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碰到朱馨的手时,发现好生冰凉,“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往她额头一摸,心中有些发慌,着急冲着天后喊:“天后,天后,你快过来。”
天后拿着权杖想拦住青哲,听到白颜一喊,再看青哲,他已经走进大殿,而大门随着他的进去而关闭,只得作罢,当即瞬移去看朱馨。
“她的血液快耗尽了,”天后举起权杖,红宝石大放光芒,朱馨沐浴在霞光下,看起来苍白的脸有了一丝血色。
白颜想起朱馨在跟腾蛇大战时就以血为媒介,一直到现在血当然耗尽了。白颜不知道的是朱馨在和天一战斗时就已经以血为媒介了。
血,生之命脉,阴阳师也是人,只是多了常人没有的灵力,血一旦耗尽,就是有灵力维持,也撑不长久。
一滴泪突然打湿在朱馨手上,她抬起头,看到了白颜的泪痕,她记不得面前这个男人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你说过,战斗中阴阳师不可以流泪,一旦流泪,就意味着把弱点交给敌人。”
“嗯,”白颜抬头朝天空看了几秒,确定眼眶里的泪水不会掉下,又看向朱馨。
“这里没有适合她的血液,得赶快下山,给她输血,”天后说。
“好,我速度快,我带她下山,”说罢,白颜抱起朱馨。
天后点点头,看了眼青哲,又回头看了眼大殿,便跟在俩人后面。
三人快速下山。
“还不出手?”天空凌空而立,凛冽的暴风吹着他雪白的长须怒起,盛气凌人,平时身为老者本应有的和蔼之色俱无。
天空和腾蛇到了苍穹之上,遥遥相对,但腾蛇并没有出手,天空也就立着不动。
“论辈分,你也算是长辈,这第一击自然得由你来,”腾蛇谦虚的说。
“那就来吧!”天空的声音里蕴含着一股雄厚的力量,张嘴说话间便有股狂风卷去,狠狠地刮向腾蛇。
“虽然打不过你,但我自认还有拦下你的力量,”腾蛇红发飘起,一动不动。
“斩空!”天空双手紧握银白战刀,闪烁着紫色雷霆战刀劈出,一刀斩裂虚空,刀气带着雷霆绽放,雄浑的灵力劈向腾蛇。
“破空!”腾蛇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天空背后,粗壮的蛇尾上,鳞片如钢铁般坚硬,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交织着黑色火焰,狠狠地甩去。
天空提起战刀,往后挥去,与蛇尾相撞。
银色刀尖与青色鳞片接触间火星四溅,雷霆如电蛇狂舞,黑炎如岩浆沸腾。
战刀和巨尾狠狠地撞到一起,灵力冲击形成了一股惊天骇浪,滚滚气浪席卷开来,万里高空上的云朵全被湮灭,一瞬间太阳变得格外耀眼。
“你是什么时候学成的斩魂?”天空大声喝问,在刚刚的交手中发现腾蛇的力量并不弱,要知道真正掌握斩魂需要很久。
“一年前。”
“一年前?”天空自语,想起当初他学成斩魂的一年后根本不能与现在相提并论……
“这一年多我几乎每天都和死亡擦肩,所以有现在的实力。”
“既然这样,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言毕,天空手上的战刀不再释放雷霆,银白的刀尖成了诡异的紫色,战刀舞落,一道紫色光束劈向腾蛇。
看似随意舞落,可速度却快到极致,力量更是不容小觑。
腾蛇来不及躲闪,手掌陡然紧握,一拳轰去,强大的力量震得虚空破碎,一股滔天气流如涨潮般冲向那束紫光。
那束紫光刚一触及滔天气流,就将其抹消得无影无踪,且电闪雷鸣,爆发出冲天的紫光,无数道狂暴的雷霆铺天盖地的落下。
腾蛇巨尾横扫,漫天的黑炎席卷开来,阻下雷霆,但他也被这股冲击震退了数十米。
天空大步踏来,明明走得很慢,却在数步之下就到了腾蛇跟前,高举战刀,斜劈下去,怒吼的狂风带着凶暴的雷霆呼啸而出。
腾蛇再次握拳,阴森的黑色灵力布满拳头,带起足以砸碎山岳的力量,直接对着蕴含雷霆之力呼啸而来的狂风轰去。
轰!
雷鸣声震荡苍穹,雷霆以一种狂暴的冲势肆虐虚空,缠绕在腾蛇布满黑色灵力的拳头上。
“真是老当益壮,”腾蛇说话间猛地后退,拉开与天空的距离。
“是你狂了!”天空踱步走去,很快不见。
腾蛇再次后退,一边感应周围的灵力波动,却发现天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点灵力痕迹都没有,担心他已经下去,正要下去,一柄战刀斩下,划开了虚空。
腾蛇的头微微一闪,那柄战刀也随他一闪而改变轨迹,改斩为扫。
锋利的刀尖上裹挟着一团恐怖的风暴,雷霆在风暴中如雷兽般咆哮,气势汹汹,而腾蛇凭空消失。
天空再次出现在腾蛇身前,那把刀尖混着雷霆风暴的战刀同样快劈到腾蛇脖子,似乎退无可退,避不可避。
腾蛇手臂一抬,黑色灵力布满他的手臂,漆黑无比,整只手臂看起来如同是钢铁铸造而成,砰的一声,挡下战刀。
钢筋铁骨般的手臂和带有风雷的战刀碰撞中出现大量火星。
雷霆疯狂的劈下,犹如紫蛇般缭绕在手臂上,那里黑烟腾腾,即使体内不断涌出黑色灵力,也无法将那的伤势迅速复原。
“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吧!”天空手中的战刀握得更紧,劈得更为用力,刀尖上的狂风怒吼,雷霆也更为狂暴。
“当然……不会!”腾蛇满头火红长发飞舞,另一手握拢,黑色的灵力铺天盖地的涌出,凶狠的砸下,虚空直接扭曲。
天空腾出一只手,同样挥拳轰去,雪白的灵力布满那只干枯的拳头,蕴含着澎湃的力量,仿佛瀚海般深不可测。
轰!
两拳撞碰中苍穹一阵剧颤,黑白灵力仿佛浪涛般席卷冲撞,强横的气流撕开了天空。
俩人再次分开,凌空在苍穹上,遥遥相对。
即便是有结界保护,周围波及的还是十分厉害,这也是俩人未尽全力的前提下,要是真的全力以赴,只怕都可以毁去小半个阴阳界了。
只因这种级数多是半斤八两,没有长时间是分不出胜负的,毕竟远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他们都只想迫使对方待在九霄。
灵山东边,太常背生双翅,金光璀璨,翅间熊熊火焰,犹如金色太阳燃烧,立于虚空,一边观察着大地,“玄浮,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我可没要你留下,”地面荡起涟漪,玄浮缓缓升起,手持一面黑色盾牌,身后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尾巴,布满黑色鳞片。
从最初玄浮挡下太常攻击朱馨的岩浆火球后,就一直在地下,没有出现。
“熔岩拳!”太常的手臂突然化为赤红的岩浆,热量惊人,迅速伸长,岩浆巨柱狠狠地砸上大地。
轰!
大地直接被炽热的高温熔穿,岩浆汹涌,似洪水泛滥,带着滚滚热浪,大地倾刻间化为一片岩浆湖。
太常化为一道金光冲进湖中,浆液飞溅。
“真是恐怖啊,”一道乌光飞出地面,正是玄浮。
一道嘹亮的尖鸣声响起,岩浆湖开始沸腾起来,数丈粗的岩浆火柱冲天而起,直冲玄浮。
玄浮手中的盾牌迅速变长,幽黑的灵力交织在盾牌上,如同一面巨大的龟壳坚不可摧,护在身前。
凶猛的岩浆携带着恐怖的高温,直冲而来,与巨大的盾牌冲撞,然后犹如火雨一般铺天盖地落下。
渐渐地,岩浆火柱就快撞尽,赤红的岩浆呈现出金色,如黄金般耀眼夺目,光华闪灼,尔后冒出一头赤金色的火鸟。
那头火鸟形似火鸦,浑身燃烧着火焰,鲜红夺目,犹如披裹着烈阳,宛若黄金铸造的三足撩向盾牌。
哧!
盾牌上,幽黑的灵力如浓烟般滚滚升起,缭绕在盾牌上,火鸟赤金色的三足疯狂的抓去,撕裂长空。
让人惊讶的是,三只锋锐的赤金爪子被崩断了,然后盾牌重重地砸去,滚滚幽黑的灵力涌出盾牌,直接将那头火鸟淹没。
“太常,你怎的也变得畏首畏尾了,”玄浮嗤笑。
太常一声轻哼,双翼一拍,无尽的岩浆旋转而起,随着他的飞起扶摇直上,像极了岩浆喷泉。
太常站在岩浆喷泉上,手握方天画戟,金光闪闪,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地上的子民,神威滔天,恐怖无比。
“真是热啊,”玄浮脸上已是大汗淋漓,汗珠如豆,一手包裹灵力挥动,搧去源源不断地热气。
“告诉你个不热的办法?”
“什么办法?”
“睡一觉,醒来就不热了。”
“也是,”玄浮懒洋洋的说,突然消失,转瞬出现在太常背后,细长的黑尾扫去,卷住方天画戟,“结束后就去睡上一觉。”
太常猛地一拉,与黑尾不分上下,就这么僵持着。
突然,太常胸口上的衣服破裂,长出一只手,只是这只手只有三指,形似兽爪,力量不可小觑。
这只手在出现的一瞬已经握拢,且冒着腾腾热气,一拳打去,带着岩浆般的火热高温,虚空都被这股热量烧得扭曲。
玄浮忙抛出盾牌,幽黑的灵力铺天盖地的聚拢在盾牌之间,顿时盾牌变得无比巨大,仿佛一面黑色屏障挡在俩人之间。
轰!
一声如同天塌地陷地巨响,炸得虚空碎裂,气流如滔天巨浪滚滚冲去。
盾牌似乎将这个世界分成了两个,浩荡的气流只涌向太常这边,涌向盾牌这边的气流,直接被盾牌以坚不可摧之势挡下。
而在太常拳头轰出时,玄浮缩回黑尾,现在又收回盾牌,破土而入。
见玄浮要钻入大地,太常连忙抛出方天画戟,怒射而下,只是晚了一步,玄浮已钻入地下。
“你这钻地之术倒跟你的魂相似,”太常用牵引之术招回方天画戟。
“确实,那敢来地下一战否?”玄浮问道。
“可恶!”太常懊恼至极,玄浮的驭土术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在地底,就立于不败之地,而他即便是出手,也不可能将大地全部毁掉。
“玄浮,给我出来!”太常浑身火焰笼罩,手上的方天画戟不停挥舞,炽浆火雹接连不断地砸落。