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公园,好像那种传闻中的情侣公园吧,许多情侣在园内或手牵手、或相互依偎闲逛,虽然已经很晚、虽然很冷,但真的很多。而且,还有卖花的小女孩,我们刚找到一个干净的草坪坐下,卖花的小女孩就走了过来,六七岁的样子,扎着小辫子,长的挺水灵,大眼睛,目光纯洁。
“哥哥,买花吗?”小女孩怯怯的问。
“多少钱一支?”
“五块。”
“你手里有多少支?”
小女孩数了一下,给我报了一个数。
“魔女,能不能借我一百块?”我凑在孙魔女耳边说,因为我没钱,靠,丢人。
“有你这样的么,要让人笑了。”
“谁笑?”
孙魔女瞄了瞄那个扎着小鞭子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想不想哥哥买花?”
小女孩点头。
“想就转过身。”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我立刻翻孙魔女的包,找出一张百块以及一张十块,然后把其中十块放进我口袋,准备等下回去的时候用来买烟。
“可以转回来了!”小女孩回过身,我把一百块给她,“不用找了!”
小女孩很开心,把花给我,在我脸上波了一下,然后小跑着离开……
“很幸福啊,买花我掏钱,你还赚一个吻。”
“呵呵,是蛮幸福,要不……我也波你一下。”我说话陪合着动作,刚说完就行动,孙魔女躲都躲不及,亲完了,我单膝跪下,把花递给孙魔女,“亲爱你,送给你,第一次送你东西就跪下了,有诚意吧?”
“是第二次。”孙魔女瞥嘴。
“是吗?”
“旗袍。”
“哦,我想起来了!”靠啊,我怎么就忘记了那件旗袍呢?“旗袍还在吗?穿过没?”
“扔了。”
“为什么?”我很大反应,我的八百块啊。
“那破旗袍,面料摸上去粗糙不堪,袖子一长一短完全不对称,下摆一边还翘起来,竹纹绣的前后不对调,纽扣手工差到没法说,都不是精工制作,指不定就找个大妈随便乱缝的产品,我能穿吗?”
“魔女你记性真吓人。”靠啊,孙魔女说这些话就是我当初为了砍价对店老板说的,而且说的不是事实。
“一般啦。”孙魔女接过我的花,“笨蛋,送花不用跪,求婚才要跪。”
“你什么意思?想我向你求婚?”我反应够快了吧?
“你要有戒指,笨蛋。”
“魔女,我警告你,别再叫我笨蛋,我说了我不笨,是你太聪明。”
“你不笨你
变只戒指出来。”
“你别凶我,我真的变只出来信不信?”我装的很有把握的模样。
“变啊,给你一分钟。”
“五分钟。”
“好。”
“你给我等着。”我撒腿便跑,往公园外面跑,我刚刚在公园入口看见一家精品店,正在打扫卫生,好像要打烊吧,我祈祷我跑到去的时候打烊还没完成。
看来我真的很幸运,因为我跑到的时候那个精品店正在拉闸门,我冲过去一把扛住闸门,那个正在拉闸的短发女人一声尖叫,被我吓到了。
“别叫,我不是贼,我就想买只戒指。”我很真诚的看着她。
“买戒指?”她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的模样,“我已经打烊了,而且我们不卖戒指。”
“你帮帮忙,像戒指的也行,我没多少时间,只有五分钟,我已经用去三份之一,我女朋友正在等我,如果我五分钟之内无法带回一只戒指她就会离开,拜托了!”别怪我撒谎,时间太紧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上帝应该会原谅我的。
“帅哥,我很想帮你,可是我没……哦,等等……”短发女人钻进店内,开灯,在抽屉里翻着。
“怎么样?有没有?”我很焦急,害怕不够时间,妈的,我刚刚就应该说十分钟。
“在找。”她很认真在找,然后没几秒钟忽然笑了,“找到了。”
靠啊,一只塑胶戒指,不过看上去还算精致美观。
“多少钱?”
“不用钱,送的。”短发女人把戒指递给我,“快去吧,祝你成功、幸福。”
“谢谢。”我拿了戒指就跑。
回到公园,回到孙魔女身边,我一掏出戒指她就笑了,笑的花枝乱颤,我第一次看她笑成这样,但是很美丽,真的,一个真正美的人任何动作都是美的。
“魔女,你笑完没有?”
“快了。”孙魔女继续笑,又笑了一阵才停止下来,然后我看见一颗清泪从她脸上滑落,她用复杂的包含许多意义与感觉的目光看我,然后伸出自己的无名指,“笨蛋,给我带上,立即。”
我给孙魔女戴上戒指,她忽然搂住我,脑袋埋在我胸膛,很安静。
“魔女,怎么了?”
“开心。”
“这不像你啊,一只破戒指把你开心成这样。”他娘的,我这衰嘴,怎么我就能说出这么影响气氛的话呢?人家感动的是那份心意以及那份意义,而不是戒指的价值,靠。
“破也是戒指,总比什么都没有好,至少比花要好。”
“我以后补送你一只大大的钻戒。”
“以后……”孙魔女的语调忽然变的有些奇怪,“以后再算吧!”
“魔女,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或许,我又问错了问题,我应该问自己,而不是问孙魔女,现在我们在热恋阶段,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被无限缩小了,热恋过后呢?那些不美好的重新跑出来我还能坚持现在自己心里的想法吗?我不知道,在我心底里我始终有那么一点儿自卑,我必须承认。
“我对你当然有信心。”看我没表示,孙魔女放开我,站开一步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我真的有信心,只是……”
“没有只是。”我牵着孙魔女的手,“我们走吧,很晚了!”我呢?我的信心呢?
孙魔女任由我牵着,离开公园,在公园外面截了一辆出租车,我给司机报了酒店的名字。
孙魔女闭着眼睛靠在我肩膀里,眉头皱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而且是不开心的事情。我没有打搅孙魔女,我也在想一些不高兴的事情,想我的现状,想我的未来以及孙魔女的未来,我进了孙魔女心里,但我并没有完全融入她的圈子,哪怕是思想的融入,我们距离仍然摆在面前。
即便,我想融入,我的现状也并不允许,我甚至连怎么回去能不能回去都不确定,难道要孙魔女放弃一切跟我亡命天涯?她愿意我也不肯。哎,这些问题真困绕,可是我不得不去面对,无法逃避。
回到酒店,和孙魔女一起洗澡,孙魔女帮我洗,整个过程彼此都很安静,不说话,用眼神交流,甚至这种状态延伸至睡觉,彼此都侧躺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起说:睡觉了!!!
其实我睡不着,我相信孙魔女同样睡不着,她为什么睡不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我仍然在想那些很无奈的问题。得不到,想得到,得到了害怕失去,人总是矛盾的,我知道这样很讨厌,可是没办法,再讨厌也要面对,只是,有时候有些问题不是肯面对就可以解决。
“魔女,睡了么?”一个多小时过去,我忍不住问。
“没,睡不着。”
“我也是。”
“你在想什么?”
“想你。”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出了想你还是想你。”
“我也在想你。”
别奇怪,如果你觉得在跟前就不想,你肯定错了,有那么一些时刻,越是在跟前越是想,想的更疯狂。
“魔女,如果一个巨大困难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会放弃我吗?”
“你呢?会放弃我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骗孙魔女,其实我的不知道只是不确定,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不会放弃,我从来没放弃过什么。”
“谢谢!”我把孙魔女搂在怀里,吻了一下她的发鬓,“睡吧!”
第二天醒来,中午了,我摸了摸傍边,又不见了孙魔女,我又扎醒,浴室也没有。从浴室出来,我在桌子上面找到一张纸,一张写着几句简单话的纸:我去办点事,大概需要两天左右,两天以后如果打我手机打不通,找陈佳,或许……两天以后你就可以回来。
我没有等两天,立刻拨打孙魔女的号码,可是却传来那个已关机的声音。我改打陈佳的号码,可是按到一半我放弃了,孙魔女刚从我这里离开陈佳又怎么知道她的行踪?哎,还是等两天吧。这个死孙魔女,过两天看见她我让她好看,居然敢扔下我偷偷逃走。悲哀的是,我现在不知道,此别,我居然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孙魔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