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时冷汗立下,如果不是自己直觉灵敏,这会是不是已经被它咬了?接着,脑中自动闪现出昨晚梦到的画面,梦中那条吓人的大蛇毫无预警地和眼前这条小蛇交叠在一起。
顶!
我瞬间更是汗毛狂竖,立马往后退一大步。然后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人,不禁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胡飞霜,脱口就想讲他一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不过,没有说成,因为他的脸色实在是有点过度吓人,于是我张着嘴巴,什么也没说出口。
“怎么,会怕了!”
胡飞霜的口气又硬又冷,活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我皱皱眉头,尽管承认自己有那么点怕他,但也不代表他老能拿这种态度对我吧!我又不是上辈子欠他八千万,这辈子又欠他八千万!于是,我眼皮一挑,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句,“同学,你觉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
“你不怕就不要缩!”
胡飞霜沉着脸把我往前推了一把。
“喂!”
我连忙往旁边退两步,怎么会有这种人!就不怕蛇真把我咬了吗!
“怎么,又怕了?”
胡飞霜讥讽地哼道,眼睛冷冷地扫向那条小蛇所在的地方,可是那里早已经没有了蛇的身影。
原来蛇已经走了。
我不禁暗吐口气,难怪这家伙敢把我往前推!一想到这个,刚吓下去的火气腾一下又窜了上来,我不由狠瞪向胡飞霜,问他,“请问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麻烦让路!”
“没有了!”
胡飞霜紧着一张脸迸出三个字,然后手抬了一下,走了。
“我……有没有搞错!”
我用力地吸气再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强制自己冷静再冷静,一遍又一遍地开解自己,因为那家伙生气不值得,绝对不值得!
可是,最后,我还是无法自已地咬牙切齿地回了宿舍。
直到过了一个晚上之后,我的火气才总算是用一晚充足的睡眠给剿灭了。不过倒是轮到路露她难得地紧锁眉头,露出不安的表情。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路露她哥昨晚突然晕倒了,不过送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长期过于劳累,身体不适引起的昏厥,只要调整好作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
“既然医生都说没事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我安慰路露,但是路露仍旧皱着眉头,“我不懂怎么解释,今早我去看我哥了,他确实没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不过我又说不出来。”
“也许是你太担心你哥了,想太多了吧。”
我拍拍她的肩膀,希望她放松一点,但是路露还是摇头,“要不,下午你陪我去我哥那走一趟?”
路露突然提出要求,我好笑地抱抱她,说,“就算我真看出什么我也不是医生啊,路露同学。”
“反正你先和我去了再说,行不行?”
路露直直地看向我,看着她始终紧锁的眉头,我无奈地鼓鼓脸颊,应她,“行,既然路大小姐开口了,哪有不行的事。”
“谢谢!”
路露高兴地一把抱住我,我无语地戳她的腰,提醒她,“行了你,别又趁机吃我豆腐!”
说她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不是很好的感觉,觉得好像不应该去见她哥哥,但是自己又不懂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可能,自己想太多了吧。
我耸耸肩,觉得应该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但是,下午,真的和路露一道去到她哥哥住处外面,我还是在临进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犹豫了,总觉得里面有什么自己不想见到的东西在。
“怎么了?”
路露对我突然地停顿很奇怪,我皱眉摇摇头,盯着门迟疑。
“有什么不对?你也有感觉到了?”
路露小声地问我,我还是摇头,接着拍拍她,“现在说不上来,先进去再说吧。”
我想,就算真有什么不对劲也不会怎么样吧,总不会窜条蛇出来吧!
“哥,我和妙纱来看你了!”
路露一进门就喊开了,她的声音刚落就见一个长得跟路露有七分相似的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一看到路露就露出宠溺的笑容,“怎么又跑来了?”
他讲完话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光。
“你就是妙纱吧,常听小露提起你。”
他很和气地跟我说话,包括他的笑容也很和气,可是,我仍然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出他身上到底哪里怪,难道是因为路露之前的话让我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觉?
“喝什么?给你们拿。”
路露的哥哥又问道。
“你喝什么?”
路露看向我。
“开水就行了。”
我才说完,路露就飞快地递过来一个眼神,然后窜到她哥身边说,“我去倒,你是病人,坐着!”
说完,路露一溜烟跑进厨房,把我和她哥留在客厅。
这家伙,要不是清楚她的个性,真怀疑她是不是变相给我和她哥安排相亲。
“路露很关心你。”
一时想不到说什么,我就随便扯了一个话题。
“我知道,她紧张过头了,她是不是请你帮她什么忙了?”
她哥笑得很温和,见我因为他的话愣了又讲道,“如果不是小露请你帮忙的话,你应该不会和她一起过来,是吧?”
我眨眨眼,稍稍一想,的确,之前路露每次叫我来我都没有同意,这次突然来了确实有点突兀。不过她哥哥是不是问得也太直接了,他这样叫我怎么回答?
“那个,路露只是太紧张你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选择避开了她哥哥的问题。
她哥哥见我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不悦,仍旧笑意温和,“我知道这次突然晕倒吓到她了。”
说完他脸上闪过一丝内疚,我看在眼里,不由怀疑起自己的感觉,会不会是我和路露想太多了?
“哥,说我什么呢?”
我正迷惑的时候路露端着水和一些切好的水果出来了,她哥哥见了立马起身去帮忙,不过路露却将身子一侧,挡住她哥,不悦地说,“我说了自己来,你给我坐好!”
“行,我的小公主!”
她哥听从地重新坐回沙发,我留意到他的眉头似乎在坐下的瞬间皱了一下,并且落在沙发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那表情有点像在挣扎。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她哥忽然扭头看过来,我躲不及,视线和他撞在了一起,再次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光。
“听小露说你和你们学校新来的胡飞霜挺熟?”
路露她哥转眼又恢复温和的笑容,我发怔了一下,才回神答他,“不是很熟。”
同时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突然问起胡飞霜来了?还有他刚才的眼神,到底是我想太多?还是真的有什么不对?
我暗思了一番,决定仔细观察路露她哥后再说,但是,随后路露她哥再也没有出现什么让我觉得异常的动作,甚至连稍稍不对的眼神也没有,相反,全都是一个极度宠爱妹妹的哥哥的正常表现。所以,最后我感觉,应该还是自己因为路露的话先入为主乱想过头。等回学校的时候要好好开解一下路露这家伙,估计她是太关心她哥,所以才会乱想太多。
本来她哥还准备送我们两个回学校,不过路露一再坚持之下,她哥是妥协地只送我们到电梯门,看我们进电梯后就挥手回去了。
一下到楼下,路露便开始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我直接告诉她没有,然后给她分析,应该都是她过于紧张她哥而想太多了。但路露还是一直坚持她没有多想,而是她哥真的不对劲,只不过她说不出具体来罢了。我们两个一直争论到了公交车上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顺着路露,等过两天她哥哥的精神完全养好了,大概她也就不会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但就在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陡然感觉脑袋猛地懵了一下,然后便觉得自己整个人虚颤得厉害,意识一阵一阵地变麻。我登时意识到不对劲,想开口叫路露,可是自己居然没有能力发出声音,急得我想抬手推她,可是手也不听脑袋的命令。而路露还在闹别扭,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怎么会这样?怎么办?
我艰难地想聚集起注意力,就在这时候,脑海里突然钻进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回来吧,回来找我。”
什么东西?
我心中警铃大响,可惜的是好像自己的知觉越来越模糊,怎么回事?
“快回来吧,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我居然遵从地站了起来,脚自己迈开步子向车后门移动。
“你去哪里?”
路露不解地问我,而我几乎不受自己控制地回了一句,“有点事,你先回去。”
讲完之后,车刚好到站,车门一开我就不由自主地机械地走下了车,然后转身往回走。
我要走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