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带着绿毛回到自己的家里,这房子简陋又小,没有额外的床。
绿毛也不嫌弃,自己买了床被褥直接打了地铺。
方宇心情实在不好,没闲心顾及绿毛,他颓废了整整两天,这两天要不是绿毛照顾,他连饭都不会吃。
他心里纠结的很,现在梅姐下落不明,他是留在小镇等梅姐的消息,还是先离开这里去大城市拓展人脉。
第三天的时候,达叔联系了方宇,问方宇的心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的话你来厂里上班吧,厂子重新修复后待遇环境都比之前还要好了,哦对,你可以带着你那个小绿毛一起来。”
达叔诚挚的邀请方宇道。
挂下电话,方宇思考了一番,如果现在让他直接离开小镇不再理会梅姐的事,他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干脆就答应达叔的请求吧,好歹再留个一两个月的,如果梅姐真的还没消息,他就不等了。
这么想着,方宇做出了决定,他下了床,揪起正在午睡的绿毛。
“你跟我出去。”
说完,不等绿毛反应,方宇直接拽着他去了理发店。
绿毛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这才清醒过来。
他不解的看着方宇。
“这是?”
绿毛疑惑地问道。
“把他的头发染黑,剃个寸头。”
说完,方宇笑眯眯的看着一脸错愕的绿毛。
“我们要去工厂上班了,你这头发不合格。”
说完,方宇就到一旁坐着去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发型即将被摧毁,绿毛心里十分难过不舍。
但是既然跟了方宇,那就无条件服从方宇,况且方宇是带着自己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一个多小时后,绿毛的头发弄好了。
看着绿毛的新发型,方宇满意的笑了笑。
“你看你剃了头发整个人都精神多了,明明是个板板整整的帅小伙,干嘛非搞成乡村非主流的模样。”
绿毛被方宇这么一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之前的发型真的不好看吗?”
绿毛问道。
方宇直接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
“你这什么审美,以前的发型不光不好看,寓意也不好啊。”
“是是……我说我女朋友怎么把我给绿了……”
绿毛这才恍然大悟。
“行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以后就不能叫你绿毛了,你的真名是什么我一直都没问呢。”
“刘冲。”
绿毛回答道。
方宇点了点头,他打量了绿毛一番,发现绿毛的衣服不光脏兮兮的而且破破烂烂的,于是带着绿毛去了下一个地方,商场。
两个人在商场逛了一圈,男人逛街不似女人那样纠结,刘冲全程都推诿,不让方宇给自己买衣服,方宇也就不再跟他商量,自己看好的直接就买了,还和绿毛买了个兄弟装。
记得之前这样在商场购物,还是和雷楠,只不过之前逛得都是高档店铺,而现在能买的都是很平民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方宇的心里也是很满足的,他能感受到绿毛对自己崇拜的目光,恰巧满足了自己的那种虚荣心,这些钱也都是自己踏踏实实挣来的,这种安全感可是之前天降横财所无法比拟的。
这消费一番直接花了大几千,绿毛已经看傻了,他以前跟老大都像够一样被对待,没想到方宇会对自己这么好。
他有些不安的拿着那些衣服,胆怯的看着方宇。
方宇察觉到刘冲的目光,问刘冲怎么了。
“老大……你给我找工作换发型,现在又买了这么些衣服,不会是想不要我了吧。”
不安笼罩在刘冲的心头,他忐忑的问道。
方宇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人内心戏也是够多,我是看你的衣服实在太破了,既然你叫我老大,那我自然不能亏待你啊,别多想了。”
方宇的解释让刘冲彻底放心下来。
第二天,绿毛和方宇就去工厂报了道。
因为绿毛的变化实在太大,一开始达叔都没认出绿毛来,认出来之后,对绿毛的外表也是赞不绝口。
聊了一会闲磕之后,达叔带着两人去熟悉工作。
其实这份工作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巧,只是在车间流水线工作罢了,十分简单。
方宇和绿毛都不笨,工作的也十分顺利。
时间一眨眼就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梅姐一点消息都没有,方宇的心里越发躁动起来。
“我们再工作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后梅姐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大城市。不过如果你觉得留在这里很开心,你就继续留下来吧,你自己选择,我不强迫你。”
方宇和刘冲商量道。
刘冲的态度十分坚定,不管方宇在哪他都会跟着。
“之前我还很小就进了社会,跟着那些混混一起不务正业,打打杀杀,每天不是欺负人就是被欺负,我妈被我气得直接犯了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了,我觉得这些年我活的就像是个垃圾,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堂堂正正做人是什么感觉。所以不管老大你去哪,我都会跟在你身边。”
刘冲十分真诚的说出这番话。
二人正在休息间谈心,就听厂里要员工们集合起来,说是外省工厂领导要和厂里合作,得去迎接。
按照厂里吩咐的,所有工人都在车间等候着这位大老板的到来,毕竟这次合作对工厂来说意义重大。
等了没多久,在厂里领导的簇拥下,一个戴着安全帽,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车间里的工人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迎着这位领导。
方宇也在其中无奈的跟着鼓掌,本来他对这种事一点兴趣没有,可是当这位领导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方宇抬眼看了一眼之后傻了眼。
这张脸,自己绝对不会看错,这不就是秦厂长吗!
方宇心里一惊,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隐姓埋名快一年的时间,方宇从来没见过这些故人,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可是方宇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现在的他没办法和这位故人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