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吗?我怎么从来都不觉得我过分?”江应景说着,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耳垂耳廓。声音有些模糊,却非常的认真。
程小也面红刺耳,身体控制不住的起了一阵阵的颤粟,脸跟着了火似的,一直蔓延到耳际。
“你卑鄙!”程小也唾弃着自己那异常的反应,又羞又恼。
言语怎么能伤到江大少分毫?他认真的点头,唇下更是肆无忌惮的啃咬着那柔软,暧昧而低沉的声音轻轻浅浅的传入程小也的耳中:“我还卑鄙下流呢,你要不要试试?”
程小也的身体被他禁锢着动惮不得,一张俏脸绯红,紧咬住嘴唇恨恨的道:“你欺人太甚!”
她的声音中已是带了哭腔,江应景却丝毫不在意,唇角微挑,笑得一脸妖孽,“那我可不能白担了这罪名。”
程小也打不过骂不过,又气又恨又恼,想起离婚的这段日子受的种种欺负,身体僵硬了起来,心里又酸涩又无助。眼眶胀得发疼,她却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江应景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懒懒散散的直起身,食指挑了挑程小也细嫩白皙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跟个木头似的,谁又兴趣?”
说着,怠怠的松开了手,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侥幸逃出狼口,程小也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出去,现在,立即请你给我出去!”
她的声音冰冷坚硬,稍微留意一点儿,就能发现那期中的疲倦以及无力。
“程小也女士,难道你不知道对待前夫得客气点儿吗?”江应景倚在墙上,掏出了一支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光看他这副闲适漫不经心的模样,都知道程小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打不过骂不过都没关系,只要脸皮够厚,就不怕赢不了。
很可悲,程小也非但打不过骂不过,就连脸皮也比不过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咬住嘴唇冷冷的看着江应景。一个人唱独角戏总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程小也不反抗也不说话,江应景无趣得很。
烟也没有抽完,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中,直起身子懒洋洋的道:“绷着张脸干什么,明明就丑,这眼睛瞪得更牛眼似的,大晚上的这不是吓人么?”
程小也已经是被气得再也气不起来了,脸色也未变一下,继续冷冷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对江应景当然是不会有任何损伤的,他看了看时间,又从茶几上捡了一盒口香糖,这才慢悠悠的离开。
程小也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无力的靠着沙发蹲下。明明刚才还很委屈,可此刻,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飘起了毛毛细雪,程小也一到公司就被派了任务,让她去东城区跑广告。
“我一个人去吗?”程小也看着手中地址,看了面无表情的主编一般,小声的问道。
昨天才到业务部,今天就独自去跑广告,她担得起这大任吗?
“难道要我陪你去?”剩斗士抬起头扫了程小也一眼,那如刀子般犀利的眼神直让程小也打了个寒颤。她赶紧的摇摇头,赔着笑脸道:“不不,我自己能行。”
“你最好自己能行,你应该知道,公司从来不养闲人。”剩斗士冷笑了一声,看也未看程小也一眼,埋下头继续看她手中的稿子。
程小也脸上的笑容僵到了极点,一连说了两个是,然后退出了主编办公室。
唉,现在这世道,谁不为五斗米折腰呢?她也想有骨气,想将辞职信砸在大姨妈不调的剩斗士的脸上,可她有资本吗?
房租水电生活哪样不是钱?一毛钱逼死英雄汉啊,程小也叹了口气,怏怏的回了办公室。
出门的时候天空中的雪花更是密集,寒风着像是带着冰块似的,吹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生疼。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厦,叹了口气,拉了拉包往公交站台走去。
东城区离这边很远,并且没有地铁,得做公交车,这光单程,估计都得要差不多两个小时。如果是天气暖和,这样在外面倒是挺自由的。
但这冬天里,程小也半点儿自由的感觉也没有。在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又到旁边的小吃摊上买了一个煎饼,一杯豆浆,这才站到公交站台上等车。
对于一个冬天一到就恨不得捂在被子里的人,等车也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
程小也站在公交站台上喝了半天的冷风,终于等到一辆慢吞吞的老爷车。不知道今天是倒了什么霉运了,明明已经过了高峰期,车上竟然还坐满了人。
她看了看脚上的高跟鞋,悄悄的为自己的脚默哀。赶到东城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按照地址找到了公司,结果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午休。
奔波了一个早上,程小也早就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于是又回到了来时的路口,找了一家面馆坐下。
这附近都是刚开发的,饭店小吃之类的很少,面馆爆满,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碗热乎乎的牛腩面。好在人虽然多,老板倒也不欺负人,面的分量很足,味道也不错。
程小也狼吞虎咽的吃完,走出面馆之后才发觉,才不过十二点四十。人是两点上班,她可不想在外面喝一个小时的西北风。
心里暗暗的有些后悔,早知道时间还早,刚才就应该吃慢点儿,多磨蹭一会儿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连一家可以避风的书店也没有,程小也只得走进了不远处的咖啡厅。
虽然正是午休时期,但是咖啡厅里的人不多,收银员无精打采的玩着手机。
程小也点了一杯咖啡,顺手拿了一份杂志,开始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