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帆没有辅助智脑,也不打算植入那种东西,他所选择的是最笨的办法,死记硬背,古帆在记忆力方面,天生就有与众不同的天赋,记录很多信息对古帆来说不是难事,长途的飞行中,他要完全记住飞行中的各种数据,而且要随时调取,因为飞船也没有导航系统,老爵爷也不能直接连接公网,几次任务的星图都是由古帆记在脑袋里,然后再用思维波写入老爵爷的记忆体里,但是,一次任务结束,古帆就会把这些数据都导出到老爵爷的记忆体中,清空自己负载太重的大脑,给大脑以休息的空间。
现在,古帆却完全满负荷地把自己塞满子。
“现在,差不多可以算是了解了基本的知识了吧。”应该可以去应聘看看助手的工作了吧。古帆脑袋里盘旋着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名词和定义,让古帆的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圣服学院的所有工作都由“圣服学院后勤管理中心”直接管辖分配,任何人都可以去提交申请,提出自己的意愿,当学校有相关岗位时,则按照个人的条件分配工作,因为上岗之前必须考核相关条件是否符合,所以古帆必须去参加面试。
“面试……又是考核吧,我讨厌考核!”古帆嘀咕了一句,连续几天以来,第一次打开了房门,走出了暂住地。
大门外车水马龙,各种通勤车在空中呼啸而过,看到那些复杂的景象,古帆忍不住呻吟一声:“不好,不好,要挤出来了,要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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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塞得满满的全是各种信息,古帆觉得各种概念在自己的脑袋里乱撞乱晃,咚咚作响。一旦接触到更多的信息,之前记住的东西就有一种被挤出来的趋势,古帆连忙抱住自己的脑袋,把眼睛紧紧闭起来,恨不得把耳朵也捂住,生怕自己好不容易记住的东西掉出来。
在远方关注着古帆的城北山开了一辆通勤车,最近几天吃住都在通勤车上,他刚刚从附近的食物制造机取来了午饭,还没吃几口,就看到古帆摇摇晃晃,一脸痛苦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没走几步,就抱着脑袋蹲下了,十足肚子痛快要忍不住的感觉。城北山顿时魂飞天外,把手中的食物一丢,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古帆,连声问道:“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没事吧!喂,你说话啊!”
“唔,不要跟我说话!、,古帆都快要哭出来了,这家伙最近几天一直在这边晃荡,以古帆的敏感性不可能不发现,很是干扰了他的学习,现在他好不容易把相关的知识都记住了,脑袋满到要爆掉,地上稍微有个坑,只要颠一下,怕是就会有名词掉出来,在房间里准做了半天心理准备这才胆敢出门。
谁知道不论是视觉还是听觉,偏偏都有很多干扰的信息涌入进来,古帆只觉得,进来了多少新的信息,就涌出去了多少旧的信息,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个管道,流来流去的都是水,偏偏存不住。城北山这家伙,偏偏还来给自己添乱。
“喂,你怎么了,说话啊!”城北山看古帆一脸痛苦的样子,更是吃惊,自己受命照顾这位小爷,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也要倒霉,他不顾古帆的挣扎,一把抱起古帆:“我带你去医院!”
“喂,放下我!放下我!”煌在的可怜古帆,连思维波都不敢用,肉体的力量怎么可能抵抗得了铜族混血的力量?更何况这还是一位能够使用战甲的强者。看到古帆的抵抗这么虚弱,一点没有当初的狠劲,城北山更确信这少年是生病了,估计是太用功了,所以劳累过度,顿时更是慌了神,转身就向自己的通勤车跑去。
跑了不过十来步,突然觉得身上一冷,古帆已经抽出了胜利军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放我下来,否则我杀了你!”
就算是肉体力量强横,他也不敢直接硬抗古帆的胜利军刀,城北山连忙放下了古帆,举起双手道:“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打算带你上医…”
“你才上医院,你全家都上医院!“古帆悲愤欲绝地大叫:“混蛋,都怪你!全晃出来了,我杀了你……”
古帆发现自己脑袋里的东西,这么一晃,竟然一点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刚从高考考场里出来的学子,一场考试,几乎就把之前学的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一时半会,半点相关的知识都想不起来。
城北山还在愣神,古帆就已经挥舞着胜利军刀冲了上来,上手就是一记大招,龙口藤从他的胜利军刀之中喷射而出,直咬城北山的头颅。
“说打就打?喂,你…我靠,看招!”中了古帆一招,城北山开了隔离罩这才扛下来古帆的大招,顿时大怒,这家伙也太过分了,若不是几个大佬的,丁嘱自己才不愿意和这等顽劣的少年打交道,看他得寸进尺,城北山也不是省油的灯,意念一动,战甲完全殖装完毕,瞬间进入战斗形态,和古帆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哪里来的小子,那么嚣张?和安保军队打架?”旁边顿时来了很多不怕死的围观群众,在旁边指指点点,这等乱象顿时引起了骚动,知道是城北山和古帆打起来,安保部队的负责人不敢擅专,连忙向翰平生和石何悲两位大师汇报。
双方毕竟有着战斗力的数量级上的差距,在他们通知了石何悲大师时,古帆已经被城北山制服了,这个少年突然暴走,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城北山制服古帆之后,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轻声细语地询问古帆。
打了一架,刚刚记住的东西,更是片甲不留被忘了感觉,古帆也知道自己不该怪城北山,但心中实在是悲愤,恨不得大哭一场,却偏偏不能哭,一张脸比哭还难看。
“呜,好不容鼻记住的知识,全忘光了……”
城北山顿时一脑门大汗,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见过,在考核之前,那些通宵突击的学子们,大多都是这个状况,把脑袋塞到几乎要爆炸去迎接考试,最终的结果不想而知。
他虽然不是教师,却也知道这种方法不对,对这个少年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教训道:“古帆……我叫你阿帆吧,你这种做法太急功近利了一些,学习应当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应当体验到其中的乐趣,你这么做,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学会任何知识的。”“可是我没时间了啊!”古帆气得要哭,化急着想要修复白帆号,没了白帆号,就好像是把生命中的一部分被抽走了,虽然总是告诉自己,父亲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可是青耀的话语却总是在脑中绯徊,无法排遣,他很想赶快去找到父亲,却又固执地觉得,如果要找父亲,至少要把白帆号完完整整地交给他,才能迎接父亲的笑脸,像往常一样,让父亲抚摸着自己的头顶,高兴地夸奖自己。
在这方面,古帆还是一个孩子。
情况被反馈回到了翰平生和石何悲那里,两个人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摇头叹息:“这孩子还是太急功近利了一些,要磨磨他的性子才行。”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痛,自然不知道古帆心中的迷茫和痛苦,更不知道古帆的心中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白帆号被毁之后,古峰就已经大杀了一场了,又大哭了一场,把情绪都宣泄了出来。但是古帆不能哭,他是船长,他是风帆组合的主心骨,他不能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古峰和其他船员的面前,已经忍的很辛苦了。后来又听到了父亲的死讯,尽管一直说服自己父亲不会死,心中却充满了无法排遣的恐惧,这些天一直在强颜欢笑,情绪总是处在不自然地亢奋中,所以才会有拳打翰平生事件。
好不容易捋顺了思路,找到了最近的道路,眼看着距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却又突然被打回了原形,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在两个大师级别的人物眼中,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是急功近利的,但是他们却忽略了彼此之间的差异,他们一直在象牙塔中生活,固然有艰辛有努力,才能走到现在这种地位,但他们却从没像古帆这般,十多岁就遭逢大难,古帆能够一路走到现在,只能用奇迹两字来形容,但是,想要创造奇迹,需要付出多大的艰辛?
没人知道。
和他们相比,反而是一直看着古帆的城北山更能体会到此时古帆心中的痛苦,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伸出手,按在了古帆的肩膀上,
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着急,但是着急没有用,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跟我说一说好不好?”古帆非常干脆地摇头,城北山讪讪一笑,道:“不说也没关系,我看你都好几天没出门了,还没吃东西吧,先吃点东西吧,然后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的,不要着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