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番外(二)蜜月

“嗯, 到目的地了呢。”颜辞用手托着涂袄袄背上的背包给她减轻负担,两个人站在茶卡盐湖的观景栈道上面面相觑。

“太多人了。”涂袄袄语气有些颓丧,但还不至于到失望的地步。

国内任何自然景观的景点, 有满足且只需要满足一个要求, 便可让人望而退步, 这个要求就是“人多”。

小断腿和颜医师的蜜月第一站就是涂袄袄执念中的青海茶卡盐湖, 这旅行其实不太像是放松的蜜月, 反倒更偏向于一场折腾自己的徒步,至少第一站的茶卡盐湖已经透露出了一点儿痕迹。

涂袄袄和颜辞到茶卡盐湖边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 对于纬度高一些的青海来说,阳光直射北回归线附近的夏季, 白昼最多的时候能延续十六个小时。

来青海的茶卡盐湖观景需要气运, 所有人都知道, 完美的天空之境需要太多因素,一个好的季节, 恰逢其实的盐湖水量,一个赏脸的天气以及你愿意等待的心情。

涂袄袄和颜辞到了盐湖之后便自发沿着观景栈道往深处走,踩着小火车的轨道一步一步往盐湖深处去,与此同时,茶卡盐湖也再度下起了阴绵的细雨。

“又又又又下雨了……”撑着伞的涂袄袄连说话也变得尤其无力。这得多倒霉啊, 度蜜月能度出这样的情况。

这一天的天气有点不太赏脸, 在前往茶卡盐湖的途中, 这场雨便开始断断续续下着。

因为是夏季, 雨天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雨水落下来的时候是阴云密布, 不下的时候又是时晴时云,尽管放晴的可能是有, 但在这种状况下,绝大多数游客已经放弃了这一天对于茶卡盐湖的探寻,先后匆匆打道回府。

而涂袄袄却是倔的像头驴一样。

呵,颜辞表示他已经非常并且极其习惯这样的涂袄袄,并且让涂袄袄不按照她自己的不靠谱意愿做事等同于空谈。

其实事情哪有这么难弄,不过是因为他是颜辞,她是涂袄袄,而颜辞宠涂袄袄已经是没边儿。

涂袄袄不敢说话去惹颜辞的小情绪,只是犹犹豫豫地在去往盐湖深处的轨道上走走停停。

她走几步便要观察一下颜辞的表情和眼前的天气,如果两者都有变好的的趋势,她就继续走,如果都没有,那她就等到他们有。

颜辞的表情还好,永远是是涂袄袄放任自己的唯一理由。

特殊情况下的小断腿就是这么会搞事。

大约又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雨突然大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暴雨把涂袄袄吓了一大跳,一脸苦相地缩在伞面下面不由得让颜辞认输起来。

一开始用来吓唬她的小情绪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朝几步之外的涂袄袄招了招手,马上便有一个人扑进他的怀抱。

涂袄袄还嘴硬着呢:“难得才来这么一趟的,就这么走了很亏的。”抱着颜辞的涂袄袄毫不顾忌自己哼哼唧唧的小埋怨,多是一通不符合逻辑的歪理。

颜辞给她理了理被雨水沾湿的刘海,无奈着回应:“就你小心眼多?天气不好又怎么了,大可以下次再来的。”

涂袄袄空闲的那只手巴着颜辞的短袖,愣是把人的脖子带下来,撒娇般地贴上自己的脸颊。

“我们再看一看嘛,说不定,说不定天气就会变好啊,那时候不光有很多云,天空也很蓝,如果放晴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涂袄袄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给自己留下瞎掰扯的一个借口,没想到“奇迹”就真的发生在那样意想不到的时间里。

颜辞和涂袄袄走到盐湖深处的时候,观景栈道和铁轨今天几乎没有任何游客,眼前硕大无比的盐湖尽收眼底。

一直到七点半,那场突然将落的暴雨又以莫名的理由停住,没过几分钟,天空中厚重的云朵便随着风意渐渐散开,将晚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这片浩瀚无比的大镜子上。

盐层厚的地方白得晃眼,而水多的地方便是一张完美反射的画布。

并不太大的雨量给盐湖足够的水量,阳光和晚霞给盐湖带来的足够的浪漫,最初的那一点风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整面“镜子”几乎不泛起任何波澜,这是一次几乎完美的镜面成像。

阳光穿透乌云的同时,先前和颜辞坐在盐湖边缘石块上的涂袄袄便惊起身来,她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容,几乎要和阳光比肩。

视野的远方是雪山是森林,它们隔着盐湖有了自己的倒影,在湛蓝的天空里骄傲无比。

涂袄袄兴奋地踩进盐湖四周的浅滩,她被拉得长长的影子在晚霞里,在阳光里,朝着颜辞的方向一点点靠过去……

从茶卡盐湖离开之后,两人便前往了蜜月第二站——新疆喀纳斯。

铁打的背包客,流水的体力。这句话完美阐释了前两段旅程,而第三个目的地仿佛才是真正的教科书式蜜月圣地——斐济。

“不想动,想睡觉……”

海岸,沙滩,对于奔波了接近二十四个小时的涂袄袄来说,几乎等于零。

斐济南迪的NIMO度假村,涂袄袄正七手八脚地缠在颜辞身上。

南半球的斐济,气候属热带海洋性气候,全年冷热适中,八月的斐济依然如此。

天气正好,缠着颜辞的涂袄袄一点也不觉得热,整个人窝在他的腰侧,眯眼眯得十分香甜。

颜辞的精神还好一些,人并没有睡过去,右手恰好搁在涂袄袄的脑袋上,一下一下抚慰着疲惫的小断腿。

来海岛度假却只是睡觉,这听起来似乎十分不合情理,但颜辞却能放任涂袄袄这么睡下去,但一天两天也就算了,直到第三天的时候,颜辞也是来了脾气:“两天了,你就是倒时差也差不多得了吧?”

强制性地把涂袄袄从床上扶正,颜辞捧着她的脸搓圆揉扁,不厌其烦。

而涂袄袄,只是象征性地掀了掀眼皮,随后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比冬眠的任何一种动物都难叫醒。

直到颜辞在涂袄袄耳边亲昵地说了一句什么的时候,小断腿便立马来了精神,羞红了整张脸,不出十分钟便调整到了整装待发的状态。

脸上的羞赧已经好了许多,但耳朵尖残留的绯色足以表达出涂袄袄的羞涩。

颜辞站正在不远的海岸边等她,而这时候的涂袄袄,满脑子都是颜辞刚刚说的话。

“既然你不想起,那就干脆一起在房间里造小人得了,嗯?”

造小人…造什么小人!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