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位的正上方,公公正正的悬挂着一张白色人头像。我知道这便是灵位的主人,我知道这个女人生平爱穿红色衣裳,我知道她的头发很长,我知道她死得何其痛苦.....对一个陌生女人了解了这么多,可是当这个女人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里一阵猛烈寒颤后,突然的,没有任何感觉。照片底下的我,仿佛只有仰望着她,盯着这张摄魂摄魄的脸庞,还有这双汪汪如月的双眼,我的心,便能够抵达一直不能到的地方。
我窥探了她的全部秘密,包括长相,还包括她的名字——何熙秋。
将所带祭祀东西摆在桌上,他们恭谨的在灵位前开始点香,我跟在村长叶澜和白雪的身后,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我好而又不礼貌的打量着这个曾经为红衣女人何熙秋的闺房:四面白壁,雕花木床,腐蚀木头柜,描边化妆镜.....一一陈列着,它们静静的呆在这里,几十年如一日,孤单的陪着这个灵位。我的目光注意到了那张床,上面的窗帘已烂得所剩无几,甚至有一脚的木头已腐蚀了。
整个房间的气氛很诡异。
村长将带来的祭祀东西放在桌上,点了九根香分了,我们人手三根。村长与白雪各自默念祈祷,以为如此便能解除死人的怨气。我举着三个微微熏鼻的香,心不在焉,只是恭敬的跟着白雪他们对死去的熙秋灵位鞠躬。
低头时,突然我看到了,就在床底下——是块红色的布巾?他们二人继续闭上眼睛默念着什么鬼东西,我心思却被床底下那个东西勾走。好,让我的心再一次大起来,我无声蹲下身,从容的将那一块布巾抓起,一急之下找不到地方藏,我随手将它揣进兜里。
我们没敢在熙秋故居逗留太久,一拜祭完就锁门出来。
从村长口中得知,熙秋生前与雪的父亲一样,是高山边学的一名化学教师。他,在夫君死后,熙秋平时行为举止犹如晚年的张爱玲,教书回来的她总是将自己闷头锁在家中。即便有访客也是能推则推,能不见尽量不见。因为她的姿色,女人嫉妒其美貌者甚多,村里的男人大部分都是芳心暗许的,却无人能获其芳心。之于叶国青如何与她发生不正当关系的过程,村中至此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