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住的大厦烧了,原因是楼下用户违规使用电器,导致着火,因为是晚上,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已经烧到她家里了。
现场乱作一团,救护车和救火车来来往往,这次火灾十分严重,幸运的是,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所有人都及时撤离了,只有白雪,因为不在家,什么东西都没抢救出来。
“怎么会这样,房子,也烧了,难道老天爷,真的要这样和我作对吗?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你才满意!”从火警那里问清楚情况之后,白雪就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看起来酒是全醒了。
前面就说过,方璧安是一个极为心软的人,她本来觉得很生气很生气,但是看到白雪如此可怜,家里人都去世了,本来已经够惨了,现在连房子都烧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她一直蹲在白雪的旁边,不停地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人没事就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只是一个意外。”
“爸爸妈妈,你们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白雪嘤咛哭道,哭声撕心裂肺。
杨武听得十分郁闷,好端端的,房子能给烧了,这也实在是够倒霉的,她这么惨,弄得杨武都不好意思跟她计较刚刚的事情了。
在地上蹲了有大半个小时,火灾基本扑灭了,杨武和方璧安陪着她进去看了看,屋子里的家具家电衣服什么的,全都付之一炬,到处都是焦黑一片,惨不忍睹。
旁边的住户也哭,楼上的住户也哭,楼下的保安看到白雪,好心道:“白小姐,幸亏你今天不在啊,不然恐怕你也得受伤,楼上的人差点就被困死了。不过这个屋子肯定是不能住人了,二位是白小姐的朋友吧,从没见白小姐有什么朋友过来,看来这次要仰仗你们帮忙了。”
你一个保安废话那么多干吗!杨武吐槽了一句,犹豫道:“要不,我把你送去住宾馆吧。”
“住宾馆,那哪住得起啊,这重新装修,得两三个月吧,住宾馆得多少钱啊,二位家里就没有空房间吗?”保安又插嘴道。
“没事,我出。”杨武二话不说道,生怕白雪提出要住他家,那可就不好玩了,然而他痛快的态度,却加剧了方璧安的怀疑,果然有问题吧,不然正常人来说,哪有人这么痛快地给人出钱住宾馆的,难道是住宾馆方便他们约会……
越想方璧安越是心痛,她突然开口道:“不用,就住我们家吧,住宾馆也没有衣服换,白雪跟我谁,正好我也有备用的睡衣可以拿给白雪。”
纳尼?
杨武瞪大了眼睛看着方璧安,他是想方设法想把白雪送走,方璧安怎么好像拼命想把她往家里请啊?
再说她跟你睡,我睡哪里啊!
孰不知白雪刚刚的演技已经成功打动了方璧安,方璧安觉得白雪真的挺可怜的,现在孑然一身,又遇上这等祸事,难免心情郁闷,一个人住在宾馆,万一要是想不开,那就不堪设想了。
她实在是一个善良得过分的人,一转眼,好像就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因为她和杨武的事情,那样地伤心难过,一门心思都在担心她会不会出事,会不会不方便。
白雪欲言又止道:“这样,不太好吧。”
此时她的酒气已经散了许多,脸色一片惨白,更显得楚楚可怜,一想到她一个人呆在宾馆里,可能会做傻事,方璧安更担心更心软了,她握紧了白雪的双手道:“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决定吧。”
好吧,方璧安一拍板,杨武哪有拒绝的余地,于是他郁闷地开车把白雪和方璧安带回家。
当白雪看到别墅,有些惊讶道:“这是,你们的房子?”
“是杨武的房子,我们和爸妈一起住,不过房子够大,也没什么,明天我会和爸妈解释的,你不用担心。”方璧安以为她担心,出言宽慰道。
此时时针已经超过十二点了,走进屋子里,家里静悄悄的,三个人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方璧安拿出睡衣,招呼白雪先去洗漱。
白雪一进厕所,杨武就叫苦不迭道:“安安,你让白雪跟你睡,我睡哪儿啊!”
“你想睡哪儿睡哪儿。”看到他,方璧安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禽/兽,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带,祥子、季子、凌夜也就算了,现在连她的闺蜜都不放过!
正因为白雪太惨,她恨不起来,所以只好把气都转移到了杨武身上,自是没有好脸色。
杨武一看她还在生气,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误会没有解开呢,他急忙解释道:“安安,刚刚在停车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白雪想强吻我,但是我一直在躲闪,她没有得逞。”
“你的意思是她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你敢保证自己一点都没有喜欢她吗?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她是我的闺蜜,从前是,现在也是,她现在孤身一人,房子还被烧了,已经够惨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这么说她。”方璧安难得地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表情依然冷若冰霜。
杨武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来,他知道方璧安说得没有错,白雪现在够惨了,年近三十,父母双亡,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老公,房子被烧,大概唯一还算好的,是她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可是惨不能成为她勾引别人,破坏人家家庭的理由啊!
他很想告诉方璧安,白雪可能和以前不太一样,可是他也希望是自己想错了,白雪不仅是她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朋友。
算了,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杨武气馁了,他觉得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方璧安都听不进去,心里很生气,也很委屈,他也不想解释了。
“我去跟祥子睡。”
甩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杨武转身就走,方璧安没有挽留他,可是望着他的背影,她的眼神却是那样地哀伤。
浴室里,赤\/裸的白雪,看着镜子里,布满陈年旧伤的身体,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她轻声道:“再好的恋人,在误会面前,同样不堪一击,十年前你们分开了,十年后,你们一样逃不过。杨武,方璧安,你们给过我的痛苦,我会一点点还给你们,这,只是一个开始。”
水声哗哗,氤氲的雾气中,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不停地哀嚎、痛哭、惨叫,却没有人理会的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