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刘家羊肉馆的门口,才发现杨小飞就站在门前,缩着脖子,那身保安服已经被换成一件土黄色的夹克衫,在昏暗的灯光下,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单薄。
“苏小眉,你找到工作了没有我今天去市政府找我那个亲戚了,你别说,他还真办事,被我软磨硬泡的终于答应给你一份工作了”杨小飞一见到我,就神飞色舞起来。
“啊你......你又跑去找他了他不是不认识你吗”
“嗨,他不认识我行吗正儿八经的亲戚,我打听到他家,一连几天站在他家门口等,最后被我给堵家门口了。”杨小飞得意地咧开嘴巴笑了。
我就被感动了,眼眶就有湿湿的感觉。
“说来也巧,他说他家正好缺一保姆,以前他家有一个年龄大的,嫌没有文化,现在他倒是想让你过去试试。”杨小飞得意地两眼都眯成一道缝了。
“保姆啊”感动消失了,我吃惊而又不满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是啊,保姆,也叫家政人员,现在挺吃香的,我亲戚人家还不想要呢,人家说要什么专业经过培训的,后来看着亲戚的份上,我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试用两个月看看。”
“我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我不想再听他邀功似的絮絮叨叨的说,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
“啊,这样啊,”杨小飞张着大嘴,愣愣地看了我一会,眼眸中的光慢慢暗淡下来。“那,那,我去跟我亲戚辞了”
“当然了,再说,我从来没干过保姆的活,我自己都想找个保姆,你可真会给我找工作。”
杨小飞就沉默了,像做错事的孩子局促地看着我。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今天我请客。”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些无情,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甩开手就往羊肉馆走去。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请吧,你最喜欢吃什么”杨小飞紧跟在我的身后,一只手向口袋摸去。
很快我们每人面前就摆上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咬一口香喷喷的饼子,喝一口热乎乎的羊肉汤,内心竟感到无比的满足。
“杨小飞,你对我太好了。”我擦擦嘴角的汤汁,由衷说道。
“嘿嘿。”杨小飞挠挠后脑勺,笑了。
“可是,你已经结婚了,别想弄出个什么第三者来。”我大大咧咧地说。
杨小飞的脸就蓦地红了,他直愣愣地看了我半天,然后趴下头,抱起大碗,头也不抬,呼呼噜噜的,汤汁洒在了桌子上。
周围噪杂一片,而一阵尴尬却蔓延在我和杨小飞之间,也许刚才我不应该说的这样直白,但是,很奇怪的是,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之后,我发现自己对杨小飞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朦胧的感觉,我们两人之间仿佛已经很清明了,像蛋白和蛋黄,像难得的没有雾霾的天气,蓝天和白云,清清爽爽的,没有任何撕扯不清。
很快,羊肉汤喝完了,我们守着糊着褐色汤汁的空碗,竟一时无语。
结账的时候,我和杨小飞争的不可开交,可能因为激动的缘故,他爆发了一阵持久而几乎窒息的咳嗽,引得许多喝羊肉汤的人们都侧目而视。而那一刻,我觉得心有些痛,就像一记重拳捣在我的胸口。
我不想欠他的,所以我坚决要付钱。也许......他也不想欠我的,所以他同样的坚决。最后,我选择了放弃,任由他从薄薄的已经有些皲裂的皮夹里掏出五张十元的钞票交到已经颇不耐烦的服务员手中。
“杨小飞,我们还是好朋友。”走出羊肉馆,我主动伸出手,对杨小飞说。
杨小飞仓促地伸出右手,轻轻的握了我的两个手指头,眼中带着匆匆的慌张。
“杨小飞,你一定要幸福”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他有些害羞似的点点头,周围人来人往,把我们两人桑来桑去,街面上各种声音,喇叭声、音乐声、说话声......充斥在耳边,我想我们应该用满怀深情的眼神看着对方,但这各种各样的声音还有行色匆匆的人们容不得我们在对方身上停留片刻,很快我们就各自转过身,走向不同的路。
从此以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本来我们就是两条驶向不同方向的列车,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偶然碰到了一起,现在我们都要重新起锚,驶向自己的人生终点。从今以后,我们都要学会忘记对方。
回到住处的时候,吴静还没有回来。我匆匆洗洗就上了床。
一天了,我觉得很疲惫,很想一个人静静地想些事情。当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得就出现了宋佳佳那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她那双清秀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哀伤和无助,甚至是绝望。
山本会怎么对待她呢会野蛮的扒光她的衣服或者逼迫她自己脱光自己的衣服或者会用更加变态的手段来折磨她
而宋佳佳呢她会不会反抗当最后一层遮羞布被剥开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会痛苦的流泪还是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我不得而知,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大龄剩女,我还从来没有被男性抚摸过,更难以品尝男女之欢的快乐。虽然身体里时常感到躁动着些什么,但我对床笫之欢真的是陌生的很,当然也渴盼得很。
“是你吗是你吗”花蝉柔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睁开眼看去,两个相拥的人在我的面前。
我惊讶地差点喊叫起来。
紧紧拥着花蝉的那个男子竟然是屠啸天。
“是我,是我。”屠啸天喃喃的回应,他的双唇像雨点一样不断的落在花蝶娇美的脸颊上。
“哦,你终于来了,我想你想的好苦。”花蝶似乎已经陶醉了,梦呓一般任由屠啸天把双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脸颊上、脖颈里,当两个人的双唇压在一起,花蝶的身体快速扭动起来。而屠啸天的呼吸更加急促,他肆无忌惮揉捏花蝶身体的每个部位,从脊背到窈窕的腰身再到丰满的臀部,他仿佛在把自己的生命都揉捏到花蝶的每一个细胞里。
花蝶呻吟起来,声音忽高忽低,腔调时而细弱时而狂放,她像一条被打了鸡血的蛇,狂热的扭动,如饥似渴的寻求,两个人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都要疯掉了屠啸天急不可耐扯开她的上衣,露出来白白的臂膀,像是掠过树梢的圆月,亮晃晃的,丰满而诱人。
“不害臊不害臊”可屁虫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一切的美好都停止了,水中那个皎洁的月亮兀的就被打碎,乌云掩盖上来,刚刚的美好突然来了惊天大逆转,每个人仿佛都看到了最丑陋的一幕。
屠啸天猛的松开手腾腾后退几步,花蝉更是慌乱无错的胡乱拽着衣服。
“你......你......我不是做梦吧”花蝉花容失色的脸上挂满了惊惧与犹疑。
“我......”屠啸天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霸气,愣愣的看着花蝉,眼神错乱而恐慌。
“两个痴人,一对傻瓜。”可屁虫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屁股上的土,走到屠啸天的身边,用手指着紧紧关闭的石墙,叱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把这堵墙给关上了”
屠啸天仿佛被可屁虫的样子给吓到了,他睁大眼睛盯着可屁虫看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只是随手关上而已,难道我关上还不可以吗”
我仿佛听到周围一片叹息连同我心底深处的哀叹声一起响起。
“蠢货无知白痴”可屁虫重重的跺着脚,指着屠啸天大骂。
“你这个丑鬼竟然敢骂我简直是放肆”屠啸天被激怒了,紫涨了脸皮,瞠目怒喝。
“我有什么不敢骂你你是鬼吗你一个小小的人而已,见了我可屁虫鬼要吓得浑身哆嗦,我有什么不敢骂你的告诉你,我骂你还是便宜你了呢,你就是个蠢货、白痴你既然进来了,为什么要把墙给关上呢你为什么不先请示一下我们这些前辈需不需要关”可屁虫振振有词地责问,已然已经把自己的行为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可是......”屠啸天被理直气壮的可屁虫说的面红耳赤,他完全没有搞清状况,等反应过来,语气又变得强硬起来。“我只是关个墙而已,为什么还要请示你你到底是谁呀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反正你耽误了我可屁虫鬼从事伟大的心脏研究事业了,这个责任你能负得起吗”可屁虫步步紧逼。
“这都是命......是命......”花蝉在旁边忘我而贪婪地看着屠啸天的脸,幽幽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对屠啸天来说仿佛是一声巨雷,屠啸天蓦地就怔住了,转过脸,呆呆地看着她。两个人就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一动不动。
“你这个蠢货白痴你听见了吗你要为我伟大的事业负责任”可屁虫竟似精神失常了一般,狂叫着,拼命般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