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常新锋不甘,却知道父亲这是在救自己,只能挣开拉他的衙役拱手:“是我错了,瑾少爷原谅则个。”
那一脸不爽,毫无诚意。
“你是错了,但并不是直呼本少。你错在不该视人命如草芥,错在不该辱那含冤而死之人。”
陆瑾同样挣脱了衙役:“你死定了,我说的。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放肆!”常坤怒喝:“身为皇家后裔目无法纪当众威胁,章大人,这就是你治下之民?”
章朗擦汗,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一边是当朝首辅,名义上还是他的恩师。另一边是清河子爵,皇上都要给三分面儿。
他一个四品小吏,真的得罪不起啊。
“威胁?”陆瑾已经渐渐冷静,眼中杀意却愈发骇人:“本少从不威胁别人,准备好棺材,没有,我送你一副。”
陆茂咧嘴,这臭小子,当真是长大了!
胆儿!
早知道不给他免死金牌……这事儿闹的,要是不把常家小子弄死,以后还有何诚信可言?
我清河子爵,能赚下诺大家业,可全凭一个信字立足!
该从哪儿下手来着?
“你都听见了?还不快将此狂妄之徒拿下?”常坤气的俏胡子,这要是知道陆茂的想法,估计得当场吐血。
“这,大人,都是气话,上纲上线,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常少爷刚才不也……都是年轻气盛,还请大人体谅一二!”
章朗只能和稀泥。
要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就最好不过啦。
哪个知府像我这般窝囊?
还想敲打人家,别被人家打死就是祖上积德!
我太难了……章朗想哭,躲被子里那种。
“你!”常坤本就不白的脸,此刻更是阴云密布。
他是章朗参加科举时候的主考官,以前见面,章朗都是以学生自居。现在叫他大人,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真要揪住不放,常新锋也得去做苦徭,这是他最小的儿子,常坤怎么舍得。
只是,就这样灰溜溜离开,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眼珠滴溜溜直转,常坤瞥见陆茂。这家伙倒好,混在围观的人中间看热闹,一副饶有兴致事不关己的模样。
“清河子爵,这事儿你怎么说?”常坤背起走,几步踱到陆茂面前。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就像是躲瘟疫,陆茂不禁有些脸红。
“咳咳,嗯,瑾儿放手施为,爹永远都支持你!”
陆茂喊完拱手:“大人,我说完了。”
噗!
常坤吐血,却咬着牙硬是咽了回去:“咱们,走着瞧。”
“是瞧着走,恭送大人,看着路别摔喽!”陆茂喊完,常坤伸手扶住护卫,脚下竟真个儿有些踉跄。
“啧啧,不愧是老乌龟,这都没气死,失败啊失败。”陆茂嘀咕完冷下脸:“臭小子,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爵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陆瑾深吸一口气:“爹,对不起,是孩儿冲动了。”
此刻的他,真心膜拜,这才是怼人的老祖宗啊!
“我说的是这个吗?”陆茂脸更黑了:“张虎李烁,少爷打架,你们就不知道背后捅个刀子?罚俸半年,再有下次,自己消失!”
陆瑾外焦里嫩。
有这样的爹,本少还有何惧?
只是苦了张虎李烁,他们是想帮忙来着,这不是刚抽刀子,就被知府大人叫停了么?
“少爷!”两人幽怨的看向罪魁祸首,半年俸禄,那可是几大百啊!
“行了,还能饿着你们不成?”陆瑾说完追上父亲,两个护卫眉开眼笑。
少爷,可比老爷还要阔绰!
陆茂听见脚步声,赶忙收起脸上笑容。
有了对儿子忠心的护卫,自己才能放心赚大钱啊!
当爹难,既当爹又当娘就更难了,要是她还在……
思绪有些远了,陆茂有些意兴阑珊:“为父很久没回府了,想趁着还未大雪,去看看你娘。”
“什么时候?”陆瑾知道,父亲书房里,有这一世母亲的画像,很大一幅。
“等气死那老乌龟!”
“您就不怕陛下怪罪?”
“大不了多花点儿钱,你爹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您牛!”
“你那什么会所今晚开业?爹去给你撑场哈。”
“您去不合……”
“就这么定了,脏死了快去换一身。”
陆瑾只能苦笑,谁让他是儿子来着。
得赶快把压轴节目换了……
本想开业爆红,现在,有点儿悬!
被雪梅伺候着换洗干净,已经是日落西山。毕基让人传过话来,说是要帮杜骁打点后事……
明明是被杜妍溪勾走了魂儿!
陆瑾也不勉强,省的毕基看见那条河出洋相。
雪梅和殷雨晴肯定不能带,聂赫银去护送陆茂带回来的货物,陆瑾便带着李烁张虎出门。
“少爷!”刘齐出现,陆瑾被吓的直往后退。
这次便宜老爸回府,一定要把他送走!
“少爷,大喜啊大喜!”刘齐还不知道自己进了黑名单,脸上挂着烂柿子般的笑容冲了过来。
“拉倒吧刘叔,您少给我报几次丧就不错了。”陆瑾警惕道:“先说好啊,不许耽误我去会所,今晚还要开业呢。”
“不耽误不耽误,您看这个。”刘齐将一张纸递给陆瑾:“短短半天,超市就卖出了上千两货,日进斗金,真正的日进斗金啊!”
陆瑾唰一下将纸抽走:“啊哈哈蛤!本少就知道……通知下去,补货一定要及时,千万不能断了。刚开始肯定火爆,以后就会趋于稳定,让大家都不要慌。”
“是是是,老夫这就亲自去补。”刘齐欢喜,差点儿把鞋都跑掉了。
总算是让少爷笑了,不容易啊!
心情倍儿好,陆瑾又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上千两算什么,接下来才是重头戏,那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
得意忘形的陆瑾根本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早已悄然展开……
来到已经改为会所的画舫,陆瑾就被几个很大胆的姑娘给堵了。
毕竟是楼子,陆瑾可没兴致开什么清馆。
徐娘手底下的,全都留了下来,这几个可都是接客的那种。
“少爷为何要改节目,难道是人家跳的不好?”
“我们还可以更大胆,直到少爷满意为止。”
“要不少爷先看看……”
这些姑娘看着年轻,其实都已经是个中老手,否则也不可能答应跳宽衣舞。
现在围着陆瑾,一个个行止放肆,就差没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