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你给败家玩意,你给老子出来!!”
陈国柱的怒吼声在门口响起。
门外是一片嘈杂,林盼芬的哭哭啼啼声,陈汐怯怯不安的小声劝解,陈国柱愤怒的咆哮,和摔东西的声音,陈白不禁暗暗叹息。
不用问,想必是昨天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当然不是心疼自己被打的事,而是为了那“被骗”的一千块而大发雷霆,一千块,这放在哪里都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尤其是像在陈白家这种农户家庭,一年的结余可能也就这些。
往往一年的收成,只够吃穿用度的,根本难结余出来什么。
这次陈白去镇里买东西,结果刚去就被骗走了这一千多块,陈国柱怎能不怒火攻心,他倒是选择性的忘了自己先被骗了近五万块的时。
总之你陈白被骗了,就是败家!
就是愚蠢!
陈白也说不清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错是对,从理性上来看,陈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得罪了青水镇的一霸,又被骗走了近一千多块,肯定很愚昧,但是从感性上来讲,陈白是对的起自己良心的。
对,陈白就是一个出冲动的人。
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陈白也没有多想,脑子一热,就把事情做了,当然,此时看来这肯定是一笔赚了的天大买卖!
单单是这一株人参,就值了回程票。
当然,这些东西陈白是没法对他们说的,即便说出去,估计也没几个人信。
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陈白不是那种有了好东西就要拿出去炫耀,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人。
听着门外的吵闹声,陈白一阵暗暗头疼。
自己昨天回来,一声不吭,关了门就毁自己房了,估计早就惹火他们了,这事既然他们知道了,必然就是传开了。
哎,现在整个青水乡,估计都在嘲笑自己这个“大学生”吧?
陈白暗暗摇头。
陈白定了定心神,推开门走了出去,结果刚一露面,陈国柱的咆哮声就是迎面而来,“臭小子,你还敢出来!!”。
“老子打死你个龟儿子!”
陈国柱怒发冲冠,拿着一根棍子,就往陈白头上砸去,“呼”的风声,棍子从陈白额角擦过,陈白吓的往后一跳。
“爸!”,陈汐吓的小脸都白了,在身后死死的抱住了陈国柱。
陈国柱疯了不成,这真是要打死自己啊?
“你这混犊子,家都要让你给败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陈国柱跺着脚,一旁林盼芬也扑在地上撒泼打滚。
“完了,这家真的是没法呆了!”
陈国柱蹬的一脚把陈白踹翻在地,红着眼道,“你说你,我们家本来就欠了一笔债,现在连化肥都没买回来,今年的收成怎么办?钱怎么还?”
“完了,这真的是完了啊。”
“爸……”,陈汐拽着陈国柱的衣襟,偷偷的抹着泪道,“你别骂哥,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不念书了,嫁给那王光棍得了。”
说着,陈汐哭哭啼啼的道,“哥,我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没用。”
陈国柱“啪”的一下把棍子扔在了地上,一阵跌足长叹。
“你瞎说什么呢!”
陈白听着一阵心头酸涩,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过陈汐,帮她把泪擦了擦道,“你放心,哥已经想好办法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白斩钉截铁的道。
“谁要欺负你,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真的?”,陈汐眨巴着眼睛,泪水还像珠子一样掉着,又惶恐,又充满希冀的看着陈白,陈白只觉得一阵心痛和对不起自己这个妹妹,慌忙一把把她揽到自己怀里,认真道:“真的!”
“嗯。”,陈汐像只小猫咪一样嗯了一下,红着脸一动不动。
“你这败家玩意啊!”
陈国柱一只手指戳到陈白鼻子上,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满脸愁容,吧唧吧唧一口口抽着旱烟,“办法?你说现在还有啥办法?”
“你把我打死就有办法了?”,陈白也来了点火气,斜睨了他一眼道。
陈国柱抽着烟,不吭声了。
老半响,陈国柱在慢悠悠的吐了口烟,道:“事在人为,我老陈活了大半辈子了,总不能真的卖闺女吧?过些日子,我进一趟山。”
陈国柱这话说的很慢,却充满了力量。
陈白心头不禁一暖。
“孩子他爹,不成啊!”,林盼芬慌忙一把抱着了陈国柱道,“咱家又没猎枪,那山里头连豹子都有,人怎么进的去?”
“是的爹,你可不能进山啊。”
陈汐吓的脸都白了。
青水乡背靠着一座大山,这青水乡本身很穷,但这大山却富饶的很,只是虽说靠山吃山,这山却不是什么都能随便进的。
这大山的外围当然是不要紧,有的人家甚至在那开辟了田地,种起了田来,可大山外围也没好东西啊?你要是想挖药材的,就得往深了走,可这毕竟是深山老林,老虎、豹子不敢说,熊瞎子可是真的有。
且不说撞见熊瞎子,这里的野狼甚至多到有时候都闯到了乡里来了。
而且你要在这大山里跋涉,动不动就会迷路,山里还有毒蛇、毒虫什么的,所以一般进山,简直就是拿命在冒险。
之所以青水乡的村民靠着这大山,却依旧老实的种这田,原因就是这个。
而且你要进山,手头起码要有猎枪,不说打猎,防身还是要的,否则遇到了狼群,简直就是束手待毙,一个人要是空着手进了这大山,等于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的。
所以听到陈国柱要进大山,一家子人才这么紧张。
这些年头,失踪在山里的人可不少了。
陈国柱吧唧抽了一口烟,斜睨了林盼芬一眼,反问道,“不然你想咋整?这钱你凭空变出来啊?”
林盼芬这下子不说话了。
“不行!”
陈白开口道。
先不说这次进山有多危险,陈白已经有解决这次难题的办法了,只是没有一个好的时机说出来而已,怎么可能让陈国柱去冒险?
“这大山,我去。”,陈白道。
“马上要秋收了,爹你得在家里主持农活,这事就我去吧,我在大学里有野外冒险的经历,放心,这事难不倒我。”
想了想,陈白又补充道:“况且有的药材你又不认识,只能我去。”
陈白说的很斩钉截铁。
当然,陈白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心里却不是这么打算的,这才陈白压根没打算深入这大山,只想在边缘逛逛,过了几天再回来,到时候就可以借口说,这个人参是在大山里挖到的了。
到时候任谁也找不出破绽。
这就是陈白的计划。
“不行!”,林盼芬急的跳脚道,“儿啊,你可是我们老陈家唯一的独苗,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们一家可怎么办才好啊?”
陈白一阵头痛,说什么林盼芬都不肯同意,陈白好说歹说,最后被逼急了,就说先去外围看看探探风,一天就回来,林盼芬这才勉强松口。
“哥。”,陈汐怯怯的扯着陈白的衣服。
“你这次出去可一定要当心啊。”,陈汐眨巴着大眼睛,满是担忧的道。
“放心,哥有分寸。”,陈白心头计划已定,此时也没什么忐忑可不放心的,摸了摸陈汐的头发道。
对了,说到这化肥,陈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手链空间里的那个灵田,既然连杂草都能长的那么好,要是取出一些来撒在田里,会不会也有不错的效果呢?
想到这,陈白心头不禁一阵砰砰直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