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挣不开束缚,身体被紧压在墙上,根本抵挡不了伸向脖颈的暴-戾的手。袛子枫力气使不上丝毫,心思凝固了,只知道难以挣脱是事实。
“为什么…咳咳…咳…你们凭什么…杀我﹗”
袛子枫喉咙间漏出的气息不平稳,流露被捏住脖颈的痛苦。
心酸伴随冰花,牵着寒霜,几抹道不明的清冷。
想不透什么原因,本来怒不可遏的男人放轻了些许力度,一双狂妄的眼看着袛子枫不挪开视线。
袛子枫微微仰起脸,黑暗的视野使他忽略了靠得极近的男人的丑相。
他自嘲道:“我的确是很脆弱…当初只是砸光球误伤了王的部下的骑兽,不单被押到殿堂受审,还被纳进男宠的地方,无力抵抗,过着孤寂的一百多年,无欢的日子,就变得这么脆弱……曾经执着于他的我,不敢再倾慕,不能再见他……我很恨那个不放我自由的人……”
惨淡的笑容,只因脑海里浮起一个总是保护他的人,和一个一直伤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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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什么人!住手!”侍卫赶上前,连同刚才奉命带袛子枫进宫的侍从,他想,幸好找来了别人,早猜到这个被人出言羞辱的男宠会遭受麻烦。
立即扣下按住袛子枫的三人,袛子枫身体发软地滑到地上,几个侍卫解了他手腕上的束缚后,没多同情他,因为已离宫的男宠毫无地位可言,无需讨好,更不用理睬,只顾着押走斗胆在宫里作恶的三人,此事自然不打算报告魔王。
袛子枫被仅余的一人扶起来,“阁下,属下有什么可以帮忙?”说着,脱下外衣盖到袛子枫的身上。
“…不……”袛子枫竭力压抑一些情感,竟会想起阔别一百多年的人,难道自己还未放下他么?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娶妻了吗?
“阁下,现在由属下护送离宫,可好?”稍微提高声量,让失神、陷入一片犹疑的袛子枫听清楚说话。
“好……”袛子枫有些木然地响应,拉好看上去残破的衣服,希望掩藏下被强-暴的痕迹。
耳边忽然传来竖琴的声响,剎那间袛子枫有点错乱,冷静不下来。
竖琴,竖琴,竖琴。
向花园里琴音的源头一直跑……
看不见沿途的景物,凭着急切的劲儿奔跑,没加以躲避的树枝刮伤了胳臂,双脚不断被大石绊倒,从地上爬起来就马上狂喜地冲上去,雕塑直直地撞痛了整个身躯,呜呼地喊一声,又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他来接我。
连袛子枫也不知为什么有这个想法,竖琴奏起的旋律,袛子枫根本没有细听,只倾注着心思,期待不远处的人是他,拨动着修长的指尖,说,听我一曲,忘了你的苦恼,我要你笑。
突然,响亮清晰的一声,惊心地振动了寥落的空气。
湖水溅起,沾湿了花瓣。
袛子枫沉入水中,意识愈来愈涣散。
侍卫找不到袛子枫的踪影,急忙到处晃,刚才还看见他对着这个方向走,怎么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
侍从在门外畏怯地欠下身,听到魔王在忙着办事……
耳根不禁红了红,为自己的前来感到有点懊悔……
“什么事。”魔王的语气使人心寒,听上去与他当下正在干的事情完全违逆。
侍从想着,王者果然志在霸业,对这些情-事也不陶醉,还会透着厌弃的想法呢!
被压在身下的薜逍一依然吃力地讨好魔王,却不见后者有什么的欢悦,表情还愈加冷淡。
“回王,袛子枫他——”
魔王忽然沈下脸色,“滚。”
侍从一愣,魔王的意思是叫他滚,还是叫袛子枫滚?
介于袛子枫始终是男宠,在宫中被强-暴了还失踪了。侍从感到这些事多少也该向魔王报告,壮了自己的胆子,重又说道:“袛子枫他……”
“滚!我知道他走了!”
魔王吼了声,他下令撤去袛子枫,让他直接回去宫外,因为他最终放不下面子,他纵容袛子枫住在宫外,不时叫袛子枫进宫侍寝,不就等于告诉魔界的所有人,他魔王洛尔念念不忘一个不爱他的男宠?
可是,他还是不想听见袛子枫干脆地回去的消息。
“啊…不…王……”
侍从又慌又怕,一时不懂怎么说出所想……
“滚,本王不再多说。”
“…是…是的……”
唯有自己到偌大的花园再找一遍,而且,说不定袛子枫已经找到别人带他离去。
侍从这么盘算着,走远了魔王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