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法,因为我能看见阴鬼,所以没什么难度,而有些高深的,像是养鬼,种鬼,这种事情,因为太缺德,我也不想学。
薛秋风曾经说过,最缺德的法术应该在人皮书卷上,毕竟是禁术,所以其中害人的东西一定不少。
鬼竹林掩盖的轩辕暮,风月水榭下压制的若兮公主,还有东山天王寺火葬的轩辕历,南山金色祭台的胎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皮书卷中记载的东西。
而这所有的怨气都是皇上一手造就的,他想干什么?
金木水火土,五行缺一行,土?到底在哪里呢?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在那个所谓的土行的地方,肯定也葬着什么人,而且是跟皇上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会是谁呢?
想起这些,我就不放心轩辕暮,先不说他身上的尸斑,但就走出鬼竹林,他废了多大的力气,等了十年,他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那些暗杀他的人从来没有终止过,皇上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哎!哎!”薛秋风站在大街上对着窗前的我喊着。
我坐在窗边,抱着雷劈木盒想着所有的一切,低头去看,他手里拿着一件东西,黑乎乎的,如同一个干瘪的肉制品。
“什么?”
“鱼人幼儿干尸,听说过沼泽的时候,有了这个,就能辟邪。”薛秋风开口说道。
我微微皱眉:“在哪得到的?”
“刚才就那边,有人卖的!”薛秋风指了指街角的市场。
“你是道士,这种东西能不能辟邪,你还不知道吗?”我站起身,懒得理他,那么邪性的东西不招来邪气就不错了,还指望它辟邪。
薛秋风,已经冲了上楼:“虽然不能辟邪,但是一定能抓到鱼人,利用这个,决定能抓到!”
“抓他们干什么?想要眼泪珍珠呀,薛秋风你……”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交给你处理了,花了我三十两银子呢。”薛秋风拗不过我,将那黑乎乎的小小干尸放在了桌子上。
古代有个传说,说鱼人的尸体很难处理,只能火化,如果制成干尸什么的,只要再次接触到水就能复活,这种事情谁都知道,却没有人试过,就算是试过也未见能得到证实,不过将这具小干尸扔回水里,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吃完饭,打点好一切,继续上路。
“过雨水沼泽时候,速度一定要快,争取天黑之前走出沼泽,听见了吗?”
早就听说这个地方很邪性,夜晚的时候经常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在沼泽之中,更有人说是沼泽中的人鱼将活人拉去,吃掉了。
若是以前,这种阴邪之说,我是根本不相信的,可是现在,我都跟死人结婚生活了,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长期接触这些东西,我都变成阴阳眼了,经常看见那些,我怎么能不信呢。
进了沼泽,马队在引路人的指引下前进,我将手中的小干尸拿了出来,扔进了附近的水中,如果他有机会重生,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这里果然阴气森森,我身后的人皮书卷好像在吸收阴气一样,发出嗡嗡的声音。
我坐在马车上,用力的抱着木盒,我感觉我的眼仁在红黑之间不断变换,我的心也在血腥与平和中不断挣扎。
三百里地,马车能否走出沼泽,我真的很担心,突然我感觉有人挑开了车帘:“上马吧,里面马车过不去了。”
是安都野,我抬眼看他,他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知道我的眼睛肯定变成了红色,我怀中的雷劈木盒正在颤抖着,好像要压制不住人皮书卷一样。
我被安都野抱了出去,我紧紧的抱着木盒,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一定要战胜它,一定要控制住它。
“你怎么了?凌雪?”安都野的话将薛秋风引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安都野怀中的我“不行,赶紧走吧,她根本不适合呆在这里!”
更何况我还抱着人皮书卷,这么邪性的东西,还能吸收阴气,我怎么可能舒服呢?
安都野皱着眉头,将我抱在怀中,上马,这种地方他来过很多次,再加上有引路人的帮助,马队快速的在沼泽中穿行。
我闭着眼睛,胸口泛出甜腥味,我知道我要吐血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轩子言说他家的人动了人皮书卷之后就传染了疾病,这哪里是传染疾病?明明就是被人皮书卷控制了,这种邪性的东西,不是死就是忘,有几个能控制书卷?
今天,我就要做个控制人皮书卷的人,否则的话我只能被它控制,我要加油才行。
感觉很糟糕,我嘴角吐出一丝鲜血,我伸手擦掉,我紧紧的抱着雷劈木盒,心中默念薛秋风教给我的镇邪咒语,尽量让自己做到心如止水,不被邪性控制。
我已经坐不住了,我好像躺下,真的好累。
安都野将我用丝带与他绑在一起“不要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强迫你来南诏!”他真的很着急,一脸心疼的模样。
我看着他,不禁冷笑一下,他不知道我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怀里的人皮书卷,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将我的书卷抢走扔掉吧?
管不了那么多,我继续闭上眼睛跟那股阴气做斗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我到底第几次擦掉嘴边的鲜血,我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大家注意,前面就是鬼石滩,天色暗了,大家小心!”
鬼石滩,还没过沼泽吗?我睁开眼睛望去,就着余光,我看见沼泽中立着大大小小的石头,那么明显,那么奇怪,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一张张鬼脸,冷厉的在盯着我们。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我好想在隐约之中,看到一张带着面具的脸,那张面具雪白无比,没有五官,就连眼睛的地方也没露出什么,但是那张面具的主人就是能从后面看见我。
我浑身颤抖,雷劈木盒颤动的越来越厉害了,我必须牢牢的抱住它才行。
“你怎么了?雪?”安都野不放心的说道,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好热,你怎么总是抱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