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只是一两个呼吸的功夫,骷髅战士的手臂便像是被难以想象的高温灼烧般,以惊人的速度熔化着,而且很快便已蔓延至全身,胸口、头颅全都变得不受控制,就连空洞双目中跳动的魂火,都逐渐变得微弱无比。
手持残剑的骷髅战士身体不停轻颤着,似乎想要挣扎,然而随着他眼中的魂火光芒越来越弱,挣扎的幅度也就越来越小,最后更是彻底停止了任何异动。
身上的一块块骨骼不断融化,最后化作一滴滴乳白色的液体,从坟墓上方裸露的口子滴落进去,像是在滋润着什么茁壮成长。
几乎在手持残剑的骷髅战士,另外两具骷髅战士像是被解除了限制般,身体重新恢复了自由。
空洞的双目中,魂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起伏不定,像是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恐怖般,几乎在身体恢复自由的刹那,两具骷髅战士便以惊人速度向外狂奔。
只是才奔出几个呼吸的功夫,两道身影空洞双目中的魂火却是突然跳跃起来,而后猛的拉伸起来。
像是被添加柴火的烈焰般,空洞双目中的魂火陡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
下一秒,在极尽绚烂后,两道魂火却是齐齐陷入寂灭,身子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坟墓中,轻微的震动不停响起。
当手持残剑的骷髅战士身影完全消散的时候,覆盖在上方的泥土齐齐被掀翻出去。
下一刻,一具被灰雾笼罩模糊不清的身影仿佛越过千百年的时光,从地下爬了出来,再度回归这片对他而言已完全陌生的新世界。
悄然出现的身影约摸两米出头,周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始终笼罩在他身体四周,若隐若现。
紫色妖异的眼眸此时没有半点灵动,而在他胸口位置哪里,有着几道隐约可见的裂痕。
哪怕经历过光阴时光的洗礼,这些裂痕却依旧坚挺如初。
直到半响过后,这道显得无比诡异的身影眼眸才动了动,而后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宛若一阵风般飘过,他的身影便已出现在那具彻底寂灭的骷髅战士身旁。
接着,只是眨眼功夫,那两具骷髅战士便也迅速融化成一滴滴乳白色的液体,而后全部滴入诡异身影胸口的几道裂痕之中。
随后,整片草原之上,不知多少具骷髅战士全都被无情收割。
……
秦然此时的技巧已经到达技近乎道的层次,他的每一次挥刀、每一次攻击都绝不浪费一丝一毫多余的力量,攻势时而如狂风暴雨般凌厉无比,时而却又如和风细雨般无比轻柔,让人根本捉摸不定。
然而所有的一切,却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杀戮!高效而又准确的杀戮!
一具接一具尸体像是不要钱般从山坡上滚落下来,间或夹杂着一道道染血的肢体,带出阵阵闷响。
惊人的力量、超快的速度加上高超的技巧、精准的计算,让秦然身子穿梭在野兽群中如同闲庭漫步般轻松自然,黑刀翻滚间,伴随着阵阵野兽的哀嚎,血花四溅。
而就在秦然近乎沉醉这般肆意掌控其余生物生命的时候,猛然,一阵剧烈的鹰鸣之声突然响彻云霄,刺耳之极,宛如金属间的摩擦声响,让人难以忍受。
秦然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只见远处天空之中,有一头金色猛禽正在高速飞行,展开的双翼足有七八米长,双翼振动间,如同挂起一阵狂风般,让人只扫一眼便觉得不寒而栗。
遗迹之中,地面上各类动物可谓应有尽有,秦然进入遗迹后,已经见过很多。
然而天空却好像是禁地般,从他进入到现在,除了眼前这只金色猛兽,没有见到任何一只鸟兽在天空中飞行。
虽然此时双方还相隔很远距离,但哪怕只是远远望到对方的身影,秦然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而且以金色猛禽的惊人速度,飞过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直到此时,秦然才如梦初醒。
暴涨的实力让他心态在骤然间有些失衡,此时的他,别说什么纵横遗迹,便是再次单独面对星斑虎,只怕也没有多少胜算,更别说眼下这头在秦然看来比星斑虎还要恐怖太多的生物了。
掌控好自身那股奇异的气息,将其死死“锁”住后,秦然周身肌肉齐齐一震,而后像是有万千流光飞舞,但凡接近他的野兽瞬间就被切割成一堆又一堆模糊不清的血肉。
瞬间破开野兽的层层包围,秦然脚步几个迈动,身子便已如一道利箭般射进群山之中,转眼便已消失不见。
失去了那股足以让这些野兽进化的“香味”,侥幸活下来的野兽瞬间茫然起来,而后它们要么继续厮杀在一起,要么则分散开来。
一口气狂奔到数公里外在山间流淌的一条小河旁,秦然简单清洗下了身子,换了套衣服后,见那头让他无比心悸的金色猛禽没有追击过来,心头立刻松了口气。
实力的增强,让他有些盲目自大起来,不过好在,此时的他对危险的感知也愈发敏锐起来,如果刚刚他还只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头金色猛禽的对手,那么眼下恢复冷静后的秦然则可以无比确定,自己若是真的和对方交锋,会死的!
鲜红血液顺着河面荡漾的涟漪向着四周扩散,血腥气味很快便引来河里的异动。
泼剌——
很快,一道黑影骤然从河水中跃了出来,只扑秦然而去。
秦然手掌随意一翻,才跃出水面的黑影便已一分为二,断成两截。
跃起的“鱼”个头并不算大,大约只有成年人一个巴掌左右长短,而且大半体积都被圆圆的头部所占据,通体一片乌黑。
嘴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颗颗利齿,被秦然一刀切开后,半截身子却依旧不停跳动、挣扎,保持着活性,大大的嘴巴不停开合。
秦然试着将一根树枝放入这条“鱼”的嘴中,却发现只是简单的几下咬合,便将树枝咬成好几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