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并不仅仅是传说,在各大门派中,其实都留有记载。
在现世出现过的几个福地,都是灵气充裕、山清水秀之地,堪称修行者的天堂。
一些强大的门派常年往福地中派驻弟子,轮换修行。
但是这些都是无主的福地。
想要将之炼化,据为己有的修行者多如过江之鲫。
然而一直到现世灵气衰败,福地的入口消失,也没人能成功。
有先贤大能曾经推测过,想要炼化福地,至少需要合道境界的修为。
但合道境界仅仅只是推测中存在的境界,各大门派正式的记载中,从未出现过合道境界。
即使步虚境界也不多见,数千年来,明确记载达到了步虚境界的修行者,仅仅只有4人。
在那个久远的年代,金丹境宗师,就已经被视作陆地真仙。
往上的神灵境,步虚境,不但长生久视,而且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威能,更是被凡人认为是仙人。
那更往上的合道境,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又会是怎样的风采?
五人激动得颤栗。
如果沈呙所说没有夸张成分,他的师门就肯定出过一位合道境,这样才能将福地炼化为己有!
“请各位将手放上来。”沈呙说。
李峯荻毫不迟疑,以亲王之尊,将手放在阵盘上。
下一瞬,他的身体从房间里凭空消失。
李峯荻的消失,引起了其余几位修士的不安,但霍光绚最为老成,立刻调整好心态,先对其余几位笑了笑,然后沉声道:“接下来是我。”
他将手放上阵盘,立刻消失。
紧接着,来自清凉寺的法智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下来就让小僧先走一步吧。”
法智的身影也消失以后,董珊瑚忍不住问道:“我们被传送到福地里,是在一起还是被随机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沈呙微笑道:“请放心,你们自然是聚在一处的。”
他心想,为了这次见面,自己还特地将雏形神国的时间流速暂时调整到和外界一样。
否则,这五个人挨个进去,先进去的说不准就要等好几天才能等到后面的人。
董珊瑚便不再多话,和李茹珺用眼神谦让了一下,自己握上阵盘,身影消失。
李茹珺最后一个,她只稍稍犹豫,便握上阵盘。
当感受到时空变幻,看似平静的背后,其实蕴藏着大恐怖,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再度睁眼时,她发现另外几位道友都在眼前,一个不少。
还多出一人: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看上去很年轻,但一身气息凝炼庞大到不可思议的人。
若是只用眼睛去看还好,可是像他们这些筑基境的修行者,已经习惯于用其实还很脆弱的神识去进行观察,这一观察,立刻就被对方那如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见底的修为给震慑住了。
李茹珺感觉自己那点修为,在对方面前,简直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这就是金丹境?金丹境有这么强?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李茹珺心里狂叫。
她立刻收回神识,以免被对方不经意地碾压伤害。
好在对方也没有刻意为难她,只是淡然地扫了她一眼。
李茹珺不敢与此人对视,施了一礼,道:“李茹珺见过前辈”,便偷偷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首先感受到的,是灵气的充沛。
感觉就像整个人泡在灵气的海洋中,一不小心就会呛着。
果然不愧是福地!
李茹珺以前一直对典籍中记载的前贤事迹有所不解,总觉得就算古人生存的环境,灵气比现代要充裕一些,也不至于高出太多。
可为什么古人在修行上取得的成就却要比现代高出太多,神通境的大修士层出不穷,金丹境宗师也从不曾断代。
到了现在,李茹珺亲身体验后,才理解过来。
要是古人一直在这样的灵气浓度下修炼,达到神通境恐怕真不是太难的事情!
只要有修行的法门,哪怕是一头猪也能堆砌成筑基境来!
哪像现在,各个门派出一个筑基修士就要大肆庆祝一番。
一时间,李茹珺不由得深深地嫉妒,嫉妒古人能有这么好的修行环境。
又见此福地中,鸟语花香,蓝天白云,空气清新,远处可见绿水青山,好一处仙境!
李茹珺处在震惊中,直到董珊瑚轻轻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这时那看不出年龄的高阶修士淡然开口:“贫道广成子。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请到贫道的寒舍坐一坐,饮酒论道,可否?”
“全听前辈安排,”李峯荻恭敬地说,“我们不等沈朋友了?”
“不用等他。”
那看不清年龄的道士一挥袖,五名修行者只觉脚下升腾起一股浓郁的云雾,托着他们缓缓上升。
他们又是惊喜,又是疑惑,百感交集中,那道士说:“平心静气,不需惊慌。寒舍不远,须臾就至。”
说话间,云雾架起他们开始加速,一直上升。
李茹珺实在没忍住,轻呼了一声,赶紧伸手掩嘴。
那董珊瑚也是两股战战,脸色铁青;李峯荻和霍光绚的脸色也不大好。清凉寺法智干脆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到几千米的高空,然后高速掠行,两边的云朵飞快地倒退。
“这就是金丹宗师的腾云驾雾?”李茹珺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也太刺激了!
只要想一想,自己的脚下其实没有什么东西,仅仅是一些云雾……
就忍不住担心,速度这么快,云雾会不会散架啊?
自己往旁边挪一点,或者身体稍稍倾斜一点,会不会失去重心掉下去啊?
前辈会不会看我们不顺眼,收起云雾,让我们跌下去啊?
这可是几千米的高空啊,这要摔下去,别说他们小小的筑基境修士,就连温养境修士也得摔成肉泥啊。
一想到这,李茹珺就有些脚软,甚至生出便意。
再看看旁人,那几位也是紧咬嘴唇,目光呆滞,显然第一次腾云驾雾,根本没心思去体会其中乐趣,完全被恐惧占据了。
飞行了一阵,他们慢慢习惯,这才开始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