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空气潺潺流淌,水般静谧,棚顶的吊灯散着温和的光芒,窗外万家灯火,城市在夜幕中闪烁,天空灿烂得迷蒙,嵌满无数星点,好一派圣洁的光辉。
玉瑕去哄孩子睡觉,刘憬在沙发上独坐,电视无声放映,他抬头看了一眼。里面正播着某牌女性洗液广告,模特搔首弄姿,无限迷恋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爱我到深处。
“真他妈傻逼无比!”刘憬恶毒地嘲弄一句,恨恨把电视关了。
刘憬把遥控器扔在一旁,翘腿靠在沙发背上。他不是个感情很放得开的人,多多的问题让他燥乱了。他渴望真挚感情,充满憧憬,也珍惜每份来之不易的真情,但又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冠冕堂皇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常常被击得粉碎。
他珍惜和玉瑕的感情,对未来做了充足准备,却忘了现实。他一心想和小老虎登记,自以为是地认为玉瑕心甘情愿,从来想都没想,可现实就是现实,玉瑕真心甘情愿吗?
不相干的人,玉瑕很大方,说这是我老公;熟知内情的人,玉瑕也很大方,说我现在跟他一起过。这两句话他听了好多次,也为之骄傲和享受,可同样是大方,其中就没有程度和细微的差别?
沈梦说,婚姻不是儿戏,他觉悟了。婚姻的确不是儿戏,他想到儿时玩过家家。老公,就是婚姻;一起过,就是儿戏,如此不同。这不是感情,是铁铮铮的现实。现代文明下的一夫一妻制,注定他要对不起玉瑕,而且无可补偿。
卧室门轻轻开了,玉瑕哄睡孩子出来,斜倚到他身边。“小男人,难受了?”玉瑕眼睛瞄着他,带着幸福的玩味。
刘憬尴尬一笑,搂住她肩膀:“玉瑕,我跟芳袭商量了,准备修车铺开张那天去登记?”
“那好啊,双喜临门。”玉瑕双眉轻扬,背靠他身侧,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小睡衣自然滑落,雪白性感的大腿露出。
刘憬从身后拥住,贴着她脸说:“玉瑕,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我只娶你一个。”他一向讨厌海誓山盟,尤其鄙视动辄下辈子,但满怀愧疚之下,竟不自觉说出了。
玉瑕低头笑了笑,又抑靠在他肩头道:“老公,别想太多,那东西就是形式,能跟你生活一辈子,我已经很满足。”
“可你不觉得遗憾吗?”刘憬眼光忧伤,心内很不忍。
玉瑕拧过身,侧伏在他胸口说:“我也是女人,要说没想过,那是假的,可一想到跟你在一起这么开心,这么幸福,我就什么都认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刘憬没说话,发怔地抚着她如水的发丝。
玉瑕扬起头,美靥漾着满足的笑容:“老公,你性格温柔,不发脾气;做事认真,兢兢业业;你也聪明,需要时从不缺乏勇气和冷静;还有你一心一意对多多,当自己亲生一样,就凭这点,我就算再怎么找,也肯定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我真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我才真正幸运。”刘憬很感动,也很舒服,深深拥她入怀。
玉瑕羞羞一瞥,又搂上他脖子说:“老公,你还年轻能干,东西够大,每次都能把人干上天,我从来没这么high过!”
“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拐到这上来!”刘憬啼笑皆非,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本来就是嘛!”玉瑕拧着屁股,很认真地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这方面很重要。你们男人自己弄弄就能高潮,可有多少女人一辈子都没高潮过!”
“好了,这个问题在床上实践就行了,不用讨论。”刘憬将女人扶起,回到原话题,“玉瑕,总之我对不起你了,别怪我就好。”
“小傻瓜,我怎么会怪你?”玉瑕捧着他面颊,双眸很明地望着,“这话你都不用说,我早想好了,别忘了,当初是我赖上你,如果没有我,你和芳袭什么事都不会有。”
玉瑕双眸澄澈,表情很真诚,秀雅飘逸的脸,在灯光下绽着晴柔的光彩,如朝霞般温暖明媚。刘憬用指背轻抚她的脸,笑着道:“你说的不对,怎么能没有你?我们全靠你罩着呢?如果没有你,我怕是已经让人整死,或者当强奸犯扔监狱里了!”
“算你有良心!”玉瑕美美一嗔,忽然又面露忧色,“老公,你已经和姓赵的公开翻脸,不如辞职算了?”
刘憬叹了口气,平静地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如果没翻脸,我辞也就辞了,可现在等于已经向他宣战,怎么能说辞就辞?另外他肯定对芳袭心怀不轨,虽然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这时候辞职,我觉得自己象在逃避,不是我义气用事,是感情上不能接受。”
“无所谓,你心里舒服就行。”玉瑕理解他的感情,宽柔地笑了笑,“你辞职他们也未必善罢甘休,干脆把他们都揭穿,是骡子是马,拽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谢谢你,玉瑕。”刘憬深深望着,张开双臂。
玉瑕投入他怀里,两人在灯下相拥,静静体会拥抱的幸福和甜蜜。
玉瑕又想到什么,蓦地直起身:“老公,我们可以结婚!”
“怎么结婚?”刘憬愣了愣神。
玉瑕睁大双眸,兴奋道:“我们可以网婚嘛!”
“网婚?!”刘憬还没反应过来。
玉瑕拢了下头发,急切道:“我们网上聊天认识,对我们来说,网上结婚才有真正意义!”
“你想在哪网婚?”刘憬明白了。
“好象有个天涯什么什么的?”玉瑕凝着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刘憬微笑道:“天涯婚礼堂对吗?”
“对对对,就这个。”玉瑕雀跃得不行,在沙发上跪直身体,“我跟你聊天那网名其实是董乐的,她在天涯也有,把密码都告诉我了,还说只要你也注册一个,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本来没当回事,现在一想,我们在网上结婚才最合适。”
刘憬目光柔柔,心内感激纵横。玉瑕当时没当回事,现在当然也不会觉得怎么样,是为了让他心理平衡。
玉瑕热切地拉住他的手:“老公,我要结婚,你赶紧用任意东西那个名字注册一个!”
“不用注册了。”刘憬动情地抚了抚她的脸,站起身道,“我早就有,走,现在就去申请!”说着话,刘憬将浑身散发着无穷诱惑的准新娘抱起,大踏步向卧室走去。
天涯婚礼堂,网络最早、最负盛名的网婚,无数天涯网婚恋人在现实中走上婚礼殿堂,斑竹拉卓祖父,曾在现实中为天涯恋人主持过盛大的集体婚礼,一时传为佳话。刘憬是老网虫,岂能不知。
两人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刘憬在收藏夹里找到天涯社区,轻轻一点。他很喜欢天涯的文化氛围,但对天涯的网速实在不敢恭维,简直慢如蜗牛,让人不堪忍受,还动不动就大白页。
刘憬睁大眼睛,胆突地等着;玉瑕也绷着美面,一脸紧张。她本没当回事,可却不知不觉认真了。网婚或许不算什么,却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二次婚姻,怎么可能不认真?
出乎意料,天涯网速有所改良,似快了少许,可能老天也在这个吉祥的日子照顾两人。
刘憬找到天涯婚礼堂,进入,一排排结婚申请出现,后面缀着三个喜庆的红字:证已发。他屏着呼吸,顺手点开一个,结婚申请和格式和流程出现,然后是喜气洋洋的天涯结婚证,那红红的一张,卡通的婚纱礼服形象,还有证号和印章,比真结婚证好看多了。
“哇!好漂亮!”玉瑕一声惊呼,刘憬心跳加速。两人相顾一望,突然激动地抱到一起。一通激吻加爱抚后,刘憬周身发热,欲火沸腾,玉瑕呻吟不绝,春情荡漾。
两人忍受着身体内部的需要,急不可耐地分开。刘憬又点开天涯婚姻法,旁的没看,只瞅了瞅结婚条件:注册id三个月以上,登录不少于一百次。
刘憬id肯定没问题,他上线看了下,玉瑕的深邃甜蜜也没问题。拉卓神父正在线跟人灌水玩,他忙按格式发出申请贴,并相继登录表态,还在后面说婚姻法已熟悉,今天是特别日子,如方便,请多多关照,最好能当天发证云云。
贴子发出,玉瑕美靥羞晕,很美地偎在他肩头,灯下的眼神,仿佛啜在红酒里的妩媚,能把所有倾情的目光淹没又斩落。刘憬微笑揽过,轻轻亲吻她唇边。玉瑕眼眸微阖,张着双唇,悄悄探出舌尖。
两人缠着舌头,温柔地亲吻。刘憬边吸啜玉瑕香津,边斜着眼,一遍遍点着鼠标刷新。
拉卓神父的敬业精神值得敬佩,很快回贴了。先是一大串不友好的句号,后面说:审核通过,请缴纳手续费。
刘憬嘿嘿一笑,推开玉瑕回到键盘。他要不说婚姻法已熟悉,还要多一步程序。
手续费是两个大红包,刘憬乖乖交了。这里必须批评下董乐,注册两年半,登录二百六十多次,居然一个贴没发,还好刘憬不时发贴,积分刚够用。
很快,拉卓神父回贴:恭喜两位,马上发证,请稍等。
两人兴奋不已,再度抱到一起,玉瑕颤抖着娇躯,眼泛晶莹,痴望着说:“老公,今天我们就是正式夫妻了,这个结婚证我要打印加模,珍藏一辈子!”
“对,我们是正式夫妻,比正式还正式,一辈子不分开。”刘憬心内激冲,既幸福,又感动,更心酸,觉得自己忒不是人。结婚多么神圣,他却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女人安慰。
这是个静谧温馨的夜晚,星星在窗外闪耀,灯光在头顶映照,周围没有一丝声息,两人就这样结婚了,很简单,但不是儿戏。
两人心跳撞击,脸上漾满笑意,不停亲吻,一遍一遍,一千遍。
亲着亲着,刘憬觉得不对劲了,拉卓神父说稍等,可这一稍都快二十分钟了。玉瑕也不安了。刘憬反复刷新,玉瑕坐在他身边,两人悬着心脏,头凑着头,都睁大眼睛盯着屏幕,
又过了十分钟,令人焦急的十分钟,象十天一样长的十分钟,拉卓神父终于又回贴了,不过没有证书。两人看了一眼,不觉面面相觑,忽然噗一声同时笑倒。
拉卓神父说:汗!服务器抽风中,明天发证!
刘憬哭笑不得,无语到绝倒。怎么还会这样?什么婚姻不是儿戏,也差不多了!玉瑕委屈不已,撒娇道:“老公,没发证我今晚也是新娘,你必须好好爱我?”
一只纸盒箱从酒店内走出,里面是若干开封又没喝完的酒水:“秦队长,东西全都给您装好了。”
“哦,谢谢了。”
“不客气,您常来。”
服务员回去了,玉瑕把箱子挟在肋下,又去接陈琳手里的孩子。
“家离这儿远不远?一个人能行吗?”芳袭母女对相顾一望,陈琳把孩子交回,关切地问。
“呵呵,谢谢大妈,不……不远。”玉瑕挟着箱子,又抱着孩子,表情看起来很吃力,实际是难为情,觉得挂不住。
小老虎心中不忍,上前道:“秦……秦姐,要不我送送你吧?”
“哦,没事没事,我家……那不麻烦你吗?”玉瑕把眼光投向陈琳。她本想说我家挺近的,不用了,可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麻烦不麻烦,没关系。”陈琳大度地道,“小芳,带孩子不容易,你就辛苦一趟,送送秦小姐,我打个车先回家。”
说着话,陈琳到路边打了个车,玉瑕一脸歉意地道:“大妈,您看……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应该的。”
“多多,快跟姥姥再见!”
“姥姥再见!”
陈琳笑呵呵地上车走了,只余两女和多多站在路边闪耀的灯光下。路旁风景变幻,街灯映着两个女人的脸,各自一片痴人的美丽。玉瑕很实在地把纸盒箱子递过,她怕孩子乱说话。芳袭拿好箱子,跟玉瑕向家里走去。
刘憬远在西藏,玉瑕不仅和小老虎见了面,还领小老虎上门了。
“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你男朋友是不是挺好?”玉瑕抱着孩子,笑问道。
“嗯,还行。”芳袭有些羞涩,低了下头又抬起,“秦姐,上次真要谢谢你,真不好意思,都是我太任性了。”
“唉,那算什么?你还年轻嘛!”玉瑕脸上直发烧,“不过,你千万不要自责,觉得象欠他什么似的,这男人哪,就是贱皮子,你对他好行,但不能总是顺着他。”
芳袭笑而不语,亲切而欢喜地望着。
玉瑕越说越来劲,以过来人和老大姐的口吻道:“男人就跟小孩儿一样。你可以照顾他、宠着他、心疼他、护着他,就是不能惯着他,要不然,他肯定翘尾巴,小三不在家,他准去给你搞四!”
老大姐说话挺逗,小老虎噗哧笑了。
“呵、呵呵,你还不用笑!”玉瑕嘴都乐不拢了,觉得自己无耻得可以,“姐姐跟你说都是实在的,男人结婚不仅是为了找个老婆,也是找个小妈,就是让人管的!”
小老虎咯咯笑得直不起腰,差点没把纸盒子箱子扔地下;多多被妈妈抱在怀里,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也跟着嘎嘎笑了起来。
两大一小,三个女人,第一次相处,倒格外和谐。
芳袭笑完了,缓了口气道:“秦姐,可能我不该问,我听刘憬说,你老公已经……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呀?”
“啊,我……”玉瑕扑棱一下,差悬没把孩子撇了,“唉,找什么呀!我女儿这么小,我也快三十了,不找了,凑合过呗。”
芳袭激赏不已,深深望着这位美丽张扬的女子。虽然两人只是第二次见面,但相似的经历,玉瑕爽朗亲切的态度,让她觉得尤为可亲。
“对了,刘憬总叫你小老虎,你真名叫什么?”玉瑕换了个话题。
“哦,我……我叫郑芳袭。”芳袭略觉意外,但没在意,很真诚地说,“秦姐,不瞒你说。上高中时,我爸就去世了,当时我和我妈觉得家里象缺了主心骨一样。你这么年轻,孩子又这么小,还能活得这么坚强乐观,我真挺佩服你的。”
“是吗?”玉瑕睁大眼睛,象发现了新大陆,大惊喜!
玉瑕脑子大转弯,突然把小老虎领回来,本来说不上什么目的,就是觉得已经赖上刘憬,迟早会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与其如此,不如借机会和谐一下,搞搞关系,巴结巴结正房小太太;另一方面,她至少要住上两个月,瞒肯定瞒不住,刘憬又意意迟迟的,把人领回来,既能逼迫刘憬坦白,又能为他减轻点压力,也显得自己坦诚。
现在她知道了,两人虽然位置不同,但却有着相似的经历,凭她的观察,以小老虎单纯善良又率真的性格,应该能够体谅和理解家里的“同居”状态。可到底是自己直接说了,还是让刘憬说呢?
两女说说笑笑,时不时逗逗多多,很快到家了。
“芳袭妹妹,累坏了吧,快把东西放下,进去休息一会儿。”玉瑕热情无比,以临时主人的身份欢迎着真正主人第一次上门。
芳袭放下东西,点了个头道:“秦姐,天太晚了,你哄孩子睡觉吧,我不进去了。”
“那怎么行?既然来了,总得看看房子,看看满不满意!”玉瑕不由分说,拉着小老虎就往里走,连鞋都没脱。
芳袭晕头转向就给拽进去了,尽管觉得“满不满意”这话挺别扭。玉瑕领着小老虎,把所有房间都转了一遍,多多叼着个空奶瓶,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觉得怎么样?”玉瑕兴奋地问。
“挺好的。”虽然觉得主人有些热情过头,不可思议,芳袭还是由衷地赞了一句。
“呵,是吗。”玉瑕多少有些不自然,“其实我今天刚搬家,你在酒店门口看到的,就是帮我搬家的朋友。”
“哦,原来姐姐今天乔迁之喜。”芳袭似明白了主人热情的来由。
“嗯,也不是。”玉瑕傻笑了几声,解释道,“鑫郎工程知道吧,我原来的家动迁了,一时买不到合适的房子,租房子要先交半年房租,也犯不上,这房子……是从朋友借的,就是暂住,住不了几天。”
“哦。”芳袭望着她,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同情,很为眼前人孤儿寡母的生活而动容。
玉瑕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让刘憬说,自己点到为止。她已经表示了坦诚,该让刘憬表示了。再者她心虚,说好了倒罢,说不好俩人反目就糟了,而且由她说,也有示威之嫌。
“妈妈我要喝奶?”多多总算得空,把空奶瓶举得老高。
“先等一会儿!”
芳袭忙道:“秦姐,我真该走了,太晚了,你赶紧哄孩子吧。”说着话向外走去。
门口的照明不是很亮,但很温馨。玉瑕送到门边,两人在柔和的灯光里共对,彼此润洁的脸和眼睛熠熠生辉。
玉瑕不无歉意地望着她:“芳袭妹妹,不知该怎么跟你说,真挺不好意思,我和你男朋友只是网友,但……他真的没少帮我忙,给多多当了干爹不说,前段时间多多病了,半夜三更的,还被我叫去了,你千万别介意?”
“是吗?怎么会呢?”芳袭一愣,他还不知道当干爹的事,随即拉着她的手,“嗯,是朋友就应该帮忙嘛,就是我知道,也会让他帮你,姐姐别想太多,我能理解,真的。”
小老虎了无心机,赤诚一片,玉瑕既感动,又惭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男朋友,我还是个寡妇,避嫌还是应该的。其实他还帮我不少……别的忙呢,嗯,今天太晚了,我不多说了,有机会让刘憬跟你说吧。还是那句话,你别介意,姐姐真心祝福你们。”
“不会的,姐姐放心。”芳袭浅浅一笑,转身离去了。
小老虎走了,玉瑕背靠着门,幽幽一叹。小老虎那么单纯、善良,她觉得好愧疚,好怕伤害了她,可又不想退却,该怎么办呢?
和谐,一定要和谐!玉瑕固执地选择了一往无前,大踏步地走进房:“多多,把奶瓶拿来,妈妈给你冲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