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了那个短发青年后,几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向了生生堂。在梁浩的建议下,在距离生生堂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他们走了下来。现在,是中午时分,阳光狠毒,街道上连几个行人都没有看到。
街道两边的一些商铺内,顾客也都是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梁浩随手从一个门口的摊位上,拿了个帽子戴在头上,又丢给了格桑和荆善、齐八斗,脸上也戴上了太阳镜,这样稍微伪装一下,省的被人认出来。同行是冤家,谁知道宋氏道会怎么对付张初一。
齐八斗和梁浩走在前面,格桑和荆善跟在身后,相隔了差不多有是五、六米的距离。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格桑和荆善会立即察觉,上去帮忙,或者是让梁浩和齐八斗赶紧跑路,怎么都方便。
很快就来到了生生堂的门口,瞅了一眼,梁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上前扣住了齐八斗的胳膊,低声道:“别激动,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张老爷子。”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场面呀?
生生堂的招牌已经摔倒地上了,被砸了个稀巴烂。卷帘门被拽掉了,所有的门窗都被砸碎了。等走进大厅中,地面上更是一片狼藉,桌子翻了,椅子倒了,各种中药都散落在地上,只是看着就能够想象得到,当时被砸得惨烈。
齐八斗双眼通红,紧攥着拳头,连牙齿都咬得嘎嘣嘎嘣响。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在二楼的大厅中,摔落了一个个的火罐,陶瓷的、玻璃的、竹筒的等等,还有大中小等等好多种型号。伤寒派最著称的就是拔火罐和抓药,这些都是张初一的**子,现在或是被杂碎,或是摔到了地上,连不懂医术的格桑和荆善看得都心疼。
真败家啊,这要是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吧。
齐八斗左右看了看,然后抢步冲上了三楼,三楼是休息是了,房间中空荡荡的,被褥掉在地上,连墙壁上挂着的电视都被砸碎了,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看到。
人呢?张初一呢?
齐八斗急,梁浩也急,他之所以答应齐八斗,去抓宋凌宇,二人的交情是一方面,更吸引梁浩的,是张初一。张初一跟老头子比较熟悉,在老头子和厉天行斗医的时候,他就在场了,肯定能知道当初的内幕。
还有,自己的爹娘是谁?梁浩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张初一就是希望啊,这老爷子要是没有了,他怎么办,难道说还真向袁晓彤低头?关键是,不是低头不低头的问题,就算是他给袁晓彤跪下,她都未必肯说。
伸手摸了摸桌面,没有任何灰尘的痕迹,生生堂被砸了,应该是没有多久的时间。
梁浩沉声道:“齐少,你别太激动了,好好想一想,张老先生还能去什么地方?”
齐八斗苦笑道:“我师傅的身子骨不好,向来是很少走动,我……我是真怕……”
梁浩道:“不会,房间中看着凌乱,却没有血迹。这应该是说明张老先生等人是先一步离开的,等到岭南宋家过来没有找到人,就拿东西发泄怒火了。”
齐八斗问道:“那我师傅,他能去哪儿呢?”
梁浩是真想踹他一脚了,妈的,那是你师傅,你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儿,我肯定是更不知道了。
他都已经够上火的了,梁浩没有再血上加一把盐,问道:“齐少,好好想想,你师傅有没有什么朋友,例如说是棋友,或者是茶友……
齐八斗摇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再好好想想。”
突然间,一个咣当的声音响起,将梁浩和齐八斗等人都吓了一跳。荆善窜过去,一把从楼梯口拽上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大声道:“浩哥,这家伙贼头贼脑的,我一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来路,就让我给逮来了。”
“张十五。”齐八斗眼前一亮,连忙抢了过去,激动道:“荆善,你赶紧放开他,他是我的师弟。”
张初一,张十五,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呀。
梁浩都怀疑,要是再有一个徒弟,是不是就叫做张三十了。
张十五连忙扑到了齐八斗的身边,哭着道:“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赶紧跟我去看看师傅,他……他老人家快要不行了。”
齐八斗失声道:“啊?赶紧走。”
张十五跑在前面,梁浩和齐八斗等人紧跟起后。
边跑着,张十五边跟齐八斗讲述事情的经过。齐八斗去了华海市找梁浩,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宋士道,宋凌峰对着张初一百般的威胁,非要让张初一交出伤寒派拔火罐和一把抓的绝活。
这哪能行呢?这两门绝学算是伤寒派的镇派之宝了,就算是杀了张初一,他也不会交出去。结果,就遭受到了宋凌峰的等人的毒打,在恼羞成怒下,宋凌峰叫人将生生堂砸了个稀巴烂。
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生生堂了。要说医馆,只有百草堂,宋士道的巫医术。
幸好的是,张十五见机得快,先一步将张初一给带走了。否则,齐八斗现在回来,见到的也只是一撮黄土了。张十五每天都会偷偷的回生生堂看看,希望能见到齐八斗,这回终于是见到了,就将齐八斗给领了回来。
在一家毫不起眼,偏僻的旅社门口,张十五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喘息道:“师……师兄,师傅就在这家旅社的302房间,我们一起上去吧。”
“师傅。”齐八斗太激动了,先一步冲了上去。
梁浩也想着见张初一,连忙也跟着上去了。格桑和荆善紧跟其后,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都上去后,张十五已经退后脚步,躲到了一边。
旅社的两边静悄悄,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梁浩注意到,连大厅吧台内也连个人都没有看到。难道说,这家旅社不对外营业吗?看着跑在前面,激动不已的齐八斗,梁浩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中了埋伏了吧?
就在齐八斗要将房门给推开的刹那,梁浩一把将齐八斗给推倒在了地上。几乎是通一时间,枪声响了,子弹射穿了门板,打在了走廊的墙壁上。怎么会是这样?齐八斗还在愣神中,梁浩上去照着他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低呼道:“你还想着去呀?我们分明是中了埋伏,赶紧走。”
什么埋伏呀?
齐八斗还有些不太相信,可从房间中冲出来了十几个枪手,他们对着梁浩和齐八斗就是一阵疯狂的勾动扳机。梁浩一把将齐八斗给甩到了楼梯的拐角处,然后将折叠弩给拿了出来,翻身就是一弩。
噗!一人的胸口给弩箭给贯穿,当场毙命。
哇靠,这是什么呀?对方还有这种冷兵器?那些枪手就这么一愣神的刹那,同样是在走廊中,跟在梁浩和齐八斗身后的荆善和格桑上来了。荆善的动作本来就比较诡异,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往前急冲着,双脚在空中翻了个空翻儿,竟然踩到了走廊的墙壁上,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剔骨刀,对着这些人就是一阵疯狂的杀戮。
格桑就更狠了,握着割鹿刀,迈着大步往前急冲,从后面上去就是一刀。
那十几个枪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梁浩和齐八斗的身上,也有从其他房间出来的枪手,有几个人看到了荆善和格桑,却立即被荆善给捅翻了。有一个人握着手枪,刚要对荆善射击,格桑一刀将那人的手臂给斩断了。
那人惨叫了一声!
没有人他倒下,格桑单手扣着他仅剩下的一只手臂,把他的身体来当做盾牌,身体往前急冲,手中的刀就没有要停息下来的意思。一刀,一刀的劈杀出去。几乎是每一刀下去,都会有人中招,倒在血泊中。
格桑和荆善是在往前冲杀,他们看不到背后,可是梁浩看得到。只是瞅了一下,他就傻眼了,从楼梯口冲上来了一群人,手中一样是拎着枪械。要不是格桑和荆善在人群中,他们就已经开枪了。
梁浩大声道:“扯呼,快!”
格桑和荆善听到了梁浩的声音,就明白了,二人的动作更快了,哪儿人多就往哪儿跑。
梁浩让齐八斗在拐角处躲着,他纵身扑了出来,人在地面上顺势翻滚,捡起了两把枪,对着楼梯口就是一阵疯狂的射击。哒哒哒!子弹将冲在前面的几个人给撂倒在了地上,其余的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开枪还击。
梁浩连忙连忙滚动身子,窜入了旁边的一个客房中,大声道:“你们先走,老地方,我来断后。”
要说,让齐八斗去砍砍人,估计是还行。可这种大规模的枪战,是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也就是在电影、电视中看过,却又哪里会想到,会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还挺够爷们儿,想要跳出来帮忙梁浩过来拼杀,却被窜上来的荆善一把给扣住了,低声道:“别乱动,我们先走。”
齐八斗急道:“我们要是走了,梁浩怎么办?”
荆善道:“没有人能伤的了浩哥,我们走。”
格桑甩手将抓着的肉盾丢了出去,那人的身上被打了好多枪,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格桑丢人,也是用了内劲,那人夹杂着万钧的气势,愣是将冲上来的几个枪手,都给砸倒在了地上。
趁着这个机会,格桑纵身窜到了齐八斗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从三楼的阳台上就跳了下去。就在快要到了地面上的时候,格桑抱着齐八斗,顺势在地面上一滚,来减缓下垂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