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拉住他说:“让我嫁给你也行,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谁。”
蓝星顿在那里,想了一会儿才说:“不是跟你说过我叫蓝星了吗?”
“光有名字不算,你总有家人吧?你生活在哪里,住在哪里,上过大学没有?现在做什么工作?以前相过亲没有?暗恋过谁没有……?”
我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问题都慢腾腾的问了一遍。
没错,就是在拖延时间。
我想过了午时,然后再告诉他这样对我不利,万一我因此而死了,他不是成了害我的凶手吗?然后再拖到第二天,至于第二天怎么办,那就再想办法吧。
没想到这货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说:“等我们拜了堂,我就告诉你啊。”
说着就又拉着我面对山洞。
我用另一只手一把扯下盖头,极度认真地看着他说:“那不行,总要先了解再结婚,先婚后爱的生活是不幸福的,言情小说上都是这么说的。”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好一阵子才问道:“你跟那块石头也是这样子吗?”
我愣了一下,但马上说:“是啊是啊,我们订婚了一年多才结了婚,两个人还一起生活,对他已经很了解了。”
蓝星问:“那他家是哪里的,读什么大学,又是什么工作?”
我去,这孩子不傻呀,都会用反奸计了,我特喵的差点就被他套路了,不过从他的话里,我却得出另一个信息,他可能根本不是想跟我结婚,只是想破损石诚的婚姻而已,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他家在紫石山啊,读的当然是京城最好的大学了,工作嘛,做生意的,玉石生意。”我边看着他,边回答这些问题。
没想到蓝星的嘴角难得地扯出一点笑,怪怪地说:“那我也是,我跟他一样。”
卧槽,这是几个意思?
对,反正都是无法考证的事,谁都可以胡扯,他不但不傻,还很聪明,是我之前太小看他了。
不过,他很快说:“不过我们倒也可以先订婚,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是啊,大哥,我跟石诚已经订过婚了,当时我们可是拜过祖宗的,还上了香,这事不能乱来的。”
这货终于陷入沉默,而且这一沉默就是一个多小时,我眼看着头顶的太阳往西偏,心里的希望也升了起来。
但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却迫在眉睫,我特喵的饿了,是的,很饿。
早上起太早,又只随便吃了两口点心,现在前胸贴着后背,五脏庙唱联合国歌唱的我心都碎了。
“那个,蓝星,打扰你一下啊,这里有吃的吗?”我实在忍不住,怯着声音问他。
他抬头说:“没有啊,我又不用吃东西的。”
我去,你丫不用吃东西,我要啊,不吃我会死的,会死的,知道吗?
我心里咆哮着,但脸上根本不敢这样表现,还要装作轻言细语委屈状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我要吃东西的啊,不吃就会饿死,然后尸体腐烂,到时候你也不想跟这样的人守在一起吧?”
好吧,说的我自己都恶心了。
蓝星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不是我们成亲以后,我也要去城市里生活?”
我忙不跌地说:“是啊是啊,因为我还要上大学,以后也要工作,吃穿住行都离不开人类的。”
他突然把眉头皱的更紧了,自己喃喃说了几句后,又看着我问:“那如果我们不结婚,你以后还会来见我吗?”
我一看事有转机,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点头如捣蒜:“当然啦,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可以常走动的,这样的吧,我每年清明节都来这里看你。”
他怪怪地看我一眼说:“我又没死,为什么清明节来看我?”
伸手不客气的往自己的嘴上打了一巴掌,惊的蓝星都瞪大了眼,怪怪地问:“你为什么打自己?”
“我特喵的胡说来着,该打,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看你,真的。”这种信誓旦旦的话,说的我自己都信了。
他瞪着大眼站了一会儿,又嫌弃地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说:“其实我觉得你穿这个真的很丑。”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就是很丑了,要不你放我走吧,什么时候想见我了,咱再写信,你信写的很好,我很喜欢。”我急急地说。
蓝星却怪怪地看我一眼说:“我没说让你走啊,只是想让你换件衣服而已。”
我去,感情我在这儿跟他叨叨了半天,结果只是让他觉得我很丑,需要用衣服来掩饰自己?
叔可忍,婶不能忍,直接走到他面前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
蓝星的表情一直都很怪,好像我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歪着头想了一下才说:“我想跟你拜堂,可是你不同意,想订婚,你也不同意,那我还能干什么呢?”
他的表情很无辜,真的好像我无意间欺负了他一样,但是我特喵的才是被劫来的人好不好?
愣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回他:“你可以送我出去啊!你看现在都下午了,再晚点天就黑了,我穿成这个样子,又是在山洞里面,会很难受的啊。”
他也往外面看了看天色,转头问我说:“那你回去还要跟石头拜堂吗?”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蓝星说:“你要是不跟他拜堂,我就放你回去。”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是石诚的仇人,虽然他看上去不算太坏,但肯定是跟石诚有过节的。
刚好,我也正不想跟那货这么早结婚,中间他插这一杠子,反而是帮了我,连忙答应说:“放心,我不会跟他拜堂了。”
所以接下来就是跟来的时候一样,一个晃眼我就又空降回去了。
举行婚礼的酒店里早就没有人了,大概是因为我无故失踪,所有亲戚朋友都已经散尽,巨大的LED屏幕上大概是谁忘了关,还在播放着我们预先拍好的照片。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对于从劫走到回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觉得像是个梦。
石诚好像并不认识蓝星,但是很明显蓝星对他很熟悉,而且还有制衡他的办法,现在还弄不清楚他为什么不让我跟石诚结婚,但他对我们生活的了解让我很不安。
从大堂里出去,看到酒店外面的走廊里有服务生经过,忙着叫住他们。
那个帅气的小男生一看到我,吓的脸色都变了,张大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只能尽量低调地问他:“小哥,你们酒店有外接的电话吗?想借用一下。”
他张嘴瞪眼地给我指了指脚下。
拖着有点长的裙摆往电梯里去,又在前台处给石诚打了个电话。
他一听到我说话,连声音都变了:“盈盈,你没事吧,他没怎么着你吧?”
他?石诚问他?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是被谁带走的?那他为什么不去救我呢?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十几分钟后,石诚的车就出现在酒店门口,他还穿着那套大红色的新郎服,从车里一下来就快步往酒店大堂里跑。
把我抱在怀里很久,才慢慢松口气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古怪了,他好像一点也不奇怪我被带走的事情,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
正要问他,他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给我。
一伸开,上面就显出有点熟悉的字迹:“石头,我跟你同质,新娘借去了,拜完堂就还。蓝星。”
我看石诚,他也看我。
“同质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怪怪地说:“大概也是一块石头吧。”
大爷的,竟然有两块成精的石头,这是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