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毒么?”赵乾宇见到紫发老者居然根本不怕砒霜,放在鼻息间轻轻的闻闻,他很怕这老者会把这种毒药吃下去,毕竟很多这样孤独的老人都是这样了结一生的。
“你说过,我死了以后,你会给我埋葬的。”紫发老者笑容依旧那么慈祥,可赵乾宇现在看来却感觉有些不同了,他就像是愣住了一样。
“不会的,如果你现在死了我今天是不会埋的,老人家,我陪你几天吧……”赵乾宇说的是肺腑之言,他虽然知道老人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老人刚刚那种绝迹孤独之感,就像是在说遗言一样。
“你知道么,草药已经伴随我这一生了,我将自己的这一生都贡献给了这些草药,它们就像是我的伙伴,就像是我的亲人,或许更贴切的说是,情人……”紫发老者神情有些伤感似乎想起了某段回忆,缓缓的再次开口道:
“其实你不当老夫的徒弟是对的,因为老夫这一辈子的目的就是在害人,我害了我的朋友,害了我的家人,甚至还害了我的亲戚……就连爱我的以及我最爱的她,都因为我而逝去……世人称之为为魔,给老夫添了个称号,叫做西域毒神,老夫的真名叫做,司万决!”
紫发老者身形更加佝偻了,他那苍老的面容上充满了憔悴,双眼之中带着浓浓的伤感,似乎他的孤独就从未断过。
“您能和我说说么?司伯伯……”
赵乾宇目光中满是同情,他最见不到别人孤苦伶仃,从来不愿意身边有这样的人,如果他身边有这样的人,他就会上前安抚。
他的公司,他的员工,也正是因为他的激励,很多人都愿意跟着他,哪怕已经知道公司即将破产了,面临发不出工资这种严重性的问题了,但他们依旧毅然决然的原因陪赵乾宇到最后一刻。
紫发老者看着赵乾宇的眼神越发温和了,但如果还有认识赵乾宇的人会立马劝告赵乾宇,要远离这名老人了,因为这个老人实在太诡异了。
紫发老人的周身都蔓延出一种淡淡的紫雾,而这种紫雾就像是剧毒一样,周围的草被植物都纷纷的枯黄调零,到了后面他身边的草植已然缩成了一团漆黑。
“你真的想听么?”司万决的认真的凝实赵乾宇一刻钟,一个人就那么望着远方,坐在了这悬崖边上。
赵乾宇似乎并未察觉到周围的异动,他来到死亡的边境,就那么坐在了紫发老者身边,面带笑容的开口道:“我已经做好但一名倾听者了。”
“很多时候老夫也在回忆,但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
司万决以前是一名中医,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一本古书,而这种古书历史悠长,他整整花了数年才破译出来,得知书的名字叫做毒经,他当时也是有些惧怕。
可这书上记载了一切修炼毒的方法,不论是植物毒,还是矿石毒,甚至动物毒都有详细记载。
用多少量,怎么用,书上也有明确的标注,司万决当时认为这书上记录的只不过是一些奇闻毒药的一些见解,直到后来他这才发现书中原来记录的是一些毒的运用法门。
医武一家,其实练武的人都懂得一些医术,因为中医不像西医,中医的穴位,经络的论辩,血脉的细解,这都是学武所要掌握的基础知识。
天天绑着砂带铁铅进行一系列的剧烈运动,每天进行加重,每次用一些药物调和,几年下来司万决都能轻跃腾飞了,但却离书上记录的轻功相差太远。
练习铁砂掌讲究坚持寸进,先是拿糯米大米练,再是拿沙子细石来练,最后才是用铁砂加热来练,其中每次附加的药材都不同,每种的药性都不一样,药效药力都很缓慢,练习的时间也需极长。
这是毒经上标注的一些见解就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毒是药物里面药性最佳的,所需练就的时间也是最短,见效最快,可就是有一点世上无人敢用,那就是他的毒!
毒经上虽然记载练习的毒功很厉害,见效也极为的快捷,但却有一点是司万决当时忽略的,他以为自己没有毒,那么肯定就是这毒经让其中的毒素中和了,他却不知道是自己免疫了。
人身上哪怕是炼过毒功,短暂都是不会显现,但时间一长,毒就会缓缓的入侵到其他人的身上,就相当于瘟疫一样,是一种毒源。
随后发生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自己是活下来了,可他的妻儿孙子都死了,当时他处于濒临绝望的苦境,凡是来看过他的亲戚朋友都因为染上了他的毒,也就再无音讯,司万决后来才得知他们全都逝去了。
后来,事情逐步恶化,司万决就像是被邻居看做成了灾星,哪怕再同情他的人也极为惧怕他身上的毒,他走到那毒到那,从未有一天是安宁的。
他搬了无数次家,换了无数个地方,周边总会有人离他而去,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性情也越来越怪癖。
这一生他也收了很多徒弟,但他注定是孤独的,徒弟昨天还给他奉茶,可第二天就那么无缘无故的死了,这件事情从无例外,其实众人不知道,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又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这才从那本古籍毒经上模寻到一些线索,这本书上很多毒药都来自于一个叫做古罗尼岛的地方,而书上也有大量的信息和古罗尼岛上是有所关联的。
他花尽了毕生的心血研究了一辈子的毒药,任何东西都已经没有能让他更感兴趣了,而通过一些小道消息,得知古罗尼岛上的植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其中当然也包括毒药,而当时外面的人并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古罗尼岛上的任何一株植物都拥有毒。
然后他费尽心力来到了这个岛上……
老人的语气很平淡,他从没说他功夫有多好,也没说过他武功又多强,他只是平淡的将那些过往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但赵乾宇知道,他是一名孤独的老人,但他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