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正被老妈用手指头顶着脑袋:“你作,就你能作。拔牙是你这样拔的吗?就这一颗好牙,都能给你拽没了喽……”
夏瑶也哄起渺渺道:“渺渺乖,现在能吃糖了,咱吃两个。”
渺渺脸上还挂着眼泪道:“吃三个。”
夏瑶:“行,吃三个。”
中午是去夏瑶家吃饭的。杨过是拎着酒去的,虽然夏瑶家从来不缺酒,但是女婿送的酒那味道不一样啊。
一到家,一大家子人就在等着呢。
夏老爷子笑道:“回来了?嗳……你俩怎么都瘦了?过儿,你怎么瘦得这么严重啊?颧骨都出来了。”
夏瑶:“爷爷,他拍戏拍的。说出来你都不信,他跑天山去拍戏,还遇着雪崩了。”
夏老爷子老脸一板道:“那怎么行呢?过儿,以后不准去了,什么戏还跑天山去拍啊?那地方都能冻死个人。”
彭老爷现在算是常住在夏家。毕竟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和老朋友、老战友待在一起最开心了。他一听这话,顿时道:“你跑天山去拍戏,有写诗么?那地方好啊!风景雄浑巍峨,我十几年前还去爬过呢。”
夏老也只没好气道:“你瞅瞅你都教的啥?哪有唆使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的?”
彭老爷子:“你当这种地方能去几次啊?过儿啊,以后可不能去了。你写了什么?诗还是词……来来来,写下来。”
杨过无语道:“彭爷爷,我没写啊!”
彭老爷子一瞪眼:“去那地方,你都不写诗词的吗?不成,不成,你好歹也号称小诗仙呢。去都去了,看都看了,肚子里还能没货么?来来……爷爷我近来正在琢磨着诗词和《易经》。成不成,你都得来一首。”
夏昆仑手举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这一幕就笑道:“老爷子,您呐就先歇歇,这孩子们才刚到家,总得喝口茶吧这?”
夏老爷子:“对呢,瞧把你给急了……瑶瑶,过儿,你们不知道,这老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就研究上诗词了。这还不够,他还开始钻研《易经》,说是要出书。”
彭老头当即就不满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我这是要为社会做贡献啊,我得贡献一两本书。你看看你,活了这么大,现在一点贡献都没有了。”
两个老头斗着嘴,夏瑶笑嘻嘻道:“爸,我去帮你。”
杨过:“别动。”
夏昆仑:“你坐那儿。”
夏昆仑当时脸色就变了:什么玩意儿?你帮我,房子能给你烧着了。
杨过回想起上回夏瑶下厨的情景,不禁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夏瑶噘着嘴:“我最近跟兮儿学了。”
杨过:“这事儿,还是得我来……兮儿水平是高,但是教徒弟水平不咋滴。你看看青菜就知道了。兮儿都教她半年了,现在水准还是半瓶子晃荡着呢。”
厨房里。
夏昆仑:“过儿,听说你现在的戏特别多?”
杨过:“不多啊爸!我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事就喜欢在家里面窝着。”
夏昆仑在切土豆,边切边悠悠道:“那你窝着,也没看见孩子啊!”
杨过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过年的话题都成这个了?
杨过:“爸!我跟瑶瑶那正值青春,不能刚毕业就带孩子吧?不过,这事儿您放心,快了。您要是想要,我现在就能生一个。”
夏昆仑:“嗯!来,现在就生个看看。”
杨过:“……”
夏昆仑呵呵一笑道:“算了,不催你了,自己有点数啊!听说你厨艺好,那今儿给你露一手?”
杨过:“那必须的啊。您歇着,我来弄。”
没过几分钟,夏瑶脑袋就探了过来:“我爸跟你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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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他说你要争点气,和我妈说的话一样一样的。”
夏瑶切了一声道:“那是我不争气么?明明是你忙的跟陀螺似的,偶尔回家还玩两盘游戏……”
夏瑶:“成,那过年这段时间,我就多争争气。”
说笑间,一桌菜就烧好了。夏家吃饭,没有不喝酒的,四个男人喝酒,夏瑶给撇开到一边。
夏瑶:“爸,你悠着点,他不能喝,喝大了怎么办啊?”
夏昆仑:“喝大了,在家里睡觉啊。”
杨过:“我那酒量能喝大?我千杯不醉我。”
夏瑶:“爸!你看,已经醉了……彭爷爷,你不是要他写诗的么?喝醉了,还怎么写啊?”
彭老爷子一想也是,于是把杨过的酒杯往下一按道:“对对对,瑶瑶提醒的对。天山的诗词,你到现在还没写给我呢。”
于是,吃饭就变成了写诗。正好夏昆仑又酷爱书法,夏老爷子虽然没那么爱书法,但琢磨着,得给杨过留点儿余地。待会儿要和他下棋,于是也没说什么。
案桌前。
彭老爷子感慨道:“爷爷我走南闯北几十年,华夏名胜古迹,名山大川,哪里没去过?但是现在没意思了,现在去景区都收门票。一到过节,好家伙,那么多的人往里面挤。老了,挤不动了……但是,爷爷我觉得诗词有大景象……北国风光……”
杨过晃晃悠悠道:“彭爷爷说的对,诗词间有大景象,但光写景还不够。这回去天山,我也有感而发……那是一个夜晚,繁星满天……月光皎洁……”
却见,杨过在纸上落下“关山月”仨字。
一看名字,彭老爷子笑了。
夏昆仑则啧啧称奇道:“哎呦!过儿这行草,怎么比以前看,落笔更随意了?”
夏瑶没好气道:“喝醉了,能不随意么?说话都文绉绉的了。”
五个人围在桌子前。
杨过挥笔急书……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连续几声好。
彭老爷子说:“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的,这就是气象。诗词里有大气象,这诗写的跟画儿似的。”
夏昆仑则是对书法更感兴趣,此刻正在看杨过用笔。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夏老爷子看向夏瑶道:“瑶瑶,这回过儿在天山拍的什么戏啊?和战争有关?”
夏瑶:“叫《七剑下天山》,好像是几把剑的故事。”
夏老头啧啧称奇道:“那这诗词,字眼里全是战场,恢弘大气还有大悲凉……估计过儿在那边拍戏的时候想过不少。不过,当年汉军白登山战事,确实是铁衣裹枯骨啊。”
彭老爷子笑道:“写诗这个事儿,确实得有天赋,我就写不出来。”
夏老头:“呵呵,你就会研究,你能写出什么啊你?”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俩人一阵吵吵,杨过的诗就写完了。
彭老头就要拿着,把这诗给拿走。夏昆仑连忙道:“老爷子,你给我抄一遍,你再拿去。”
却见杨过身体一歪,就要跌倒了。
夏瑶连忙扶住道:“爸!我带他去睡觉了,叫你们别喝别喝。”
杨过是一路歪着到房间的。
一到房间,杨过顿时神色一震,连忙看着门外道:“没再喊我吧?亏得我机智,不然一下午就难逃了。”
夏瑶错愕道:“你没醉?”
杨过晃了晃脑袋道:“有点晕。”
夏瑶:“嚯,酒量见长啊!我都给你骗过去了。”
杨过:“来来来,睡觉,睡觉……头晕……”
躺着没两分钟。
杨过:“瑶瑶,我争气吧?”
夏瑶一脸不明所以:“你争什么气?是是是,你争气,你写的好行了吧!你应该把你脑子里诗词什么的分给我,我还想写小说呢。”
杨过:“我说是咱们要争气……赶紧的……”
夏瑶慌张道:“喂!大白天的……”
杨过:“大白天的又怎么了?这是家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