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明的先进程度,看看两个群体的状况便能知道。
一个群体是老弱病残孕等缺乏自我生存能力的需要照顾者,在一个文明不够发达时,多余人口就是负担,老弱病残孕无法创造短期价值,更是负担中的负担,但事实上,“老人”指代着这个文明是如何对待过去的劳动者,“弱者”指代着这个文明的宽容程度,“病患”代表着这个社会的互助程度,“残疾”是在看这个社会有没有良心,“孕妇”则是看一个文明如何对待自己的未来。
这个群体的状况不仅反应着该文明的物质水平,也反应这个文明的道德状况。
另一个群体是教师和医生,其收入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看这个群体是否有责任感,是否有成就感,是否有积极主动履行职责的动力。
因为“教师”代表着这个文明精神上的塑造,同时代表着精神层面上的发展,教师教授学生的知识是在不断更新,与时俱进的,看看他们教授东西的变化,也能够看到这个文明演化的过程,
“医生”代表这个文明肉体上的愈合,也代表着物质层面上的发展,因为医疗事业是最能体现一个文明技术发展水平的方面,越是先进,越是惠及者众,说明医疗技术水平越高,而医疗技术水平也是依靠社会整体的技术水平提升来实现的。
教师和医生群体越是活跃,干得越好,社会对其贡献越呈正面反馈,则代表这个文明具备更高的活跃性和发展潜力。
但是,对于现在的主世界来说,这些方面都做得不算怎么样,华夏外且不说,呼叫一辆救护车的费用都能让穷点的人家脸色发青,有些大学生为了还助学贷款居然沦落到不得不出卖色相。
而华夏方面依托社会主义医疗、教育体制残余,公众勉强还能较为广泛地得到些福利,但也好不到哪里,在私有制大潮中正在节节崩溃,原本作为政府全面承担的公益事业,也在成为私有制下吸取人们剩余价值的吸金利器,所谓的医改、教改,让教育和医疗成为大量普通国民新的压迫大山,也让师生关系、老师家长关系、医患关系等方面持续紧张,整个社会的相互信任感迅速消退。
在对待弱势群体上,该照顾的没照顾,比如老弱病残孕,并不属于弱势群体的“弱势群体”却挂着民族、宗教的名义,拼命照顾,几十年来无数人辛辛苦苦发展的经济成果,却拿出不知多少去建什么毫无用处的寺庙,甚至许多寺庙还不是华夏本土宗教的,而是从来没有在华夏有过贡献,反而充当过侵略帮凶,凶残屠杀过本土民族的落后中东地区传来的教派,一建更是几万座之多,仿佛华夏不是华夏,而是中东。
而老人的养老、弱者的保护、病人的救治、残疾者的安排、孕妇的护理等工作,却是一塌糊涂,衍生出许多让人悲痛的事情。
这一切说明,华夏“文明程度”在近几十年的经济发展中不仅没有前进,反而有倒退之嫌。
这其中,孤儿们作为社会上最为无助,最为弱小,也最没办法发声的群体,几乎完全被忽略,即便偶尔爆出一些问题,也很快被信息社会的信息浪潮冲刷干净,留不下一点痕迹。
徐墨掌握着的天网系统表明,孤儿们的状况在所有弱势群体中,是比较糟糕的,尤其让他脸色难看的,是那些被海外收养,却并没有得到良好照顾,反而遭遇凄惨的孤女、孤儿们,而那些因病被抛弃,却无法得到有效救治,长大后默默卑处人群之外的孤儿们,也让他很是感慨。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炎黄子孙,华夏贵胄,同出一源,怎么忍心看着同胞罹难,而无动于衷?或许那些无耻而冷血的人能做到,徐墨万万做不到,现在他又有了足以改变这一切的力量,那他必然不会让这份力量空置!
更何况,伴随着时空危机的深重,人手问题会愈发突出,每一个族人都是无比宝贵的,指不定这些被主世界社会忽略的人中,就有拥有奇才的人在,徐墨更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浪费”,从华夏政府手上,将那些官僚视为麻烦、累赘的孤儿们全数收归时空枢纽抚养,这样的计划被提出来,也就一点儿都不意外了。
孙朴虽然在大呼小叫徐墨的“不讲理”,但他心中却是苦笑着的,因为徐墨看得很准,孤儿抚养制度现在已经被侵蚀,虽然大体上运转还算过得去,但与党和国家的初衷已经相距甚远,福利系统内部的腐败和堕落同样也是触目惊心,徐墨所说的某些骇人听闻之事虽然不代表整体,但也是有的,只要有,就是耻辱。
更要命的是,这一块在国家范畴内的确属于被忽视的一块,许多官员也如徐墨所言,宁可在安抚绿教这类养不熟的白眼狼上花精力,也不愿意对本族的可怜孩子施舍点关心,导致问题长期被忽略,甚至有些人如徐墨所言,若不是因为福利体系关系到政府的面子,早已厌恶这些“累赘”,想要“减负”。
徐墨真要将孤儿的事情揽到时空管理局手里,怕是有些人表面上会叽叽歪歪,心里面不知道怎么暗爽呢。
这却正是文明程度低下的证明啊。
“行了,你也别纠结了,反正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只是个传话筒,告诉你头上的那些人就行,”孙朴的惆怅徐墨看得见,他也不多说相关话题,继续道:“然后就是第三份计划了。”
“这次是哪方面的?”孙朴已经有气无力,被徐墨打击到的,没办法,接受负面信息后都会有这种德性。
“教育计划。”徐墨慢条斯理答道。
“教育?”孙朴又警惕了起来,教育权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是意识形态阵地的最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