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从小就爱美,向来注重护肤,要换做平时,脸上长颗痘都紧张得不得了,今晚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口吻居然这么淡定,这不像她的作风。
苏颜挽住了苏晴的手腕,撒娇说:“姐,去我房里,替我上药。”
苏晴一心想缓解和苏颜的关系,见到苏颜主动接近自己,她怎么忍心拒绝:“好。”
苏颜鄙夷地望着萧卓,仿佛在向他炫耀,自己的计谋得逞。
苏颜专门让苏晴到房间里替她上药,就是为了不让他俩睡在一起。
苏晴倒没有这么多心思,她只担心妹妹额头上的伤。
萧卓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苏颜。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火.药.味,苏晴见这俩人气氛不对,迅速将苏颜带回了房间。
萧卓回到卧房,反锁上门,从裤兜里拿出了那一粒镇魂珠。
“砰!”萧卓把镇魂珠砸在地上,顷刻之间,镇魂珠碎成两半,“嗖!”地一下,一团白光从珠子里窜了出来,化为了若隐若现的魂体。
周美美的鬼体几近透明,她虚弱地坐在地上,吃力地支起身子,抬眼环顾四周。
在她身旁,还躺着一个胎儿。
周美美的双腿上、衣服上,全都是血迹,那张被地板压烂的脸惨不忍睹,烂肉都糊成了一团。
萧卓拂手一挥,微风掠过,周美美身上的血迹尽褪,脸部的伤口迅速愈合,恢复成了生前的样子。
周美美那双娇媚的眉眼生得异常妖艳,一犟一笑都足以勾魂摄魄。
萧卓搭着二郎腿坐在了周美美身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周美美被王神婆抓去当了傀儡,极有可能被王神婆抹去了记忆。
周美美头痛欲裂,她痛苦地晃了晃脑袋,声若蚊蝇:“我……我叫周美美……”
她缓缓抬眸看向了萧卓:“你是?”
这个男人她见过,在周家村里,他和周小霞待在一起。这个男人有通阴阳的本事,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周美美能够正常的和萧卓对话,她脱离了王神婆的控制便恢复了神智,看来,王神婆没有对她下死手。
萧卓:“我叫萧卓,我能送你去投胎。”
闻言,周美美连连摇头:“不……我还不想去投胎。”
萧卓又问:“还有心愿未了?”
周美美点点头:“是。”
“说吧,什么心愿,兴许我能帮你。”萧卓说。
想要解除禁令,他必须得尽快送走十个鬼魂去投胎,周美美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算得上是两只鬼魂了。
周美美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她失落地低下头,久久不语。
萧卓见她有难言之隐,也没再追问下去。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被那老婆子抓走的?你知不知道,你被神婆利用,吓死了一个男人。”
“啊?”周美美十分惊讶,她居然害死了人?
见她这副惊讶的样子,肯定是不记得几天前在城郊荒地里发生的事了。
周美美皱眉说:“半个月前,我在巡捕局里吓死了高博飞。随后,我就想回家看看爸妈。怎知,在路上,我遇见了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
周美美又立马改口:“不,我不知他是人是鬼,他和你一样,能看得见我。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把我关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在那间屋子里,我竟然见到了我的前男友夏杰。”
屋子?
萧卓摸摸下巴,思索了一番。通常养小鬼的,都会准备一个骨灰盒。这个骨灰盒,并非用来放骨灰,而是把小鬼的魂体锁在里面。
当时,周美美的魂体肯定被人关在了养鬼的骨灰盒里。
“夏杰也和你在一起?”
周美美点头说:“对,我进去那间屋子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直到刚才,我才苏醒。”
也就是说,她失去了一段记忆。
“至于夏杰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语落,周美美抱起了地上的鬼胎,放在怀里,轻轻哄拍着。
萧卓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巴掌大的骨灰盒,对周美美说:“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这,切记,不要随意外出,免得又被人抓走。等你心愿完成,我再送你去投胎。”
周美美轻咬着唇,微微点了点头。她身形一闪,鬼体化为了一缕青烟,钻进了木盒里。
萧卓把木盒放回抽屉后,走到阳台,对着夜空轻声喊道:“阿七,阿七?”
夜风吹来,树枝沙沙作响,唯独不见阿七的身影。萧卓又喊了几声,依然没见到阿七。
奇怪,这小家伙怎么叫不应了?
“叮叮……”桌上的手机猝不及防地响起,铃声在黑夜中尤为刺耳。
萧卓拿起手机,又是那一串陌生号码。他剑眉一蹙,按下了接听键。
“咯咯咯……”机械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手机里,对方笑得十分诡异:“萧卓,准备好了吗?迎接你家人的死亡吧!哈哈哈!”
“沙雕,都老掉牙的台词了,打个恐吓电话都吓不住人。哥,你业务能力不行啊。”萧卓油腔滑调,嗤之以鼻。
“你!”对方显然被萧卓的话给气到了,瞬间咬牙切齿:“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有种就放马过来,再给我打这种无聊的骚扰电话,我就顺着电话线过去把你揍成猪头!”萧卓骂骂咧咧。
“嚣张你吗!老子让你脑袋开花!”对方暴跳如雷。
“哦,那就看看谁的脑袋开花呗!”萧卓十分硬气。
“嘟嘟嘟……”对方被萧卓气得挂断了电话。
……
许家别墅,灯火通明。
“他吗的!”孙茂行怒火滔天,将手里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手机顿时被砸了个四分五裂。
“我忍不住了!真他吗想亲手扒了萧卓那臭屌丝的皮!”
孙茂行连续几次给萧卓打骚扰电话,本以为能吓唬住萧卓,谁知,吓唬萧卓不成,反而自己每次都被萧卓气到浑身发抖。
孙茂行早已忍无可忍,再忍,他就是缩头乌龟!
潘越的右手臂还打着石膏,脸上的淤青也还未完全消肿,这些,全都是拜萧卓所赐。
潘越吃过萧卓的亏,他也讨厌萧卓,但他要比孙茂行更理智一些。
“孙总,您先冷静一下,现在,我们还没有想好对付萧卓的手段,不能冲动行事。”
“想想想!我想个几把!我只想萧卓去死,只想他去死!”孙茂行气得脑袋嗡嗡嗡的响,抬手一扫,桌上的古董陶瓷,全都被扫落在地。
“孙茂行,大晚上的,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疯?”许曼莉一脸不悦地走进了书房,一进门就看到孙茂行把她那几百万的古董陶器给打碎了。
孙茂行见到许曼莉,气焰顿时怂了几分:“曼莉,这萧卓一天不死,我的心,就一天不安稳。局子里来话了,五爷在牢里不吃不喝,人都快歇菜了,他好歹也是你爸的心腹,你忍心看他被萧卓害得这么惨吗?”
许曼莉冷哼一声:“少拿五爷来打感情牌,明明是你自己恨萧卓,巴不得他快点去死。”
孙茂行反问:“难道你不恨他?”
许曼莉冷笑:“恨,我当然恨。萧卓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许曼莉眼底一片阴险,她转过头对潘越问道:“潘越,你介绍的那个人,可信吗?”
潘越点点头:“可信。那个人,是秦爷的弟子。”
“秦爷是哪号人物?”许曼莉从未在帝都市听过秦爷的名号。
“秦爷是五爷的生死之交。”潘越拍了拍手,这时,管家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了书房。
男人十分年轻,看上去只有23岁左右,身材精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着一张小白脸。这根本就不像是武功极高的打手,更像是教书的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