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外面又遇见爸爸了,大半夜了,为了几个钱,他还在跑出租车。
爸爸存了很大一笔钱,保证她今后十年生活无忧。
我要吃夜宵——
苗小苗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现在知道饿了,自从这个痞子死了,他就没吃过。捂着不舒服的肚子,饿的挺难受。
这混蛋活着,我们应该解决肚皮问题了。
缪柳西这个出租屋惨兮兮的,除了几个大碗面,什么也没有。
大碗面也成,齐凌云也感到饿了。
小肉球抱着比她大的碗就要吃,小嘴巴够不着,就伸着小舌头,小舌头也够不着,小手就伸进去了。
一根面条被抓起来。
仰着脸,小肉球哭得嗷嗷的。
烫死了!
哎呀,烫死了,这边齐凌云知道痛。
田兰把眼睛瞪得老大。
看着奶味十足的小肉球,再看看冷峻的小伙子齐凌云,田兰忍不住笑了,一个人竟然有两种形态。
伺候小肉球儿,那是田兰的事情。除了她,这几个谁也没有做过爸爸妈妈。
好同学失而复得,今夜无眠了。
齐凌云还是一张冷脸,但是冷的帅气。
付凯旋看着齐凌云,这小子可称为潘安:“坏了,我爱上这痞子了。”
“是啊,齐凌云。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有拥有潘安貌?”缪柳西死死地盯着齐凌云那张俊美的面容。
齐凌云眉毛动了一下,依然冷峻。
给小肉球喂着饭,田兰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肚皮又在一动一动的:“我只负责吃饭,大家伙她负责帅。”
看着田兰,苗小苗意气风发的说:“反正我睡不着了,我们到隔离墙那儿,隔着墙观战火吧,顺便可以考虑抢劫!”
皱起鼻子,田兰不削哼的一下:“抢几个难民回来?”
“走哇,抢个难民去。”看着那个死人能吃能喝,再看看那个小肉球,吃东西比谁都猛,比她身子都长的面条,出溜出溜就吸进去了。缪柳西又活过来了,声音也大了。
年轻人干事儿就是这样雷厉风行,就是这么荒唐。去隔离墙那里的事儿,就这样成了。
大半夜的,几个年轻人,真的就去了隔离墙。
……
“哎呀呀,这些小兔崽子,怎么胆子比本座都大?”
在阴曹地府里,阎罗王看着自己的手心,叹息道。
齐凌云在阳间的一举一动,全部在她的手心里浮现出来。
一辆小汽车,在阎罗王的手心里行驶。
隔离墙就在眼前。
夜半的隔离墙,一点也不寂静。狼狈奔袭的,哭爹喊娘的,烂糟糟的一片。
牛头马面的脖子本来就长,由于不敢靠近阎罗王,只得把脖子伸得更长。
车停下了,齐凌云和苗小苗搀扶着田兰走下来。
“就这些人了。哈哈哈哈,帮手有了,齐凌云,赈灾去吧。”看着自己的手心,阎罗王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阎罗王,赈灾物资在哪儿?”牛头马面看着阎罗王,齐声问道。
正在物资吗?阎罗王摸摸自己的胡子:“说实话,本座也不知道。”
呀,咱可以这么不靠谱吗?叫人家去赈灾,你什么有赈灾物资?
阎罗王大眼睛一瞪,粗声粗气的吼道:“本作也不是财神,我哪来的物资。”
牛头马面有点苦恼,你完了齐凌云,看你拿什么赈灾。阎罗王这事儿办的不地道,这不是为难人吗?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好像人间的灾难是本座引起的。”阎罗王摸摸头,在为自己推卸责任,“本座只管为上帝寻找赈灾之人,至于赈灾物资在哪里,那可不关我的事儿。”
惊堂木被阎罗王,他在手里,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牛头马面两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现在他们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要是惊堂木!落下来,咱们就得上刀山下油锅了。齐凌云,你好自为之吧,咱们可不敢管了。
……
半夜的边境,月光朦胧。
隔离墙那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哭叫声、呼喊声。
一道隔离墙,把一条河隔成了两个世界,这边平和安静,那边哭爹叫娘。
“怎么过去看看?”活过来的苗小苗什么事儿都想干。
田兰扫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你还真想抢个难民回来?”在田兰的手里,小肉球的小肚皮一动一动的。
眼睛笑成一条缝儿的苗小苗,很喜欢小肉球儿:“对呀,哥想抢个小孩子来给你做伴儿。”
“过不去,”付凯旋有些焦灼,“我姑姑在那边,我还真想过去看看,可是这道墙太高了,翻不过去。”
“在哪里?”齐凌云问。
“总统府帮佣。”
“去总统府抢人。”
苗小苗抠着专缝,抬起脚,可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墙太高。女性不宜。
付凯旋仰起头,看见好多人骑在墙上。但是没有下来。铁刺里刮住了他们。
招呼几声,没有人回答。
十几分钟过去了,隔离墙的上的这些人,一动不动。
看着眼前这幅画面,田兰吓得惊叫起来:“苗小苗、齐凌云快下来。”
回去吧,抢劫难民这个事儿就别想了。田兰紧张极了,别付凯旋的姑姑没抢出来,把眼前这几个学生给送进去。
不抢了,难道我们家还缺一个祖宗?
女神的姑姑在那边,为了讨她喜欢,苗小苗开始逞能。
“目前我们只能把姑姑的侄女保护好。”刚冷帅气的齐凌云,一把抓住苗小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四肢耷拉着?骑在隔离墙上吗?因为他们被机枪扫射死了。”
被齐凌云扔下来,苗小苗有点不甘心,他又在试探着往上爬。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齐凌云步履踉跄,她感到很不舒服,想再次把他抓下来,已经有心无力了。
鬼能死?付凯旋上前扶着她。
就在大家面前,齐凌云慢慢变得透明,身体慢慢消散……
黑白无常来了,他们看见了作为鬼魂的齐凌云。
看着付凯旋空空的臂弯里,再也没有齐凌云了,缪柳西又哭了:“齐凌云,如果你还在这儿,刮个旋风告诉我们。”
旋风真的起来了,而且越刮越大。
树枝枯叶,地上的杂物,甚至强那边的呼喊与奔跑,全都被卷进了这个旋风。
他们被威在旋风中间,脚也渐渐的离地。
这不是幸福,这是死亡。和鬼在一起能有幸福?缪柳西又在胡思乱想。可是这是一个可爱的鬼。
此刻她非常想念那个小肉球,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的她,带着油腻腻的小嘴儿,哼唧着把她的脸吻了个遍。
不让吻就孬了,哭着嗷嗷的。
好啦,吻吧,吻吧。
黑白无常和齐凌云,轻轻吹着那个旋风,越过了城市了上空,来到总统府外。
进了内宅,总统府里的情景无比凄凉,这里几乎没有人,横七竖八的家具,在显示着繁华后的凄凉。
在总统府里转了一圈,旋风又出来了。
这时,旋风里的树枝,枯叶渐渐落了下去,外面开始晴朗。
透过一道道风影,田兰他们看到了一番景象,这景象一辈子都忘不了。
由于拥挤,火车上的人一片一片的往下掉;飞机机翼上的人也在往下掉;地上还有奔跑的,哭喊的,乱糟糟的,狼藉一片。
“教授,什么比死亡更可怕?”付凯旋看着摔死的那一片人问。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绝望,他们的绝望被打碎了。”
这是怎样的绝望,叫他们不顾生死?看着拥挤的人群,苗小苗被震撼了。
旋风走得很快,但是想把这个苦难的国家转一圈儿,那也得好长时间。
一圈没有转下来,作为小鬼儿的齐凌云又感到很难受。
“黑白无常你们听着,我…………马上……不能把他们扔……”
“明白,马上把他们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