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风如何甘心撤离,在他而言这跟临阵逃跑无异。
他有自己的骄傲和立场,作为指挥作战的统帅,失败后丢下自己的部下逃走,那将是一个统帅此生最大污点。
开战以来,他穷其心力,都难以抵御端木夜的十万铁骑,加三十万精兵的横扫。而他后面的六十万铁甲步兵还根本没有上阵。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场仗还是一对一的。四十万对四十万,很公平!可是自己率领的四十万蒙昭国大军,对他的闪电战术,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几战几败,每次都是一击即溃,在三天内他已经带兵后退了百里了,把蒙昭国的百里国土送入敌人之手。
他乔风这个当年的孟昭战魂曾经震惊世人的战绩,已经在端木夜的手下成了昨日黄花。
这些失败的耻辱,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今天中午他带兵在芒串山谷,用次第缓冲的阵型来阻击端木夜的铁骑深入,结果端木夜却似并不吝惜自己铁骑的生命,用几千铁骑的生命,硬生生把他坚固的防线给撕开一个缺口。
于是他精心设计的阻击又以失败告终。
看着自己的四十万大军,在三天之内损失了近一半。他的眼睛都要红了,发誓这次要跟端木夜拼死一战,至死方休。
可是在乔风准备抵死一拼时,护主心切的风和云却死死劝阻他,要他暂且撤下去,再想他策。
早已经被愤怒和羞辱冲昏了头脑的乔风,哪里肯听。
风和云无奈之下,只好用武力挟制他暂且离开险地。
乔风的理智现在早已经所剩无几,他一边愤怒咆哮着,一边狠力推拒着两个人。
“你们两个放开本王,否则本王把你们按战场抗命格杀勿论!”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两个忠心耿耿的属下,死活都不肯放开他,一个人挟制他,一人拉住他的马缰绳,向山外面的内地撤离。
不断有飞来的流散的箭支,从三个人身边或是头顶呼啸而过。
后面撑不住的士兵,如潮水般也跟着他们一起狼狈地向后退。
所谓兵败如山倒,描绘的便是眼前的情形。
“放开本王!风云,你们敢犯上作乱,快放开本王!”乔风凄厉的吼声,回响在上空。
眼下事态紧急,无论他怎么咆哮,怎么怒骂威胁,云和风根本就不理他,只是强制他向回撤,目前他们就一个心意:无论如何先把他救出险地再说。
“嗖!”一支冷箭从后面射来,直奔乔风的后心。
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只来势甚猛地箭,他从自己掌心中传来的微微麻辣感中,便知道这只箭并非普通士兵射来的。
于是他并不回头,而是顺着那箭的来势向后运力一掷。
而对面那个正急急追来的黑衣蒙面人,竟然轻而易举的,把他这只夹杂了深厚内力的箭,给轻轻躲了过去。
“天宇死士!”风眼睛瞟了对面追来的人,心里骤然一惊。
便将乔风交给云,自己停下来,等着阻击那个正从后面急急追上来的黑衣蒙面武士。
几个纵越之后,他便来到了风的近前,那个天宇死士也知道他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便也不跟他纠缠,直接飞跳过来,对着风的咽喉就是狠狠的一剑。
他们受训这些年来,最擅长的便是下手干净利落,招式狠辣简单,只求杀人,不求花哨。
风见识过这些天宇死士的厉害,所以也不跟他纠缠,一开始便拔剑出来,全用狠招跟他拼杀。
于是两人便在逃军和流箭之中,万分激烈的缠斗起来。
作为十几年的兄弟,云虽然有些担心他,可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好咬牙抛下他,护着乔风继续后撤。
风和那个死士的武功差不过,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分出胜负。
只是随着后撤的蒙昭国败军向后逃离中,又其他的死士跟着冲过来,有的直接去追赶乔风,有两个留下来帮着第一个死士一起围攻风,他们看得出来风并不是个简单的对手。
突然增加了两倍的压力,风顿时有些透不过气来,本来他可以选择退出战斗逃离此地,可是那样一来,这些人便都会去追击王爷,会给主人增加危险。
所以一咬牙,他便下定决心,以死相拼,以求能尽力牵制这些人时间尽可能长一些,那样云带着乔风王爷也会多一些机会,可以离开危险地区。
三个死士早已经在地狱式训练中,练得冷血无情。
他们只有一门心思:杀死面前的拦路者。
力拼了十几招之后,风便开始气喘吁吁,额上冷汗淋漓。
体力过度的消耗,和极度的精神紧张,让他显得动作都稍微凝滞了一些,而以少对多最可怕的就是速度慢下来。
这种情形一时间他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有好几次险险从三把软剑下面划过去,那情形简直便是命悬一线。
可是现在他已经怀了必死之心来阻挡敌人,便只能拼死,也不能后退。
撑了三招之后,便又一次险象环生,当背后两个死士和前面的那个死士,前后夹击的一瞬间。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强的向下侧身滑出去,衣衫上却被三人的剑尖划开了三条长长的口子。
虽然没有伤到皮肉,可是那透入肌肤的剑上的寒厉之气,却让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心中也是猛然砰砰直跳。
三人立即如影随形继续追上来,他暗暗憋了一口气,打算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便设法和其中一个同归于尽。
下了这等狠心之后,他继续咬牙挥剑和三人拼斗。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你们动作快点,三个人搞定一个还要花这么长时间,朕养你们有什么用?”端木夜此刻已经跃马来到这里,见三个死士久战不下,不禁凤眸一冷,狠狠斥责道。
这个人虽然凶狠的就是一头嗜血的狼,可是他无论站到那里都是一道风景:
头上是金色的龙冠,身上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修长的身材,威严的气势。还有最多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尤其眉心一颗朱红的美人痣,让他显得极为美艳冷漠。
可尽管如此美艳的他,却让属下敬畏、恐惧。
三个天宇死士一见他们的皇帝,正坐在马上站在一边观战,立时精神大涨,表现欲更为强烈,对风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很快风便后背上挨了一剑,血染战袍。
可是他却咬牙忍痛,毫不畏惧,继续战斗。
看着他视死如归的模样,端木夜眨了眨他那双都是阴毒之光的美丽凤眸,唇上勾起了一丝微笑。
“喂,如果朕记得不错,你是乔风的手下,叫风是吧!如果你能临阵倒戈,从此归顺于朕,朕念你勇猛无惧,可是重用于你!”端木夜突然起了爱才之心。
“想让我背叛王爷,你是在做梦!”风一个反应不及,左肩上又添了一剑,血顺着袖子向下滴落,可是他竟然连哼一声都没有。
他是个很简单的武夫,只知道一生和云一起追随主人,为主人效命,别的他都不愿意去想,也不肯去想。
“哎!杀了吧!等会儿,好好安葬就是了!”端木夜冷冷的答道,虽然感叹,但是却没有一丝不忍的表情。
对于不肯顺服他的人,他从来够狠绝,够冷血。
三个死士听到他的命令,立即加紧了攻击。
只想尽快解决他。
正在这时候,一群人突然骑着马狂卷而来。
那些铁骑竟然都无法抵挡他们,被他们一冲即散。
端木夜一惊,身后的一百多名死士,立即围聚在他身边,将他护在了中心位置。
那群人来到近前,直接舍弃了战马,向围困风的三个黑衣蒙面人飞射而来。
三道剑气从射来的三人手中发出,耀起一片金光,向那围着风的天宇死士劈头盖脸撒下去。
三个黑衣蒙面人立即被这股强烈的剑气所迫退,丢下了满身是伤的风。
“楚猫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只身闯入朕的万名铁骑中!”端木夜看着眼前救下风的那个一袭白衣的玲珑女子,声音阴抑的说道。
他知道自己会见到楚猫儿,但是没想到她会来的如此是时候。
反正她只要一出现,必然打乱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端木夜,又见到你了,不知近来陛下生意可好?又接了几个客人?赚了多少银子?”楚猫儿口气中貌似关切的询问,但是确是满脸嘲讽的笑。
她竟然一见面就把当日将他当做男宠的事情,一口气抖了出来。而且说得那般大方而自然,让端木夜浑然以为自己真的是青楼女子一般,而楚猫儿则是他的恩客!
端木夜差点没直接气死,眯着一双寒厉的眼睛冷笑着,紧紧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道:“楚猫儿,朕谁都不接,就等着你!”
“是吗?本帅真的很荣幸!不过本帅当日就给了你一个玉镯做过夜费,难得陛下对自己的恩客如此情深意重!”楚猫儿偷偷的冷笑:这家伙还是这么闷骚,这么喜欢装!不过既然他能装作不生气,那她也不妨试试他的忍耐底线。
“你……”端木夜硬生生将胸中翻腾的气血给压了下去,否则他必然给她当场气吐了血。
即使被气成如此模样,他仍不忘偷眼瞄向她的腹部,竟然不见有任何臃肿的迹象。
他不禁怀疑起当夜十三的报告,她真的有了孩子?
一百多名死士看着自己的主人,感到万分奇怪:为什么主人今天如此好的耐性,宁可忍受楚猫儿的侮辱,也不下令让自己出击?
风歇息了一下,终于喘过一口气来问楚猫儿身边的冷月:“冷少侠,可否见到我的主人?他现在可否安全?”
冷月一边扯下自己的衣服替他包扎伤口,一边向他点头道:“你不必担心,尊主人没有事情。目前莫飞鸿将军正带着四十万大军,和他即将会合!”
对这个铁血汉子,冷月很是佩服。就连一边的司徒哲也是满眼赞佩的看着他,心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候,端木水墨和耶律寒也冲过来,一起凑到了楚猫儿身边,紧紧护在她身边。
“王叔!你好令朕痛心!”端木夜向着端木水墨声音嘶哑的说道,那冷厉的凤眸中貌似真的有一丝哀伤滑过。
听他的语气貌似他受了多大的伤害一般。
“陛下,何必装出这副样子来呢?你跟我之间真的有一丝亲情吗?”端木水墨淡然叹了一句说道,脸上一丝感情都没有。
“王叔,你这话是何意?”端木夜锁着眉毛问道。
“陛下,有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破为好,何必要把那些不堪的旧事再提起来呢?若是那样的话,只有令端木姓氏再次蒙羞而已!”端木水墨漠然一笑,眼睛并不看他。
端木夜吁了一口气,果然不再提起往事。
这倒是让楚猫儿心里很是奇怪:听他们的话,他们叔侄之间必然有不同寻常的故事发生了。而且这个故事想必是要惊心动魄,精彩十足的,等有机会问问美人师父!
端木夜仍然不肯作罢,面对端木水墨冷冷的问道:“王叔!我们之间从此只能是仇敌了吗?”
端木水墨深情的看了看身边的楚猫儿,毫不隐晦的说道:“我无心于陛下为敌,只是要保护我的娘子和孩子而已!”
“孩子?她身体里的孩子是你的?”端木夜眸中闪着阴冷的光。
丫的,自己有孩子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楚猫儿有些咬牙切齿了,这个端木夜什么时候变成八婆了?而且还把这件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嚷了出来,还真是欠扁性十足,死性不改!
“不错!”端木水墨落落大方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爱上自己的徒弟,跟了自己的徒弟,并和自己的徒弟有了孩子,这些于世俗所不容的事情,在他而言,却是件很自然平常地事情。
因为他从来都是随性的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从来就没有想过别的的眼光!
端木夜哪里肯信,正要问楚猫儿,却突然听到一片喧哗,只见自己的万名铁骑被冲散开来,巨象国的将领,和思域国的将领们各自带着三十万人马,急匆匆的杀了过来。
一边冲散那些铁骑,一边不顾一切的向楚猫儿追过来。
“猫帅!请把宝珠还给我们!”
“猫帅!天芒之眼是我们思域国的!”
“猫帅!你没有带军队,还是不要再跑了!”
“猫帅,把解药给我们!”
“快点,否则我们两国军队必然跟你死拼到底!”
他们一边乱糟糟的喊着,一边没命地向楚猫儿打马飞奔。
原来楚猫儿再将他们引到这里之前,才把诸葛向天和完颜战放掉了,但是她却喂他们服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来挟制他们追着自己要解药,绕过了乔风的退军,扯着他们的鼻子来迎上端木夜的军队。
楚猫儿看到他们如此锲而不舍,立即拔出自己的天芒剑,从中取出那颗已经消耗完力量的天芒之眼,将它毫无预兆的丢向了端木夜:“喂,小夜夜。这个天芒之眼给你好了!本帅还是觉得那夜给你的钱少了!”
说完之后向端木水墨等人一使眼色,带着风骑着战马绕过端木夜,向天宇国的方向飞驰了去。
端木夜万万没有料到,她会把自己梦寐以求也没有得到的天芒之眼白白送给自己,正自惊骇,那些巨象国和思域国的将士们一起冲向了端木夜。
端木夜见楚猫儿带着人竟然直奔自己的天宇国。
一边喊人对付冲过来的巨象国和思域国将士,一边召回那万名铁骑带他们回头去追楚猫儿,其实他这次进攻蒙昭国,也只是想借此把楚猫儿引出来。
他知道她不是见死不救的性格,何况她还把乔风当好朋友。
如今她既然已经现身,那么攻打蒙昭国就变得没有意思了。
一百多死士跟着他向回跑。
身后有万名铁骑。
一万铁骑后面跟着巨象国和思域国的六十万大军。
端木夜一边追一边命令后面的队伍向天宇国国境撤退。
楚猫儿并不着急跑,她绕着天宇国和蒙昭国的国界线,来回盘旋,逼得端木夜,为发现她的行踪,命百万大军逶迤在国界线百里范围内,对她进行地毯式搜寻。
结果在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集合了莫飞鸿、庞紫、洪坤的四十万大军,寻到了他的一个漏洞,一口气突破了他的防线,带兵踏入了他的天宇国。
对她把战火引入天宇国境内的计划,莫飞鸿、众人是既赞佩又胆战心惊。
这样虽然可以把端木夜引回国内,可是自己孤军深入敌国,肯定是要冒极大风险的。
但是看她满怀信心的样子,众人又觉得没话可说。
她一直带着兵马在山间及丛林中向天宇国帝都摸索过去。
在一座山中的驻军营中,她却偶然在前面探路兵的口中得知了,军营中有她的一个老相识,那人便是曾经帮助那个天罗侯夏正淳父女截杀选女的于将军。
如今他正带着几千兵马驻守在一座险要的山间,这座地势极高,且地形险要的雪寒山,是经过中原进入京城的必经之路。
要想进入通过这里进入天宇国的核心区域,就必须经过这座山间所设立的关卡。
楚猫儿一想起他当年带兵截杀选女的事情,就心里窝了老大的火。立即心思一动,便叫来了最善于易容改装的秋灵儿。
此时正是夜晚,他们将大部队留在百里之外宿营,当天一亮。一队天宇铁骑在端木夜的带领下,和他手下十几个黑衣死士,还有几个朝中著名的将军,跟他一起上了这座雪寒山。
雪寒山山高路险,崎岖难行。
众人化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山腰间地营帐前哨。
那些持刀搭弓的守卫在看到最前面骑在黑马上的那人头戴皇冠,身披龙袍的人的时候,立即吓得跑下木头搭起的辕门城楼,去里面通知驻守的于亮。
于亮正在军帐中无聊的和几个将军喝酒,自从天罗侯夏正淳倒台后,他便离开了京城,被派到这样一个荒山野岭来驻守。
这里不禁荒凉寒冷,还气候恶劣,让他饱受其苦。
所以每天都和几个同他一样被贬出帝都的副将一起借酒浇愁,感叹造化命运之类的。
今天刚刚喝了没几杯,几个人便又开始骂了起来。
“倒霉!咱们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机会回帝都不?”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黑脸汉子,连清吞下一口酒说道。
“哎这年头,都是有靠山的是大爷!咱们这些没靠山的就没他娘的活路了!”另一个红脸膛的汉子气呼呼的说道。
“柳老三,你少说句吧!天天都抱怨,有个屁用啊!还不如趁早去陈家谷把那个小野妞弄来,跟你在一起在这山旮旯里生堆娃,凑合着捱完这一辈子的好!”于亮瞥了他一眼,苦笑道。
“对!咱们多从山下抢几个娘们上来,也逗逗乐子,寻寻开心,免得等老死在这鬼地方,连婆娘是啥滋味都不知道!”一个近四十岁的矮胖子眼睛亮亮的说道。
“说起漂亮娘们来了!据说当年于将军在山谷中截杀的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漂亮的跟花儿似的,不知道于将军怎么忍心吓得了手!”柳老三说道。
“就是,这些女子要留着不杀,弄上山来,该多他娘的销魂啊!你说是吧张胖子!”连青端着酒杯问那个矮胖子。
“哈哈,话说咱们每人谁手上没点桃花债!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杀个把女人又算得上什么?”张胖子是个惯于拍马逢迎的人,见于亮听着连青和柳老三的话皱起了眉头,于是急忙笑着替他开解道。
听着他这样说,丁亮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沉吟着说道:“哎,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话说本将军也是为主人做的这些事情!身不由己啊!”
张胖子急忙响应似的点着头,道:“将军此言极是!”
柳老三貌似也被勾起了伤心事,愤愤道:“哎,忠心没有好下场!我就是太过于忠心那个舆国侯了,所以才被朝中的大臣诬告,为主人担着罪名被扔到了这个地方来!”
于亮暗自叹了口气道:“好了,以前的事情何必再提,总之现在我们是这个雪寒山的主人,天高皇帝远。我们想怎么逍遥快活就怎么逍遥快活,明天早上咱们去山下周围的村子里面转一转,找些年轻漂亮的女子上来乐和乐和!”
他的提议引起众人一致赞同。
他们正打算为明天扫荡的事情谋划商量一番,却突然见看守辕门的两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进营帐里面来禀告:“启禀众位将军,陛下驾临了!现在正在辕门之外,”
“什么?陛下不是带兵出征蒙昭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老三惊愕的问道。
张胖子也怔怔的问那两个士兵:“你们两个看准了没有?来的人真是陛下?”
“陛下还带了什么人?”于亮一句话问到了最紧要的地方。
两个士兵答道:“来的肯定是皇帝陛下,因为他带着龙冠,穿着龙袍,身边跟着十几个天宇死士,还有几百铁骑!”
“看来真的是陛下来了!”连青的脸色凝重起来。
“不管陛下来做什么,咱们先出去迎接再说!”于亮说罢率先起身带着众人去辕门外跪迎端木夜。
他们还没有走到辕门前,便看大远远的有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面骑着一个金冠龙袍的修长男子。
只见他生的肤若凝脂雪堆就,唇似樱桃一点红。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秀挺的鼻梁下,唇色滋润透亮。
腰身修长挺直,如玉树修竹,清清冷冷,高挑秀美。
不是那个绝美的少年帝王端木夜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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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还有几个跟他出征的将军,差不多每个都是熟面孔。
于亮急忙带着众人跪迎圣驾,并把他和那些将军,十几个黑衣死士,还有几百名铁甲军请进了营帐。
端木夜今天貌似很高兴,也很平易近人,还和他们饮酒攀谈起来。说了一些,他们在这个雪寒山为国尽忠很辛苦,一定找机会把他们调集回帝都!
这些人几乎听的欣喜若狂,各个向端木夜在酒席上磕头谢恩。
端木夜一时开心,便命人将他携带的冰浆玉露拿出来,和众人一起喝。
他们知道端木夜有一种极为美味的酒,就是冰浆玉露。
他一般都在庆典的日子才会将这种酒拿出来饮用。
皇宫之外能饮到这种酒的人可谓少之又少,所以几个人那是受宠若惊,各个开怀畅饮,不一会儿便全部醉倒了。
天色渐渐晚了,山间弥漫起了一种怪异的香雾,这种雾气凡是沾染到得兵士,全部莫名其妙的一头栽倒。
端木夜带着他的人走出了营帐,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晕倒的士兵。勾起嘴唇笑了起来。
一个将军黑衣死士,则揭去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甜甜的小脸,对端木夜说道:“猫帅,今天灵儿是彻底服了你了!对付这些人,您的确是兵不血刃!”
那个端木夜当然不是真正的端木夜,她轻轻揭开脸上的面具,扬起一张绝美的小脸笑道:“灵儿,不是我厉害,而是对手实在是太蠢了!连端木夜的高矮都不注意,我真是骗都觉得骗的不给力!”
众人听了她的话,不禁一起哈哈大笑了。
“哈哈,猫儿这些人怎么办?”另一个黑衣蒙面人揭开面巾问道,他竟然是司徒哲。
一边的冷月也揭开面巾提议道:“要不全杀了得了!留着这群祸害也没有用处!”
司徒情也扭着腰肢走过来道:“对,杀掉省心!”
楚猫儿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对一边仍然蒙着黑巾的端木水墨问道:“师父,你认为呢?”
“猫儿,你是不会杀他们的!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费力气把他们弄晕!”端木水墨淡然一笑把面巾摘了下来。
“哈哈,知我者,师父也!”楚猫儿直接跳过去就是一口。
端木水墨很享受,很幸福,而却招来了一大堆嫉妒的目光。
甚至云魅也抱着韩啸天在哪里,用赤果果的用哀怨的目光瞪着端木水墨。
趁着夜色,山下上来几千军兵,把这些晕倒的人全部抬下山去。
半夜时间,一座山上便空空如也。
端木夜将六十万兵力放在国境线上对付思域国和巨象国的军队,而自己则带着万名天宇铁骑和二十九万精英,撤入国内一路追踪楚猫儿的四十万大军。
他虽然猜不到楚猫儿为何要带兵进入天宇国境内,可是隐隐觉得她肯定在施展什么计谋。
所以先追上她再说。
可是一路追踪下去,他却发现了很多让他不解的事情。
当他追到雪寒山下时,发现了上千被处决的天宇国士兵。
具当地人说,是这些士兵反对楚猫儿孤军深入,所以被她给处决了。
再向前追,又听到更多传言,说楚猫儿和自己的部将发生了不睦,把自己的部将杀了,埋入了一个松林中。
端木夜特意找到了那个松林,挖开中间的土堆来看,果然见里面埋着几具尸体,据他的死士指认,这些人的确是楚猫儿手下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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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会跟自己手下的将领闹成这个样子?
这件事情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终于有个消息让他有些相信了,那是十三连夜赶回来,带给他的消息:楚猫儿自怀孕后由于不适症状明显,导致性情大变,经常无缘无故发脾气,手段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残忍。
尤其对待跟她意见不合的军士和将领,一言不合,非打即杀。
现在整个天祝国军队内,士气散落,人人自危!
而连她身边男人的话,她都一句也听不进去。
就在半日前,她还打了敢于规劝她的冷月五十军棍!
端木夜听着这些回报,心中黯然一惊:她真的会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导致如此?
不过他貌似听到过一些传言,说是女子在怀孕期间情绪极不稳定,往往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于是她有这些变化,端木夜便渐渐的有些信了。
接下去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让他欣喜若狂。
据看到楚猫儿队伍经过的百姓传说,楚猫儿的人马每天都有人从她身边逃离,她的四十万大军现在已经跑了近十万人。
看到她身边的人众叛亲离,他心里既喜悦又有些担心,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的时候自己的心会稍微的抽痛。
有时候甚至会想:现在谁正陪在她身边,她安不安全?会不会有被她惩治过的人,此时想要暗算她?
在经过风寒谷的时候,他亲眼见到了她的大军经过时,留下的用土垒成的灶台。
那些灶台如果按百人一个的话,果然是只有三十万人的。
看来她的军队的确是在不断的有士兵流失,他们应该是逃走了!
再向前追踪,当路过一片柏树林时,他赫然发现,那些灶台又减少了一百多个。
看来她的士兵流失的速度再不断加快,她的军心应该在急速的散失中。
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计算,等她到达几百里之外的天宇帝都,她的士兵便要流失的只剩下几万人了。
要到了那种地步,就算自己再不会用兵,再不懂计谋,她也休想插翅而飞。
莫非这次真的是上苍垂怜,让他有机会一雪前耻!
想起楚猫儿对他做的一切,那些事情仍然历历在目,让他是食难下咽、寝不安寐。每次想起便爱恨交加,难以自抑。
第一次见面:
天芒山下,她就硬生生把他当做端木水墨给狠狠的扑倒在身下,因为韩啸天被挤到的惨叫,她才急忙撑起身子,让自己的身体和他中间有了一定的距离。
可是她仍然坐在他的身上,以一种十分暧昧和霸道的姿势,还满脸嘲讽的反问他。
“干什么?呶,你不是很清楚吗?老子实在扑倒你啊,知趣的别反抗,等我爽够了打赏你!”
她最厌恶别人对她说话凶巴巴的,对付他的狠厉的质问,立时一只手下移,一把死死攥住了他的命根子,用力一捏。
他那时候痛得差点晕过去,他从来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出手这么狠辣,这么毫无顾忌!
韩啸天被两人挤得差点咽气,不敢责怪楚猫儿,可是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自然不肯放过。
立时龇牙咧嘴来到他面前,伸出爪子上四个尖利的钩子,轻轻搭在他的咽喉处,浑身的毛都扎了起来,冲他呜呜示威。
被上下两重胁迫,纵然他自身有些武功,却也无法施展。
“啊!女人,你干什么?”自己一个堂堂帝王,不仅被她压在身下,还如此凌辱!
那时候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恨意!
第二次见面:
楚猫儿在御王府里当众出手如电摸了摸他精致的下颌,缩回手张狂的笑着:“哈哈,皇帝陛下果然美貌惊人,可惜智商更加惊人!”
他这个生平最为厌恶女子的人,竟然给她这个女子出手轻薄了!“楚猫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碰朕!”自己那时几乎咆哮起来。
可惜自己的威慑效果对付别人有效,楚猫儿对这种浮云般的威胁根本就无法放在心上。
她瞥了自己一眼,“切”了一声,不屑地嘟哝道:“你被我压在身下时,那个东东都被我捏过了,还介意摸一下脸吗?别把屁大一点事儿都喊得惊天动地的,有点内涵成不?”
那次他不只是恨她,还想立即扑过去掐死她。
第三次见面:
那是在合欢宫中,她在他惊骇的注视下,一件一件去除他身上的衣衫,直到剩下一件短短的黄色亵裤。
在他愤怒而混乱的注视下,她竟然隔着他的亵裤,弹了弹他腰下的那个东东,轻轻笑道:“还不错,挺壮观的,应该不会让那位侯爷家的脂粉千金失望吧!”
然后她竟然把他当成了春宫画的主角,将他裸露的画像贴满了整个天宇帝都!
这次他既想掐死她,又想自杀。
第四次见面:
楚猫儿把他周围的肌肤扎的血淋淋的,可是也没发现他的那个东东有什么变化,不禁气得把自己的金簪扔在了地上。
她丝毫没有注意道他的痛苦,只是嘴里嘟囔:“丫的,所谓金针刺穴,纯属欺骗,看来都是些江湖庸医害人啊!”
金针不成,要不来个手工治疗,她想到这里,便从怀里掏出一副以前为防触摸毒粉而制成的一副手套,戴在手上。
然后嘻嘻冷笑着,对他身下那个软绵绵的东东施暴起来。又是拧又是掐,又是搓又是揉捏。结果让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中,一下子爆发了。
那个东东痛苦淋漓的昂扬着,极为壮观。却让他羞辱不堪,只恨不得能立即晕过去,好不再忍受这惨不忍睹的凌辱!
她却不以为然的哈哈笑道:“丫的,你现在能举了!该给本帅来点感谢啥滴了吧!”
那一次他发现自己又多恨她,就有多爱她,多想得到她!
第五次……
他被她压在身下,当成了活生生地解药。
那一夜掠夺,她无情无爱,也无欲望,只是要解除自己身体内的情毒而已,却让他的身体跟着他的心一起彻底沦陷……
而她竟然扔下一只玉镯,肆意侮辱完他的自尊之后,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从这一次起,他对天发誓:穷其自己一生,一定要得到她!
那一次次见面的场景都让他很想,却又不敢想,怕每次想起来都会彻夜难眠。
终于得到她的时候,却是被她当成了春药的解药,还丢给自己一个玉镯当初夜费。
在他的印象中,她无所不能、无所不为,百无禁忌。
甚至就是找男人,都是见美男就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收敛了n个美男,而且那些人个个对她死心塌地,誓死相随。
上至自己的王叔,下至那个十五六岁的攸慕枫,都对她贪恋,迷恋,到难以支持的程度。
而端木夜在骂他们贱的同时,也发现自己同样很贱,自己为了得到她,不适照样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使命和梦想。
本来他只想把她身边的男人赶走,却越赶越多。
千万般算计,却让她越来越朵朵桃花开,唯独把自己赶离了她的身边,这些结果让他情何以堪,于是对她的爱便变成了一种带着恨的强烈报复之心。
纵然他也想过很多次,不要再理她,不要再想她,不要再对她爱恨交加,可是却办不到。
她就如同那甜蜜到极点的毒,一旦沾上那就宁可饮鸩止渴,也要陪在她身边,度过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一路紧紧追随着楚猫儿的军队,他一路追赶着,心中一路忐忑着:自己究竟会在怎样一种情形下和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