寒是个阴冷又不择手段的人,那么袁飞要比他更狠一万倍。
“老大,看看我们的车回来了。”小弟遥手一指,语气中带着喜悦和欢呼。
希望的事终于发生了,幸福来的太突然,朱子寒一颗惴惴难安的心终于落进肚子里。
“我就说我们的人都是精英,区区一个楚佑霖还,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朱子寒志得意满,可惜身边妹子不在,无法与她分享此时此刻激动人心的心情。
回来的那辆车的确是青木社的,可是那辆车在距离终点一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车手从车上连滚带爬跳下来,惊慌失措奔向朱子寒:“老大,老大,社长……出大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