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跟别人睡了,他承认的特痛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好歹算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他,到不至于唯唯诺诺瞻前顾后,也算敢作敢当。可这又是个什么事儿呢。
他跟别人睡了,我嫌弃死了。
没有误会没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也不是喝醉了让人赖上了,他就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因为不痛快,或者说就是图个一时的痛快,就把人家给上了。
那个人还是我们俩的心理医生,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江皓都提前把我给支走了。
但他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跟她,就这一次。江皓发誓,就一次。
我盯着江皓:“你是不是觉得一次还少了?”
我知道这话有点儿刻薄,事实上,这些日子我经常和江皓他妈打电话聊天。
我跟我妈就有点儿聊不上来,我妈说话太刻薄,得理不饶人。江皓他妈不一样,温柔大度,以至于江皓他爸离婚都二十多年还时不时的后悔一下。
江皓他妈就总教我,对江皓要宽容一些,尤其在我们之间产生矛盾的时候,尤其在江皓犯错的时候。
要知道,那些时候他其实比我还脆弱。
这些话,我信过,到现在也信。
但我觉得这完全不合理啊,因为那是当妈的该做的,而不是我这个当老婆该做的,更何况当妈的温柔的时候肯定还得搭配一个严父,我去哪儿搭配。
我对江皓的感情,也和他妈对他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江皓都跟别人上/床了,我还拿什么温柔,拿什么大度。
然后江皓又告诉我了一件事,承认前段时间他对我的误会,原来之前他真的一直把我当个病人看待。就因为我们俩的那个心理医生,在第一次见面之后就跟江皓断定,他老婆有抑郁症。
现在是轻度的,但不控制好了说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严重一点,自残,自闭,自杀,都有可能。
江皓又不愿意给我吃药,所以就用他觉得对的方式特体贴的对待我,也就是那一阵子,他每天对我寸步不离,让我甚至都开始烦他的时候。
后来我又和江皓说过好多次我没事我已经没那么难过了,我又跟他保证跟他发誓,我不想和他的分开的。
可他一概不信,都因为我有病,要不然我怎么会自己跑到儿童房偷偷哭呢。
原来那时候,江皓已经拿摄像头在监视我了,出于关心。
我一边听他说就一边笑,一边笑又一边哭,“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连我都以为我真有病呢,你说说,有意思么?”
江皓被我这样子吓到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又觉得我有病了。”
他摇摇头,也很茫然,就是一个犯错的人该有的样子,但是他真的不是孩子的,所以即使犯错也坦荡的多,因为他能承担后果了。
我没错,我真的没错,其实我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指责我。
从流产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不可能整天乐呵呵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但我真的没有为难过江皓,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俩是一起,承受失去孩子这件事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我不让江皓给我洗衣服,我做饭放错盐,那其实只能说明我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不可能一下子就过上被人伺候的日子,我天上就是个劳碌命。
我跟江皓这一次的和好本来就很匆忙,我们之间的心结从来没有真正的解开过,所以他还是把我当做那个动不动就要跑,说放弃就轻易放弃的陈湘。
从意外怀孕到结婚,这才是我们真正共同生活的日子,就算是其他人,在刚刚结婚一起生活的时候,恐怕也会经历一段磨合期吧,凭什么我的就要被所有人放大。
我努力的生活,拼命的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可只要我有一点点表现出来了不开心,不管是江皓,甚至其他人都会觉得我是在故意为难他,这样形成的压力其实远远超过最开始的打击。
没有人任何人愿意被当做病人看待,也没有人能接受在自己本来就努力从痛苦中走出来的时候,一些事不关己的人,在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处境的情况下就不断的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的不知好歹,说我不想好好过日子。
这些来自外界的压力早就压得我喘不过来气了,恐怕要不是今天的事,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被那些局外人的话逼成一个真正的神经病。
江皓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摇摇头,我说我不知道。
当初江皓给我买戒指的时候故意选了小一号的,有点紧,刚戴上和要摘下来的时候都有点儿疼,因为他说这样我就不会随随便便的把戒指摘下去扔他,动不动就闹分手。
这和江皓他妈给我说的那个玉镯子的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其实我还没有考虑到离婚。
我知道分手了还有和好的可能,但是离婚这个字眼儿,它真的太沉重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也不会轻易的把它说出来。
我跟江皓说:“我现在明白婚姻的意义了,因为说离婚比说分手难太多了。”
我抬起手,把戒指给他看,“不管你信不信,这个戒指确实套住我了。”
江皓抬抬眼皮看我,“那我们……”
我打断他,接着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看到江皓表情中流露出的痛苦,我又觉得心疼了,“我的意思不是分手,也不是分居,你和我都冷静一下。其实那个医生说的也对,咱俩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心理问题,要是过段日子病好了咱们就继续过。要是好不了……不至于好不了的。”
我没再跟江皓说刻薄的话了,我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真没什么好刻薄的,我相信江皓是爱我的,所以他今天做的这件事情,已经足够给他痛苦了。
我也做不到潇潇洒洒的离开。
我觉得,结了婚的人真的很难再潇洒起来了。我爱他,爱的很沉重,沉重到我觉得我已经飞不起来了。
至于那个心理医生,也别把她想成什么洪水猛兽,遇见江皓这样的,十有八九的人都会想从他身上得到点儿什么,你敢说有天你遇到个身家是你几十辈子都不敢想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动点儿心思么。她也不是想害我,想把我折腾成一个真的精神病,只不过借着帮我心理治疗这个理由找机会接近江皓,陪他聊天陪他谈心,就像今天这样,终于谈到床上去了,然后得到一笔钱。
我让江皓别找她麻烦去了,这事儿要是穿出去,那个医生顶多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对他和他家的影响就不一样。
江皓说我变了。
我摇摇头,“我一直都没变,你真的不了解我。”
这一天江皓收拾东西走了,他只带走几件衣服,然后跟我说:“我把床单被子也带走吧。”
别误会,江皓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因为他只是搬到楼下去住,这套房子除了我们住的这一层之外,楼上和楼下的两层也被江皓买下来了,他说怕别人吵。
楼下没被子和日常的生活用品,所以江皓就都带走了,反正他留下我也会嫌弃的,我不大可能接受他和别人上床的事。
他带走了旧的,我又拿出来新的,事实上,无论江皓是不是走了,这个家里总还是有他的感觉,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忽视掉的。
江皓出门之前,我叫住他,我问他:“我想去拍戏,可以吗?”
他没回头,背对着我点点头,“自己小心点,别被人欺负了。”
我对着空气笑了笑,“我真没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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