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也真是,分分钟就想着那事。
她不想和他那样,蹭地一下下了床,几步冲出了卧室。
这一次,他没有抓住她。她的反应已经明确告诉他,她在反感他,看来他要做些什么事让小东西感动了。
等齐洛格换了一套最安全土气的睡衣裤回到卧室时,他已经打完电话约好了一个人。
“换一下衣服,我带你去见个人。”他想对她笑着说话的,可是最近跟她冷嘲热讽惯了,他拉不下那个脸。
“不去!”她干干脆脆的两个字。
这该死的,她也不问问是谁,就说不去。
“m大的范教授!”他好心地提醒道。
她既然考工商管理的研究生,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他可是全国知名的商学教授,多少人想拜在他门下都没有机会。
“不去!”她依然坚持道。
他没听错吧,她竟然一点也不动心,还以为她就算不感激涕零,多少也会动容呢。
“你确定不去?他可是范教授。”
“说了不去就不去,不管是饭教授,菜教授,还是汤教授,我都不去!”
她当然知道范教授,谁不知道他呢?
学术上的确是很厉害,也让很多人慕名崇拜。然而他的私生活却很混乱,公然的一妻一妾不说,还和几个女学生不清不楚,她憎恨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她的倔强,终于有点惹恼他了。
“我厌恶像动物一样,四处猎获女人的男人。”说完,她很轻蔑地瞪了他一眼。
这哪里是说范教授,分明是在说他这个混蛋的左拥右抱嘛。
总算听她说句心里话,虽然是骂他,他却不生气。看来她在介意这件事,是在为了他吃醋吧。
“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他故意逗弄她,见她揪着秀眉,有点小高兴。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江东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取消和范教授的约会。
她倒提醒了他,不该把他介绍给小东西,否则她还不被老色狼打歪主意吗?
收好手机,他又尽量语气和缓地跟齐洛格说:“你换一条裙子,我带你去商场。”
他一会儿说带她去见范教授,一会儿又说带她去商场,不知道忽然又哪个神经搭错线了。
她没有心情跟他逗着玩,不管他要干什么,至少他是没有权利带她出去的。
“不去!”她还是这两个字。
她是不知道他要带她干什么,才说不去的吧。
“我带你去买衣服。”他像一个丈夫给了妻子天大的恩惠一般地宣布道。
不是女人都喜欢男人陪他们上街的吗?他想要和她改善关系,这应该是个好主意吧。
他的语气,让她很想笑,不过不是开心的笑,而是讽刺的笑。
“乔先生,我不知道你又想要怎么羞辱我,折磨我。每天都想着新花样吗?可惜我没有义务跟你出门,我的义务只在那里。”说着,她手指指了一下床。
“你……”他好心就这么被她当成驴肝肺了,真气啊。
“好,我就是要折磨你!要么上街,要么上床,选一样!”
他知道她不愿意和她上床,才将她的军,好让她能如他的愿跟他上街。
“上床!”她毫不犹豫,脸不红气不喘地答道。
这小东西,他是成心要气死他呀。
难道就感觉不到他在对她好吗?做什么她都不领情,简直要把他的耐心给磨光了!
“齐洛格,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抓到自己眼前,瞪视着她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一回来就莫名其妙地说带我见人,带我上街,你到底想干什么?”齐洛格蹙着秀眉,也回瞪他,反问他。
“我……”
想跟她解释一下,话就那么难以出口。
“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是对你好吗?”
“我不知道,如果这是你对我好,谢谢你,可我不需要。”
她这该死的小嘴,就不能说半句好听的话?
他们两个人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她才高兴是不是。
“你放开我!”她肩膀在他手底下使劲儿晃,想从他的魔爪下逃脱。
她怎么这么倔,他该拿她怎么办?
“你别得寸进尺,难道还非要我给你道歉吗?”他火了,就见不得她不知好歹的样子。
她一直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却不知道他是哪里不对。
“道歉?我没听错吧,这是乔先生说的话?”
“你……”乔宇石又被她给噎住了,真想狠狠地亲她一顿,收拾她一顿。
她就只有被摧残完才不会盛气凌人的,瘫软的话都说不动,那样才可爱。
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会适得其反的。
“我是冤枉了你,不是你报的案,硬被我说成是你报的案。可你也不能怪我,本来那报案的人就姓齐。再说,你也没跟我解释……”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想到她连续跟他解释三次他都不肯听,底气有些不足。
怪不得他这么反常,原来是知道冤枉了她。
他这是来给她洗雪冤情的?但她不稀罕。她费尽心力向他解释的时候,他只会说些侮辱她的话反驳他。不愿意想当初的情景,只要一想,她就心痛难平。
她和他之间,没有半分的信任,当然也不需要有信任。
面前的小人儿呆住了,是听他解释感动了吧。
其实他这样已经算给她道歉了,希望她适可而止。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放开我吧。”她很平静地说,平静的让他心慌。
“你坚持让我道歉?”他不可思议地皱着眉问她。
“不用,别道歉,因为我不会原谅你的。”
该死的女人,真以为他会道歉吗?他就是问问她而已,她还就当真了。
她是他的什么人?是个登不上台面的暖床的人,凭什么要他给她道歉。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她还非这么没有分寸,也就别怪他了。
想到这里,自尊心强的他板起脸来,松开了她的肩膀。他觉得他回来找她就是个错,是在向她示弱,让她可以在他面前抬高自己。
什么话都不再说,他转身就走。他要让这个该死的女人后悔没有对他感激涕零,后悔没有接受他真挚的歉意,他要让她见不到他,让她想他的时候来求他。
乔宇石走后,齐洛格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觉得委屈的难受。
她想,要是和肖白羽在一起,他不会不相信她的,不会像乔宇石这样只会欺负人。
他还说他是来道歉的,她怎么没看出他有一丝一毫的愧意呢?
他是个会道歉的人吗?那混蛋,他就是会折磨人,永无止境地折磨人。
还好,他总算知道了不是她做的,这样他应该就不会老拿雪儿威胁她了吧。
这两天雪儿给她发了很多信息,都是向她道歉的,说真不知道老太太会下药,感觉很对不起她。
她其实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她先走,后来老太太才下药关她什么事呢。
想起乔宇石又想起了程飞雪,心里很闷,她打算到外面走走。
外面的太阳会很大,八月的午后,是天最热的时候。
她宁愿到外面热着,也不想留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不远处,有人在给她拍照片,但她不知道,依然低着头走着。
天太热了,她走着走着,就感觉头有些晕,晃了两晃往旁边倒去。
“小格格……”她听到一声呼唤,仿佛好遥远,像是梦,紧接着被一个男人接住。
陆秀峰抱着她快走了几步,放进了自己车里,打算带她去医院。
还没走出去多远,齐洛格就醒了,从后座行爬起来,晕晕地问:“我这是在哪里?”
陆秀峰回过头,激动地说:“小……小姐你醒了?”
她这才认出来,他是她上次在街上见到的男人。
“我醒了,为什么我会在你车上,我好像晕过去了,是吧?”
“是,你晕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你靠路边停下吧,我要下车。”
“你应该去医院!”他很坚持,可也知道他的坚持是没道理的。
“真不用,我常头晕,习惯了,家里有药。你快停车吧,我还有事。”
陆秀峰只得靠路边把车停了,然后自己也下了车,走到后门要给齐洛格开门。
她却自己先一步打开门,下车,与陆秀峰站的很近,正好近距离看清他的面貌。
他的脸……怎么回事,她的头又痛了。
“先生,我以前认识你吗?”她克制着这种头痛,问他。
两次见到他,两次都头痛,这很奇怪。
“我叫陆秀峰。”他的话被路上车的喇叭声给分散了,她没听清。
待车过去,齐洛格的手机响了,是雪儿来的电话。
“先生,谢谢你,我接个电话先走了。”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本能地感觉到她不想和这个人多接近。
陆秀峰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后悔了,不该说的,万一让她回想起那些不幸,就是他的罪过。
雪儿说乔宇石又要出差了,想让她在乔宇石出差期间到乔家陪她。
“洛洛,他一走,乔家只有爷爷奶奶和一些下人在,我在那儿好孤单。”
“对不起雪儿,这次我真不能去。”经过上次的事,她是不敢再到那儿去了,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